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我不会偷看您的信件的。” 舒文绣赶紧表白。
舒老不想跟她多说了。
太笨!
自己这么多年,都看走眼了。
“去吧,去祠堂跪着。什么时候知道自己的错了,再出来。” 舒老沉声道。
“祖父!” 舒文绣鼻子一酸,双眼通红,“孙女被太子污蔑关在大理寺,刚刚回来,祖父能否容我先好好洗漱?”
祖父向来严厉,可那都是对旁人。对她一直是宠溺有加的。
没想到回来后,对她不仅没有任何安慰,还严厉了起来。
舒文绣心里很不舒服。
祖父是不是被人蒙骗了?以为我真的做了对家里不利的事情?
“老爷,老爷!不好了!”
正说着,舒管家从外面跌跌撞撞,眼泪鼻涕的跑了进来。
“何时喧哗?” 舒老眉头锁的紧紧的。
一个两个的,都这么失态。
看来是他对他们太好了!
“老爷,之前那个卖酒方子给您的丫头,在县城开了个酒馆。”
“什么?方子给了我,她怎么能自己做了卖?” 舒老爷暴怒。
家乡的酒,是他对家乡和死去的父母唯一的念想。
他不允许不相干的人都来喝这个酒。
“老爷,这事情还挺复杂的……” 舒管家想告状的,看了看舒老夫人,又忍了回去。
老夫人和老爷不同,若知道他今天花出去那么多钱,肯定要打死他。
可是除了打死他泄愤,老夫人也没别的应对的法子。欠人家的钱,一文不少的,还是要还。
老爷就睿智多了,他遇事都会分析,会想办法解决,会尽量把损失减少到最小。
舒管家的眼神,舒老当然看懂了。
可今天他心情不好,就不想让其他人如意。
“说吧,怎么回事?别吞吞吐吐的。”
舒管家哭丧着脸,把事情和舒老叙述了一遍。
当然,大部分都是说自己好的一面的。
“一百万两?”舒老夫人听见十万两的时候,还勉强趁着,这时候直接晕了过去。
舒文绣也很生气。
这么多钱都给了别人,那她怎么办?
她还想等太子后悔了之后来求娶,再风风光光的,办一场隆重的婚礼的。
嫁妆必须要多。
她愤愤的瞪着舒管家。
都是爷爷把他给宠的!
一个管家而已,怎能代表舒家签字画押?
他闯的祸,为什么要舒家来承担?
“那丫头是哪里来的?” 舒老额头青筋跳个不停。
他使劲撑住桌子,才不让自己倒下。
看着跪着的管家,他恨不得把他给杀了!
一百万两啊!
就这么签字同意了?
还由舒家来付?
欠衙门的?
谁给你的权利?
这么大的金额,若是被有心人利用,说他想囤兵篡权都可以,
这杀千刀的管家!
谁给你的胆子,签下这么多借据?
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
真是胆子越来越肥了!
舒老眼神暗了暗,牙龈紧咬。
心里已经打算放弃舒管家了。
谁惹的祸,谁来弥补。
酒馆又不是他让人砸的,书房又不是他砸的,这些赔偿,跟他舒家又有什么关系?
他两朝元老的英名,不能被一个下人给毁了!
“外地的,不知道哪里。”
管家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了。
他跟了舒老多年,怎能感受不到他的杀意。
不过,他也不是很害怕。
他知道老爷那么多秘密,老爷离不开他的。
想了想,他小心翼翼的问:“老爷,那些开过光的书房家具,都被奴才拉来了。现在在老爷的书房外面,要不要在下安排放到书房里面去?”
“蠢货!”舒老手里的杯子,重重的砸在管家的额头。
“什么开过光的,你脑子进水了?人家摆明了就是讹钱!”
管家刚刚抬头,就被砸了一脑袋。
一股鲜血从额头喷薄而出。
管家手捂着额头,吓得再次伏地不起。
眼前闪过云汐店里拥挤排队的顾客,苍白的为自己辩白:“老爷,这开光的事情,很可能是真的。她那店开业半天不到,现在排队排的老长了。
哦,有个镇上的人也知道那开光的大师。那人我认识,是个老实忠厚的。”
“什么大师?” 舒老黑着脸问。
“这……啊呀奴才一下子想不起来了。” 舒管家懊恼的拍了下自己的额头。
很快又嘶了一声,忘了额头受伤了!
舒老冷笑连连:“你是不是,除了签字给钱,其他的都想不起来?”
舒管家也顾不上伤口了,不停磕头:“老爷,奴才真的是为老爷着想啊!”
“为我着想?为我着想,会自动送十万两给那个丫头?为我着想,会送一百万两给他们?” 舒老额头一阵抽疼。
太背了!
以为孙女是个能干的,没想到这么挫!
以为舒管家是个能干的,没想到捅了天大的窟窿!
一个个的,太不让他省心了!
“老爷,是奴才的错。” 管家颤抖着说道,“都怪那丫头也太不把老爷放眼里了,奴才是被她激的!还有那衙役,对,衙役!”
想到衙役甲,管家马上来了告状的底气:“奴才当时反复说,要去衙门报官,让衙门解决。衙门有县太爷在,还不是都听您的。
可这衙役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崽子,死活不肯,一定要听那丫头的,在她店里把事情解决了。
还拿了乱七八糟的单子出来,让我签字。
老爷,您不知道,当时他们好几个人把我围在那里,我被他们拳打脚踢的,根本无法抗争啊!”
舒管家哭的眼泪鼻涕。
天啊,他明明是为老爷着想 的,怎么老爷反而怪罪他了呢?
那什么大师做过法事的,真的挺有用的啊!事实摆在眼前的嘛!
舒老冷冷的看着他:“拳打脚踢,你就承认了一百万字的债务?那下次换个人打你,你是不是直接把我给卖了?”
“奴才不敢!”舒管家吓的赶紧趴在地上,“老爷是奴才的天,奴才把自己卖了,都不敢动老爷分毫。”
舒老冷哼一声:“你都替我写了那么多欠条了,怎么就没动我分毫了?还是说,那些欠条跟我无关?不用我还?”
“老爷……” 舒管家整个人都僵硬住了。
“老爷,那书房的家具,真的超灵的,老爷您不妨试试……” 他干巴巴的讨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