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无殇更想看了。
    “不知在下，是否有幸能看一眼？”
    “看一眼啊？” 云汐佯装思索。
    过了一会，无殇和管家都快等不下去了，她突然摇头：“不行的。”
    管家很后悔带云汐过来。
    糟糕，无殇公子肯定不高兴了。
    “为什么？” 无殇却没有他预料的生气。
    “因为，这东西有保质期的。拆开来若不在一定的期限用掉，就会坏了。”
    墨汁啊，放久了自然会干。
    “不知姑娘可否告知，这个物件，是做什么用的？或者是属于什么类别的？”
    “哦，是文房里面的用品。”
    文房里面的用品？
    会过期的？
    这还真都没听过。
    无殇更加不想放弃了：“不知姑娘，可否卖给在下？”
    云汐眨巴着眼：“我要送给我二哥的。”
    “若本公子答应你，让你二哥做先生的学生呢？”
    管家：“……”
    糟了！
    云汐：“……”
    这是什么结果？
    二哥已经有了最好的先生了，还是先生们！
    要什么劳什子骗子先生做什么？
    见云汐脸上没有惊喜，无殇忍不住重申：“我说的，是让先生同意收你的二哥冯元顺，做他的学生。保证你二哥在秋闱时能有突破。”
    云汐这下真的好奇了。
    说的这么肯定？难道真的有什么神人能助人高中？
    她惊讶的看着他：“请问你家先生，是哪个？”
    无殇嘴角勾起，面露神秘的笑容，桃花眼里眼神拉丝，好看的不行：“恕……无殇不能奉告。”
    云汐忍不住一个哆嗦：渣男！
    青天白日的，对我一个还没长开的女子放电！
    幸亏我的眼睛被我家枫儿早就养刁了。
    不然真的很可能被你泡了。
    管家觉得不能再等了。
    在这么下去，这事儿就成定局，无法更改了。
    他大着胆子上前一步，插到俩个人中间，对着无殇行礼：“公子，这些礼物是我们夫人准备的，希望你们先生能选中我们的大公子为学生。”
    云汐被他挡住，对着他的背影拼命瞪眼。
    无殇正好看到，实在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
    这丫头，太好玩了。
    “本公子说过，能否选中，是我们先生说了算，我只是个代为传递的中间人而已。” 他对管家，仍然是那套说辞。
    面上的表情真的不要太真！
    管家：……
    放你娘的狗屁！
    你刚刚可是明明说了，你会让你先生同意收我们二少爷做学生的。
    我都在现场的，我又没有耳聋！
    既然二少爷可以，那大少爷为何不行？
    你明明有特权的，却故意不用。
    可……人家就是这么拽！
    他又不能和他较真，太较真了怕真的害了大公子。
    那他可就是大罪了。
    管家无奈，深吸一口气，平复自己的心情。
    再次行礼，态度谦卑：“若是可能，公子能否让你们先生，同时也收了我们大少爷呢？”
    无殇看白痴一样的看着他：“你想什么美事呢？”
    管家：“……”
    这人是不是有点不正常？
    刚刚你自己说可以让你主子收了我们二少爷的做学生的时候，怎么就没见你说是做梦？
    云汐一把将管家扒拉开。
    脊背太厚太宽，太碍事了，影响她交流。
    她可是要挖出对方的真相的。
    “无殇公子，我想想还是算了，你都不说你家先生姓甚名谁的。
    万一他对我家二哥的作用不大，我不是巨亏？
    我二哥也会骂我傻子的。
    再说……谁知道你是不是骗子？”
    “小姐，先生的名声，京城人都知道。” 管家吓了一跳，就差伸手捂住云汐的嘴了。
    小姐这是要把无殇公子给得罪死啊！
    云汐白了他一眼：“缩头藏尾的？哪来的名声？”
    “小姐，我家先生，人称隐公子。” 事关先生的名声，无殇的脸色也不好看起来。
    “既然小姐对我们先生不信任，就当今天某没有来过。”
    他把管家递过去的盒子，整个都推了过来：“你们走吧，别影响其他人。”
    管家急的汗都出来了：“公子，无殇公子！我们小姐不懂事，在下在此赔罪了！您有什么要求，但讲无妨。”
    无殇嗤笑一声：“你们尚书府，做事一点都不光明磊落。这样的生意，我们先生是不会接的。”
    怕有后遗症。
    管家就差跪下了：“没有没有！我们府里没有不光明磊落！这事情是夫人亲自吩咐下来的，不可能有差。”
    “哦？那这一些礼物，是给府里四个少爷同时送的拜师礼吗？”
    无殇直接把盒子里一拎，里面的东西哗啦啦都倒在桌子上。
    云汐看了下：湖笔，徽墨，宣纸，端砚。倒也中规中矩。
    但却是只有一套。
    其中这方端砚，还是她在尚书书房看到过的。
    严格说来，其他三样东西，买下来大概也就一千两左右。
    那冯娇娇应该是贪污了一千两。
    啧啧，果然是个赚钱能手。
    可惜心思都用在不该用的地方了。
    管家的脸色煞白。
    被人把礼物当面倒掉，是什么意思，他很清楚。
    可他只是个下人。
    下人就要做下人该做的事情。
    主子交代的，不能不完成。
    到现在这地步，他只能抢先一步把步骤走完。
    至于对方是否接受大少爷，他也管不了。
    深吸一口气，他弯腰拱手：“礼物是我们夫人准备的，希望隐公子能收我们大少爷为学生。”
    无殇看了看云汐，眼里满满的挑衅：你瞧！是不是该谢谢我？
    云汐配合的惊呼：“什么？夫人只给大哥找先生的？她都没说啊！那她还让我给二哥添礼物？欺人太甚了！”
    说完，她一把将桌子上的文房四宝全部扒拉到地上。
    嗯，她就是这样的蛮横！
    徽墨摔碎了，砚台也摔破了一个角。
    管家心疼的手都抖了：“小姐，您这……”
    他好难啊！
    一边是夫人，一边是小姐。两个都不能得罪。
    若是今天不把小姐带过来就好了。
    夫人就不应该贪心。
    明明很简单的事情，硬生生出来那么多变故。
    “这么点东西，本公子还看不上。” 无殇鄙夷的哼了一声。
    管家手一抖，刚刚捡起来的端砚，差点又掉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