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也没拦着她。
    谁让老夫人豪横呢。
    反正她都这把年纪了，也不知道还能享福几年。
    那么多资产，趁现在还精神头不错，多花点。
    她开心就好。
    “老夫人，给云汐小姐的嫁妆，剩下的奴才回头理一份给您。您也不要这么劳心劳力了。”
    出钱就好。
    费脑子干嘛。
    老夫人赞同的点头：“嗯，那些屋里头用的东西，你回头多费心。我库房里还有什么好料子？都说一下。”
    管家皱眉拿出账本。
    老夫人的库房，可不是别人所说的库房。
    那是整整一个四合院。
    想了想，他还是选择不服从：“老夫人，您库房里的料子可多了，老奴全部念完，怕是要费不少功夫。您听着也累的。”
    老夫人的身体，他作为忠仆，是必须要顾着的。
    管家翻着账本，突然眼睛一亮：“老夫人，这是之前您给大小姐的陪嫁单子，奴才给您念一念？不合适再改改就行。”
    基本上都大差不差的。
    区别在质量上。
    “念吧。时间久了，我都记不清了。”
    当初陈婉若出嫁时，家里条件还不是特别好。
    可她也差不多把家底掏空了。
    所以她的嫁妆还是不差的。
    “好。”随着管家一项项念下来，老夫人的眉头越走越紧。
    这么多陪嫁过去，大女儿的日子好像也过的没怎么富裕啊？
    那时她可是差不多把家里所有的钱财都给了她陪嫁的！
    想想现在自己的资产，再想想女儿家里的那副寒酸样，老夫人嫌弃的直摇头。
    早知道这样，就不给她那么多了。
    这些钱留着自己做生意，都不知道赚了多少倍了。
    真是蠢！
    “……胭脂盒、胭脂垫、棉花胭脂、画眉膏、画眉笔、白兰头水、玫瑰水、桂花头油、扑粉、鸭蛋粉、雪花膏、花露水。
    绣看满床翁缎子床帘，慢帐，彩缎袅褥、鸳鸯枕，八铺八盖。
    缎子门帘，玻璃珠门帘，绿走水，五彩流苏等
    四季衣服、鞋袜及其它穿戴物。
    其中银鼠皮、灰鼠皮、羊皮、珍珠毛披肩各一件；各种棉衣十二套。
    夹衣则有纱夹、绸夹、缎夹、布夹裙装，共三十二套 。
    单衣则更多了，春秋穿的单衫、纺绸、湖绸、茧绸、薄纱裙装起码有二十四套。
    十二套盛暑季用的实地纱、麻纱、亮纱，双绉裙装。以及白细布里衣十二套。
    因陈婉若喜欢做新衣服，特意陪嫁了很多料子：上等丝绸三十匹，香云纱六匹、各色彩缎二十匹，织锦缎二十匹，云锦十匹，蜀锦十匹，各色绢纱十二匹，印花缎被面三十六条 ……”
    零零总总听下来，连鞋子都有好几十双。
    至于其它零星小件，包括绣有不同吉徉图案的帕子、肚兜，不同形状的荷包等等，就更数不胜数了。
    段老夫人皱眉听到这里，打断了管家：“市面上最贵最好最时新最好看的料子，每样两匹。总数要是这上面数字的两倍以上。”
    十多年过去了，她现在的富裕程度早已今非昔比。
    要送的陪嫁，自然要比之前多。
    若不是考虑到陈婉若这个蠢蛋会来闹腾，老夫人其实想再都陪嫁个十倍的量的。
    “那金银首饰这些，要不要奴才念给您听听？” 管家已经麻了。
    段老夫人这次为云汐小姐准备的配件爱，绝对会震惊整个京城贵族圈！
    见老夫人点头，他马上开始照念：“珊瑚朝珠、金泊朝珠、蜜蜡朝珠、沉香朝珠各一盘、青玉各式佩四件、白玉各式佩四件、水晶各式佩两件、金泊各式佩两件珍珠手串、翡翠手串、珊瑚手串、沉香手串各两串翡翠搬指二件、象牙搬指二件、有眼鹿骨扳指二件、牛角搬指二件、赤金镶宝扣一对、白玉鸳鸯扣一对、攒珠累丝蜜蜡松石褂纽四副、玉柄象牙柄小刀火镰两分金项圈四个、银项圈六个、攒珠累丝金凤一个、压鬓花、金银绢花头正儿……
    赤金累丝镶嵌镯一对、象牙包金镯一对、白玉镯四对、翡翠镯四对寻常金银镯子八对翡翠环一对、珍珠环一对、白玉环二对、绿玉环二对珍珠耳坠四对、翡翠耳坠两对、宝石耳坠两对、赤金累丝镶宝耳坠两对白玉玛瑙松石银溜金耳坠各一对……
    寻常金银珠玉耳环十六对，金指环六对、玉石戒指两对，红蓝宝石、紫晶、蓝晶、松石、青金石戒指各一对，赤金扁方一对……
    双如意银边锢、米珠花锢、玉珠花细各一珊瑚坠角两对、青金石坠角两对正珠坠角两对……
    祖母绿宝石坠角一对，翡翠南珠坠角一对、米珠小坠角四对……
    东珠六颗，小正珠十颗，湖珠十二颗，米珠四十颗，唬泊四块、红宝石四块，蓝宝石两块，绿宝石两块……
    还有古玩字画：
    织金彩瓷瓶四对、彩瓶一对、五彩云纹带盖罐一对，兰釉留白梅瓶一只，白玉和合二仙摆件一尊、三层绿玉熏球一个……
    玉辟邪一对、玉马一对、玉璧一对、玉磺一对……
    大儒山水一幅、大儒大弟子山水画一副、仕女图一幅；名家花鸟一幅、万马奔腾图一副，书法十卷……”
    老夫人听的累不累不知道，反正老管家都要念吐了。
    他喝了口茶，缓了缓神。
    眨眨眼，让自己的眼睛恢复清明，拿起来继续念。
    “人参、丹参、何首乌、灵芝、魔香、沉香、冰片、牛黄、雪莲、当归等药材若干。檀香、茬香、丁香、甲香、白芷、胡椒、苏合香、安息香若干，日用成药六匣……
    文房四宝书籍六箱、文房四宝两箱……”
    老夫人听他念完，也花了好一会才缓过神来。
    “我当时，是怎么想着给她陪嫁这么多的？” 她有点恍惚了。
    居然把家里的老底都掏给她了！
    我有那么糊涂吗？
    依稀记得，女儿出嫁后，姥爷还跟自己生气了很久。
    管家低着头不做声。
    还能因为啥？
    因为当时大小姐说她嫁的是探花，她的嫁妆要有面子。
    您不给她，她就吊死！
    老夫人也渐渐回忆起来，忍不住笑着摇头。
    也要感谢这丫头吧？
    如果不是被她逼的家里日子差一点过不下去，她段飞兰也不会咬紧牙关拼命经商，闯出一片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