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辰逸浑身一下子被冷气包围。
用力将手里的茶盏甩过去。
茶盏被砸到地上,溅起的碎片,把翠花的额头砸出了一个大洞。
鲜血喷涌而出,翠花眼前很快一片模糊。
她吓的目瞪口呆。
缩在那里一声都不敢吭。
砸个洞而已,哪里够?
想到云汐差点就丢了性命,萧辰逸一把将身边黑一身上的佩剑拔了出来,对准翠花就扔了过去。
翠花吓的尖叫。
围观的人也发出了惊呼声。
嗖的一声,剑尖精准的插在翠花的小腿上,剑柄还在不停摇动。
翠花早已吓的尿了裤子。
萧辰逸咬牙盯着翠花,幽深的黑眸,充满了戾气,。
差一点,云汐就因为她的那碗肉丢了性命!
那是他万里迢迢,日夜兼程,好不容易才找回来的妻啊!
若不是云汐命大,就真的要天人两隔了!
若不是怕百姓们害怕,他现在就将她千刀万剐!
手上突然传来一阵温热。
萧辰逸转头看过去,只见云汐正温柔的握着他的手。温暖的笑容,为他绽放。
萧辰逸心头颤抖::幸好,云汐命大!幸好,老天有眼!
若云汐真的因此丧命,他也没法活了。一切的根源,都是因为他啊!
见他满眼的后怕,云汐安慰的拍拍他的手背。
村长三两下从地上爬起来,冲过去狠狠的给了翠花一巴掌。
“谁给你的胆子,敢谋害王爷?我哪里对不起你了,要让你这么害我?
敢谋害王爷的性命?真是反了天了!
翠花的脸很快肿了起来。脸上血糊糊一片。
她拼命摇头。
她喜欢王爷啊,怎么可能害他?
她怎么舍得给王爷下毒药?
她也没毒药啊!
他们肯定弄错了!
“你还想否认?” 村长气得脸色发青,指着门外院子里的死狗,“看见了没?那条狗就是因为吃了你的肉才死的!幸亏王爷没吃,不然……不然全村人都要陪你一起死!”
说到后面,村长是嘶吼着喊出来的。
感谢老天爷开眼,王爷没吃她送的肉。
可他作为村长,是有责任的。
若不是他用了翠花的肉,她就没机会下毒。是他识人不清啊!
村长啪嗒一声,跪倒在萧辰逸面前:“王爷,草民糊涂!请王爷责罚!”
差点他就犯了滔天大罪!
希望王爷仁慈,只罚他一个人。
若他一个人的性命,能换来全村人的平安,也是值得了!
村长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长跪不起。
翠花完全蒙了:什么叫吃了我的肉,小狗就死掉了呢?我又没放毒药。
他们在说什么啊?
旁边的狗子也一脸懵。
两人对视了一眼,完全不懂。
看着村长,萧辰逸脸色也不好看:“你是糊涂!本王让你去找野味,给了你十足的信任,你就这么办事的?”
他的命令,他的王妃,村长就这么随意对待的?瞧不起人是吧?
这可是吃进嘴里的东西啊,不应该好好查查?
那兄妹俩敢拿,你也真的敢接啊?
全村人都知道这两人有肉很奇怪,你身为村长,第一反应不应该是先查查来源的吗?
做之前,也该检查一下是否有毒吧?
若在京城,他是每天用银筷子识毒的。可惜这里没有。
村长跪地上久久不敢起来。
这件事确实是他的错,他无言以对。
只能跪地求饶求放过。
“这事儿,没那么简单啊!” 云汐眉头紧锁,她总觉得哪里不合理。
那翠花明显是想爬床的,不可能有毒死萧辰逸的动机。
萧辰逸看向她,不知道她为何会这么说。
“药是你下的?你想毒死王爷?” 云汐盯着翠花问道。
翠花拼命摇头,血泪四处飞剑。
被塞住的嘴里不停的发出嗯嗯啊啊的声音,也不知道讲些什么。
突然,翠花用力的撞向身边的哥哥,嘴里还不停的嘶吼着什么。
“让她说话。” 云汐沉声道。
黑一还在犹豫,黑三早已利落的上前,一把将翠花嘴里的布头拿下。
论效忠,他排第二,没人敢排第一!
嘴里塞住的东西刚被拿开,翠花马上对着狗子开始吼叫:“哥,你明明说是春药的,怎么会是毒药?”
狗子嘴里的布条还没被拿掉。
他没想到翠花这么着急,直接把他给的春药说了出来。
狗子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微微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有,也示意她不要乱说。
毒药?这么明晃晃的下毒?他不要活了?
借他几百个胆子都不敢的。
一听春药两字,村长气得脸通红,扑过去给了翠花和狗子一人两巴掌。
“无耻!他是王爷啊,你们怎么敢?”
