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当拿起茶碗,抿了一口茶汤,随后将茶碗放了下来,和他坦明了一切。
“线索都指向这里——川崎山岭。毫无疑问,我的确隐瞒你,在这个地方的确有墓,而那两枚玉符来源于此玲珑古国,也是唯一能够打开墓室的钥匙。”
冯蠃闻言,反而有些气愤和无奈,话语间带着一些恨铁不成钢道:“真是的,你小子竟然瞒着我,真搞不懂,你为什么要相信那个姓杨的小子。”
话虽然这么说,但他最后还是缓和了一些语气。
“算了,如今事情都已经发生,我也不和你计较。”
“总之要记住,下一次不许随意轻易相信他人,不然你就像现在这样,怎么样也找不到人。”
叮当听完他语重心长和警示的一番话,知道这是给自己提个醒,但也用不着挖苦他。
本来就有些微愁怅然,叮当悠悠叹了口气,无奈地打断道。
“大伯您就别提了…现在最要紧的事就是找到两人。”
叮当话音刚落,语气中带着一丝疲倦,脸上依旧挂着淡然微笑,要不是想到令牌的事,他还差点忘了。
叮当打算借一步说话,直接起身邀请道。
“不如这位旅人带我去逛逛,毕竟在这村里我语言不通,和这村民鸡同鸭讲可苦恼死我了。”
“行,别忘了事后陪我下棋。”
冯蠃一副从容的模样,将剩余茶汤饮尽,自然是明白他这小侄子要做什么,只是这里不方便讲话而已。
叮当找了个僻静人少的地方,环顾了一下无人,他这才拿出铜令牌和问起冯蠃。
冯蠃看着这枚令牌,不由眉头紧锁,神情尽显得严肃问。
“这种口头传令牌你怎么会有?”
“还有你小子还瞒了我多少东西。”
叮当摇摇头,连称:“大伯,我真没了,这还是我无意从山林里挖的。”
冯蠃了然颔首,将他手上的铜令牌接过,虽有上面有点沉淀的小土渍,他吹了吹。
打量着令牌正面镌刻着一只金色的麒麟,感受有种不寻常的来历,他不紧不慢道。
“最早的铜令牌出现在商朝晚期,距今已有数千年的历史。你可知,这铜令牌上雕刻神兽图案,从意义上来讲可以起到驱邪、镇煞的寓意。”
“真的假的呀?大伯。”
叮当有一点半信半疑。
“别忘了,我可是比你还早就走南闯北,我什么都没有见过。”
说着冯蠃他还有点颇为自得,他手指轻轻抚过那只麒麟,感受着算得上它凹凸有致的纹理,阳光恰好洒在令牌上,光芒显得柔和,上面可见细微的磨损。
在光线下冯蠃将铜令牌翻个面,他用拇指蹭掉了上面的土渍,忽然发现上面刻出来的符咒,冯蠃脸上有一些意外。
“咦?”
“这还有字?”
叮当听言,情不自禁的凑近看,见上面的确有行小字,但他看不懂,觉得歪七扭八还字迹因磨损变得模糊。
“是什么?”
“我怎么觉得这字像是鬼画符?”
一旁的冯蠃轻笑出声,略微没好气的给叮当来一击敲栗。
叮当揉了揉自己被他敲的额头,虽然并不痛,但叮当依旧是不满的吐露道。
“大伯你也真用不着这样吧,我可是你亲侄子。”
“你怎么还不长点记性,这是你说错话的不对,怎么能对这令牌那么不敬。”
听闻冯蠃严词呵斥,叮当闪过一丝怔愕和疑惑问。
“这铜令牌真的大有来头吗?”
“怎么来跟你说呢?”
冯尚短暂的叹了口气后,继续将话题带回到令牌上来说。
“从我看出那字时,就觉得熟悉,这是出自于某种道士和法师常常使用符咒。”
“它也和金麒麟相关,有驱邪挡煞的作用,这令牌厉不厉害我不知道,但它主人也是大有来头。”
冯蠃光是看着这铜令牌就觉得没有那么简单,眼眸一转看向叮当时犹如寒芒,话语间还是不自觉带了一些怀疑和严谨问。
“侄子你老实告诉我这是哪里找的?”
见他质问的话已出,叮当顿了顿,心里已然清楚,估计瞒不了他。
“我的确是在山林里找到的,不过那里有一处荒废的旧石台。我推断来看是一个旧的祭祀台场,而石台中央正好栽着一棵大树,我就是在树底下有只狗尸骨,那里找到的。”
冯蠃听完,眉心蹙了蹙,细细斟酌了一下。
“看来这村子里不简单。”
这不留痕迹的话,顿时引起了叮当的注意,他的话虽然平淡,有股不易察觉的严谨之间。
“大伯你是在怀疑这块令牌出现,会有实在不寻常的东西。”
“不错,你还挺聪明的。”
见冯蠃点点头,语气十分轻松坦然道,叮当不禁询问。
“大伯,你是怎么觉得呢?”
“想想看,假如你丢失了一个东西。”
本来冯蠃想打个比方的话,话瞬间转了个弯。
“呃…,不对或者来说,这令牌主人是有意将这令牌,用狗的尸体来掩护,藏在了树底下。”
“想想看祭祀台中央可是任何人能够去的,而能够在祭祀台上藏着这块令牌的人,就是祭祀人员,就算不是,也会是一个有威望的参与者。”
叮当指出一个疑点问题,猜测道:“有一个疑点。那种神圣的地方,会准许狗的尸体埋入吗?我想肯定不可能,估计是荒废前不久才埋入的。”
冯蠃对他话表示认同,欣慰的拍了拍他的背,觉得他难得聪明。
“你说的也很有可能,我们先不去探究这个,现在还有找人的要紧事要做呢,你把这个东西给收好了,记得不要让人发现。”
叮当了然的点点头,一想到小杨和王叔倒是令他烦恼。
原本在这个宁静的午后,村子里的对面街道上走来五名壮汉神色严肃、步伐稳健,和其他老少幼村民形成了鲜明对比。
他们的衣着也与普通村民不同,虽然是在这个穷山沟里是粗布麻衣,但他们显得更为干练,有种为人做事的感觉。
也因为村民们给他们让路时的敬畏,还有大家纷纷用目光投向他们,实在让人很难不注意。
这让平静的村子紧张气氛陡然升级,村民们纷纷好奇地打量着他们,猜测着他们的来意。
叮当猜测到那几个人的身份,估计在村里德高望重,他转头低声问道。
“大伯你觉不觉得那五个人不简单。”
冯蠃给出的回答却是毋庸置疑:“那估计是村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