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蒂尔对纳威的守护神咒只在周日下午,并且只教了一次,但纳威平时经常来找蒂尔练习,错开了哈利他们过来训练的时间,只有他在空荡的办公室里面对蒂尔练习,纳威逐渐能召唤出越来越具象化的守护神。
蒂尔办公室里的复魔魔药也消耗得越来越快,纳威感到非常不好意思,经常送一些奥古斯塔寄给他的点心过来与蒂尔分享。
蒂尔不希望纳威心里总是记挂这件事,因此没有拒绝,还把自己当年的草药学笔记送给了纳威,算是回礼。
礼物要送到收礼人的心坎上,蒂尔一直觉得送礼是一件非常正式的事情,因此她精挑细选,才选择了自己的草药学笔记。
这是蒂尔七年草药学的学习精华,每一个单词和语句都是她斟酌着落下的,从她入学霍格沃茨开始,到最后拿到草药学的n.e.w.t.证书,蒂尔的草药学笔记整整有十三本之多。
浩浩荡荡的十多本厚重的笔记本跟着纳威回去,会给这个偏向内敛的少年带去不自在,蒂尔便承诺先把这些笔记本放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纳威可以随时过来拿走任何一本,等圣诞假期的时候,蒂尔也会帮忙把它们寄去纳威家。
纳威很不好意思,但抗拒不了蒂尔笔记的诱惑,喜颠颠地开始了啃笔记本的幸福生活,连召唤出来的守护神都变得更凝实了。
这算是解决了邓布利多教授的一个心事,蒂尔他们也为学生的进步感到高兴。
但系统依旧没有音讯,她觉得自己的脑海深处就像是少了一个很重要的部分,连同她的心底都被挖去了一部分。
蒂尔每日都在呼唤,呼唤到主系统都觉得没有回复的必要了,蒂尔的呼唤就变得更加无边起来,炼金术教授的精神一度非常萎靡,每日挂在脸上的笑容都变浅了。
斯内普很担心蒂尔的状态,但蒂尔无法透露系统的事情,这桩心事也只有蒂尔一个人能独自消化。
好在,系统消失了半个月后,终于再次出现了。只不过不再是蒂尔的脑海,而是活生生地站在蒂尔面前,以人类的姿态。
“你是0923?”蒂尔收到麦格教授的传讯,说大门外有巫师找自己,她都猜测会不会是哪个巫粹党被格林德沃派来了,却没想到是这样一个陌生,却和她有着十年相处的“人”。
面前英俊的青年笑得平和,眼底情绪带着激动,声音却是在蒂尔脑中响起:【是的,宿主,我是0923。】
【这就是达成70级升级成就后的奖励,每一个70级的系统都会拥有一具高仿真人类身体。】高仿真的身体,连那双银白眼睛中的情绪都格外真实,蒂尔看出了0923的紧张,【我请求了一具和宿主有些相似的身体,您觉得怎么样?】
英俊的青年并没有蒂尔的银白色长发,但那双眼睛却和蒂尔如出一辙,尤其是瞳孔望向一个人的深浅情绪,几乎一模一样。
系统一下就同意了使用这具身体,但它现在站在蒂尔面前,又有些担心蒂尔会不会介意。如果蒂尔介意,系统其实还有许多的身体可以选择,主系统为它保留了。
“低头给我看看。”蒂尔抬手,在系统不知所以地低头时,轻轻在它的脸上掐了一下,指腹触碰到的皮肤温润无比,带着温度的。
她就满意地笑了:“不错,非常好的身体,我挺喜欢的。”
系统担心蒂尔会介意它在面容上与蒂尔的相似,但蒂尔却觉得这是理所当然。
在这个世界,系统与她的灵魂捆绑在一起,彼此是最紧密的存在,系统如果要用人类身份行走在这个世界,蒂尔也会希望它与自己的关联更多一些。
更何况,蒂尔经历了没有系统回应的半个月,她对系统的要求只有再度出现就好,像不像她根本不重要。
“回来就好,0923。”蒂尔吸了吸鼻子,收回手后抹了下自己的眼角,“我以为你出事了。”
“很抱歉,宿主。”0923开口,声线和一个真正的人已经没有区别了,这就是拥有情绪后的系统的神奇。它抱歉地望着为自己的沉寂而哭泣的宿主,“我不会再离开了,0923向您保证。”
蒂尔依旧笑着落泪,口中呢喃一句话:“回来就好——”
系统微微蹲下,和蒂尔的双眼平视着,带着十足的期待:“为我取个名字吧,我希望我能姓埃默里,和宿主一个姓。”
巫师界的姓氏继承会有所讲究,往往是血脉传承,但随着麻瓜出身的巫师越来越多地融入巫师界,姓氏上的继承就变得多样起来。
蒂尔就遇上过好些与自己同姓的巫师和麻瓜,埃默里这个姓氏也从来不是埃默里一家的专属。
“我来?”蒂尔惊诧于系统没有选择自己取名。
系统坚持地看着蒂尔:“您来。”
宿主给它取的名字,带有宿主的姓氏,这对一个系统来说是极有归属感的。
蒂尔诧异于系统竟然这样相信自己的取名实力,她却并不知道,这对系统来说,也是信任的最大体现。
拥有身体的系统虽少,零零散散加起来却也是一个不小的数量,其中选择自己取名字的占了九成九,像0923这样完全把取名的权力交给宿主的——尤其还希望和宿主一个姓的,恐怕挑不出几个。
它已经对这个世界、对自己的宿主、对宿主身边的一切,都产生了极为浓重的归属感。
如果0923愿意,在蒂尔身死、协议解绑后,它可以选择留在这个世界,继续为它的宿主生活在这个世界上。
系统没有把这些告诉蒂尔,它只是静静地等待着蒂尔的赋名。
“伯吉斯——”蒂尔闭上眼,思索了片刻,觉得这个名字会叫系统喜欢的,“伯吉斯·埃默里,自由的人。”
“自由吗?”0923,同样也是伯吉斯·埃默里笑了,它抬手放在自己的心口,那里有一颗仿真心脏正在有力地跳动着。
作为一个被创造出来的系统,自由在它的数据库里是没有定义的,但既然蒂尔给它取了涵义自由的名字,它开始对自由产生向往了。
什么是自由?伯吉斯·埃默里好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