你们兄妹俩平时懒就算了,还这么坏?你们是巴不得全村人都给你们陪葬吗?
王爷天人之姿,岂是你一个邋里邋遢的村姑能肖想的?
太丢脸了!太气人了!
索性你下毒药,我还佩服你是条汉子。
你下个春药算什么?真是恶心!
“春药,是哪里来的?” 高程冷着脸问道。
“不知道啊,是我哥给的,他说是春药,我也不知道,我还没来得及吃呢。”翠花生怕自己有罪,慌忙撇清。
高程眉头微皱:既然是春药,就不可能吃死 人。
小狗吃了会死吗?难道是因为剂量太大?
可惜肉已经没了,不然还能查看一下。
他看向了仵作:“你怎么看?”
仵作拱手:“禀老爷,春药若是剂量过大,也能把人吃死的。”
就是原地爆炸的那种。
狗子急的不停磕头。
黑一看了看萧辰逸,见他点头,上前把狗子嘴里塞的东西给拔了。
狗子马上开始叫屈:“青天大老爷,草民冤枉啊!草民妹妹说喜欢王爷,草民心疼她,才给了她县城里买来的春药。也就是一点点,助助兴的那种啊。
草民就是为了她被王爷喜欢,从此能让草民一家子荣华富贵,怎么可能会下毒呢?求王爷明鉴,青天大老爷明鉴啊!”
狗子拼命用力磕头。
额头磕的都是血。
他冤枉啊!
给王爷下毒,他是要诛九族的!
他就是下个春药而已,剂量也不大,不可能毒死人的啊!
高程皱眉问道:“村子里其他人家里都没有肉了。你怎么还有?”
这肉出现的太突兀了,绝对有问题。
狗子愣了愣,脑子突然开窍,马上尖声喊道:“肉是方婶家的!是方婶下的毒!”
高县令沉声下令:“去把方婶带来。”
没多久,一脸不情愿的方婶被人带了进来。
“方婶,你是不是把有毒的肉给了狗子?” 高程问道。
方婶马上不肯了:“我怎么可能把肉给他呢?他又不是我的谁!被我男人听见了,会打死我的。”
围观的村民一阵哄笑。
这方婶向来自恋,她男人也爱吃醋,是全村出了名的疑心鬼。
狗子急了:“那肉是你家的,你挂在梁上的,你忘了?”
方婶扑过去就是一通拳头:“你个贼骨头!我家里隔三差五不见了吃食,是不是都是你偷的?”
害的他男人以为她有了相好的了,对她板了好几天的冷脸子。
狗子变躲闪边喊:“我就是跟你借一下,我没说不还啊。”
方婶越想越气,追着噼里啪啦就是一通揍。
“方婶,这肉是什么情况?可是好的?” 高程也不喊她停下,继续问道。
方婶跪到高县令跟前,哭的稀里哗啦的:“晴天大老爷啊!我冤啊!我家里的吃食总是不见了,我还以为是老鼠偷的。
正好这兔子肉不新鲜了,我特地让我兄弟带了些老鼠药,化开后涂在了兔子肉上,打算毒死那老鼠。
也想着等抓到老鼠,就可以跟我男人证明我的清白了。
万没想到,这天杀的把我的肉给偷了,还被阿婆家的小狗给吃了!
阿婆可怜,我饿心疼啊!我明明藏的好好的,不是狗子偷出去,那阿婆家的小狗打死都不会碰到的……”
周围一片安静……
所以,翠花兄妹俩,下的很可能真的是春药?
只不过正好这兔子肉本身不干净,上面有老鼠药。
若不是出现了王爷这个变故,老鼠药很可能就被狗子自己给吃下去了。
那死掉的,就是懒汉狗子,而不是阿婆家的小狗了。
“狗子,你还有何话可说?” 高县令沉声问道。
“草民冤枉啊!老爷,要怪就怪方婶子,这老鼠药是她下的,跟草民无关啊!” 狗子欲哭无泪。
太巧了!
以前的吃食偷过来都没事,怎么就这次有毒呢?
太可怕了!若是王爷吃了他的肉后中毒死亡,他要被千刀万剐吧?
狗子越想越后怕,身上一阵冷汗。
翠花马上哭泣道:“青天大老爷,您看,我们没有下毒药啊!我怎么会下毒药呢?我是喜欢王爷的啊!”
“好了!” 高程不悦的制止。
“是不是毒药,都无法掩盖你想谋害王爷的事实!”
春药和毒药,有区别吗?本质是一样的,都是对王爷下药。
有什么资格哭?
“可那是方婶下的毒啊?” 翠花不明白。
“我是下毒吗?我那是为了抓偷我家里吃食的老鼠!”方婶大声抗议。
“狗子自己要做老鼠,我也没办法。他就是吃死了,也罪有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