魂器的毁坏对伏地魔果然是有影响的,并且随着越来越多魂器的失去,伏地魔身上的反应就越大。
纳吉尼是他最后的魂器了,如果不是那日想要杀死哈利·波特的渴望占据了警惕的上风,而且斯内普这里也被邓布利多教授拖住了手脚,伏地魔是不会舍得放纳吉尼一个去杀死哈利·波特的。
他相信自己的魂器不会背叛,却至今都不知道在那条蛇的身体里,还有一个被束缚太久的人类的意识灵魂。
纳吉尼选择的是自我消亡,蒂尔杀死的不是纳吉尼,而是一个被伏地魔利用的、所谓信任的容器。
最后一个魂器的失去,瞬间对当时正跟邓布利多教授交手的伏地魔出现虚弱的情况,那是连伏地魔自己都不可抑制的虚弱,如果不是伏地魔离开得足够迅速,他今日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他早就是邓布利多教授魔杖下的一抹亡魂。
伏地魔认为自己的离开是为了日后,他只有离开,才能继续实现自己的野心,因此那不是逃跑,而是有着诸多考量的明哲保身。
蒂尔撇嘴,在当时的情况下,伏地魔的明哲保身,和逃跑实在没有分别。
伏地魔今日与蒂尔的你来我往,实在没有生死决斗的感觉,反而像是一种对于实力和底限的试探,尤其伏地魔不时指挥下方的食死徒和摄魂怪,就像是在逗弄底下的巫师们一样。
蒂尔当然还是有些想把伏地魔杀死的,但有摄魂怪傍身的伏地魔显然不是那样好杀死的,所有的摄魂怪并排飞在一起,都能把体育馆的上空遮掩严实,只要摄魂怪愿意,它们完全能够把里面的巫师耗到死。
魔力不是无穷无尽的,摄魂怪却没有明确的魔咒可以消灭。
这完全是一场不对等的对战。
“伏地魔,如果我们全力一战,你是没有胜算的。”蒂尔正视伏地魔,她已经不想拖延了,魔法部的傲罗们没有一个人出现,部长福吉更是不知道躲去了哪里,关键只在蒂尔和伏地魔这边了。
邓布利多教授还要保护底下的巫师,场馆内不允许幻影显形本是为了预防伏地魔的突然出现,此时却成了禁锢他们自己的弊端。
他们只庆幸伏地魔最想得到的哈利已经被小天狼星和斯内普护送走。
伏地魔脸上的表情在蒂尔的严肃注视下,慢慢也趋于冷静。他冰冷的视线凝固在蒂尔的脸上,他看出了蒂尔的信心,确定蒂尔不是在说假话。
全力一战,并不单单指用出所有的魔力和精力,还指在必要的时候,以命换命。
伏地魔吐出三个字:“你不敢。”
“我敢。”蒂尔斩钉截铁。而且她敢确保,她不会死,死的只会是伏地魔。她有着只有自己和系统知道的底牌——底牌可从来都不是伏地魔才有。
蒂尔这样的确信,伏地魔的红色眼睛猛地瞪大了:“我们本可以并肩站在这个世界的顶端,没有人会比联手的我们更强大!”
他又开始试图蛊惑蒂尔了,但蒂尔还是那份感想。伏地魔可得跟年轻的汤姆·里德尔好好学学什么才是真正的蛊惑人心。
“你还不明白吗,伏地魔!你不会成功的,你的结局是既定的死亡!”蒂尔此时的冷静是死死压抑出来的,她近乎质问伏地魔了,“你凭什么认为我会跟你联手呢?你派食死徒追杀我父母,害死我差点就能出生的哥哥,你还杀死了波特夫妇,用那么多的人命制作魂器——”
蒂尔说得有些乱了,但她语无伦次的质问更是真情实感。
她能接受自己跟格林德沃合作,是因为格林德沃足够冷静,他坏得清清楚楚,甚至还保留了一些连他自己都觉得可笑的仁慈。伏地魔却不一样。
眼前的这位伏地魔,是疯狂起来连自己的灵魂都不放过的,彻头彻尾的疯子。
“够了!愚蠢!”伏地魔连续好几个阿瓦达索命朝着蒂尔发射过去,蒂尔躲闪的速度足够快,伏地魔的速度却也越来越快,从下往上看,邓布利多教授他们几乎都分辨不出蒂尔究竟有没有躲开那些密集的杀戮咒。
金妮被几个哥哥抱住,安全地护在了大家的中间,但她的心却被半空中的蒂尔紧紧牵挂着:“梅林啊,求您保佑!”
“钻心咒!”蒂尔在躲闪的空隙也没忘了给伏地魔来上几个魔咒,钻心咒夹杂着阿瓦达索命实在是叫人头皮发麻的组合,但伏地魔和蒂尔一样,不是闪躲,就是格挡,没有一个魔咒落在各自的身上。
十数个来回过去了,蒂尔毫发无伤,只有发丝凌乱地纠缠在一起,呼吸轻微急促。伏地魔身上也只有蒂尔之前用长剑划下的长痕。
伏地魔和蒂尔长久地注视着彼此,他们之间有着不死不休的战意,但此时的僵持,更像是在斟酌,在等待……
只要有一个破绽,哪怕小得几乎要忽略掉,对他们来说都是致命对方的好机会。
两个强大巫师还在半空中僵持,远处却又大批的巫师骑着飞行扫帚赶来,僵持瞬间被打破,蒂尔却不知是该松口气,还是感到遗憾。
傲罗们终于赶来了,但却是在蒂尔集中精力要找到伏地魔破绽的时候,她和伏地魔都为这赶来的大批巫师吸引了注意力,刚才的决战状态转瞬即逝,已经捕捉不回来了。
“我一定会杀了你!”伏地魔瞥了一眼那些傲罗,用魔杖在天空中放出一个巨大的黑魔标记,这是他在提醒食死徒和摄魂怪们离开。
蒂尔和伏地魔僵持,底下也是僵持,邓布利多教授他们完全挡住了食死徒和摄魂怪的攻击,蒂尔的手下和巫粹党也是努力地一点点消灭食死徒。
要是再加上赶来的傲罗,伏地魔的胜算就更小了,尤其他确定了蒂尔以命换命的决心——他觉得自己确定的就是正确的,殊不知蒂尔完全没想过用自己的命去换他的死亡。
食死徒似乎就等着这个信号了,一个个立刻脱身离开,但摄魂怪们却非常犹豫。他们已经吸收了许多正面的情绪,此时来了更多的巫师,代表着更多的食物……
“你们追求的不该只是这些!”伏地魔愤怒地嘶吼,自己先行飞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