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天牢出来后,豪格迅速穿戴了八旗战甲,手提腰刀,骑上了心爱的汗血宝马。
他集合了六千八旗守军,迅速征召城内的壮年男子,一共集合了两万五千人。
这才出了大清门,登上了南门的城墙。
此时,已经是深夜了。
他看着城外遍地的篝火和密密麻麻的营帐,早已经吃惊的双手颤抖。
他不愿自己的部下看到他的窘迫。
他对梅勒章京阿尔津问道:“大顺军来了多少?看清楚是大顺军的哪位大将了吗?”
阿尔津结结巴巴回道:“大约有二十万人马,现在我们都是聋子瞎子,根本不知道是大顺军的哪位大将带兵前来,不过我在黄昏的时候看到了一柄黄罗伞。”
“黄罗伞?那是李自成亲自带兵前来了?”豪格十分吃惊地问道。
他这才想到蓝衣卫白如玉的话来。
他没有杀白如玉,就是为着万一守城战败,好给满城的百姓留条后路。
他马上下令将白如玉放出城去。
他整顿兵备,准备凭借高大的城墙抵御李闯的二十万大军。
就在豪格登上城墙不久后。
白如玉也骑马奔出了盛京城。
他快马加鞭来到了李闯所在的南门外行辕。
经过重重关卡,白如玉终于见到了李闯。
看着被汗液浸湿的白如玉,李闯挥手让其坐下说话。
白如玉焦急地回道:“小的白如玉有负陛下所托,没能说服豪格投降。”
说完,她赶快跪了下来。
李闯笑着说道:“你起来吧,孤感谢你还来不及呢,何以会怪你。”
白如玉这才起身回话。
一旁的宋献策又问道:“白如玉,此番你进入盛京城,可谓是九死一生,你立了大功,也受苦了,陛下准备封赏你和你弟弟。”
白如玉一行热泪滚落下来。这几年她在盛京城潜伏下来,过的是奴隶一般的生活。
现在终于迎接王师前来。她的苦难算是到头了。
“多谢陛下,多谢军师。”
“陛下、军师,肃亲王豪格现在已经被放出了天牢。临别之时,他没有一句话交代,看来是死心与我大顺为敌了。”
李闯毫不在意地回道:“不碍事,只不过费些事而已。他不识时务,满城的族人都会因他而受到兵祸之苦。”
李闯向白如玉问了城内的一些情况。
这才吩咐其下去好生休息。
与白如玉谈过话后,李闯出了辕门,在数百名御营兵的簇拥下,和宋献策、李岩来到了盛京南门外的两千米处。
在明亮的月色下,他看到城头上火把照射的宛如白昼。
城头上人头攒动,似乎早已经注意到李闯的前来。
李闯知道,这一场战斗不可避免。
他没有马上发动进攻,而是等待张鼐的炮兵营到来。准备在明天一早发动总攻。
看了一阵,他对两位军师说道:“这盛京城是仿制我中原的城墙而建造,这民工怕也是从我中原掠去的,只不过制造的有些粗糙,城墙没有那么高厚。用大炮轰击应该不难。”
宋献策抚着胡须说道:“是啊,这是一场没有丝毫悬念的战斗,虽说惨烈一些,但是这也是满鞑子应有的下场。”
一旁的李岩倒是升起了同情心。
他问道:“陛下打算破城后,将城内百姓都屠杀一空吗?”
李闯冷着脸说道:“这城内的百姓混杂,不少都是被掠去的汉人,孤虽然憎恨满鞑子屠杀我汉民。但是朕是天下共主,此一时彼一时也。城破之后,我会将他们分化,与汉人杂居,融入我朝之中。至于这皇族之人,我会将他们驱逐到北极之地,任其自生自灭。”
李岩赞叹道:“陛下英明。”
三人又聊了一阵,才回到行辕休息。
夜间,为了防止豪格突袭,他下令守夜的人马不要放松警惕。
同时效仿满清的攻城手法,将盛京城外挖掘了三层战壕,防止豪格突围而走。
第二日,第一缕曙光刚刚射出,大顺军就出动了。
冲天的炮火成片打向城头和城内。
城垛被一块块削去。
豪格见大顺军的炮火猛烈,也下令架在城头的四十门红夷大炮还击。
但是他的大炮威力差了许多。
在连番的还击中,不少大炮被炮弹打中,顷刻间都都被废掉。
看着城头上的炮火熄灭了。
大顺军前锋将领周凤梧,刘国能开始了猛烈的攻城。
大顺军用云梯、挠钩等物,分四面朝着城头攀爬而上。
豪格亲自督战,下令投射滚木礌石和弓箭。
大顺军悍不畏死,在炮火的掩护下。虽然被数次打退,但是依旧顽强地攻城。
又一波炮弹打来,不巧豪格胸口被击中,他鲜血染红了扎甲,瞬间就晕厥了过去。
他几乎被人抬着走到后方的。
在奄奄一息中,他看到蜂拥而至的大顺军。
他不禁狂呼道:“我大清不复存在了。”说完便气绝而亡。
满洲兵没有了主帅。
顿时跟无头苍蝇一般,各自为战。很快,四面的城门都被攻破。
满洲兵在绝望中纷纷放下了武器。
战斗进行的非常急促。
在午后,李闯就看到大顺军攻破了盛京城。
他立马城外,观看着战斗渐渐进入尾声。
不一会的功夫,就见一名艳丽的妇人在百余名巴雅喇亲兵的簇拥下,骑着白马从南门外飞奔而出。
在她的身前,还有一位五六岁的满清孩童。
李闯看着一身紫衣的妇人戴着黄色尖顶小帽,犹如天宫仙女一般十分惹眼。
但是妇人很快就被大顺军拦住了去路。巴雅喇护拥着妇人被逼退了回去,那些满洲骑兵都被大顺军杀死。
妇人和那名孩童迫于无奈,不得不下了战马。
妇人看着满山遍野的大顺军,并不作声。
李闯走上前去。
他大概已经知道这名美艳的贵妇是何人了。
他骑在乌龙驹上,对着眼前的丽人问道:“你就是满清的庄妃?”
大玉儿与李闯对视了一眼,她不卑不亢地屈膝行了一礼。
这才说道:“大清国圣母皇太后和顺治帝参见大顺国皇帝陛下。”
李闯微微一笑说道:“平身吧。”
大玉儿这才起身,他揽着已经吓得嚎啕大哭的福临,等候着李闯的发落。
李闯望着大玉儿秋水般的大眼睛。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要将大玉儿纳为妃子的冲动。但是他贵为皇帝。已经不可能再迎娶这种仇敌的寡妇了。
因此他长叹了一口气。
说道:“盛京城已经为我大顺朝所有,以后你们皆是我朝百姓。因你们皇族与孤为敌,数次冒犯于朕,朕决定贬福临为北极王,将你们流放极地,累世不得回原籍。等朕诛杀多尔衮之后,你们就就出发吧。自会有京城大臣带你们前行。”
大玉儿含着泪轻轻点了点头。
她拥着福临,止住了他的哭泣,这才回身去宫中准备去了。
李闯随后亲自带兵进入大清门,步入大政殿,也就是皇太极和多尔衮办公的地方。
对于这种规模的小城,中原到处都是,他十分不屑如此简陋的盛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