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也像宋朝的派系那么乱吗?
那可不太妙啊,再加上这是个修炼的世界,党派之争尚且恐怖如斯,更别说学问派系之争了。
郭乞觉得此地不宜久留,给了春儿一个眼神,二人默默的往后退,想要悄悄的离去。
注意到他们动作的陈夫子微微一笑,名义上他的身份是这里最大的,不过辈份上这里有几个师伯,师叔,所以他不方便开口。
不过这小家伙倒是个合适的人选。
便开口说到:小乞呀,你觉得众位夫子谁说的对,你觉得哪个有用,更能带领我儒家再次辉煌?
郭乞亚麻呆住了,不是,这种问题我怎么回答呀!就算我知道,我也不敢回答呀。
没看那边两个夫子都动手了么,那恐怖的场景,我可不敢参与呀。
只能惭愧一笑,说到:学生六品修为哪敢谈论这些?夫子不是难为学生吗?
陈夫子笑容不变,继续说到:有何不敢?这里是紫阳书院!有我在你怕啥?大胆说出来,任何人都有发言的权利。
郭乞还想推辞,周围夫子的目光此刻却锁定了他,郭乞一点都不感动啊,心里已经骂了陈夫子上18代下18代了了。
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了笑,开口说到:学生的境界没有那么高,只懂一些简单的道理,在学生看来,哪有什么正统儒学?!
\"我们几千年下来学习的儒学就一定是子丘圣人传下来的儒学?我想不尽然吧。\"
\"学生觉得,我们学习的应该是每一代的儒家先辈加以自己的感悟,所形成的新的一种儒学,一代代传下来,我们所学早已不是子丘圣人当时所说的儒学。\"
\"甚至子丘圣人所学就是他自己的学问吗?我想也不尽然吧,子丘圣人也是从孩童出生,一尘不染来到这个世界。\"
\"他也是渐渐长大开窍,学习更前的先辈之学才形成自己的学问吧?那么我们为何一定要只认同子丘圣人和他的弟子们的学说呢?\"
\"道无止境,学问伊然如此。\"
\"现在夫子们的争吵,在学生们看来毫无意义,无论是现在的正统儒学,还是这几百年兴起的新儒学,他都是我儒家学问,并无高低之分。\"
\"我们既不能抛弃前人的儒学,也不能放弃几百年形成的新儒学,我们要做的是不忘本心的同时开辟更多的学问,以此教化更多的人。\"
\"这就是学生自己的一些简单看法,和自己认知的一些学问道理。\"
陈夫子听的已经瞪大了双眼,手上胡子抓下了几把,却仿佛没有感觉,脑中一直回想着他刚刚的简单的道理。
其他夫子也没好到哪去。
个个瞪大的双眼,嘴巴都快掉到地上了。
看着郭乞,仿佛看鬼一样。
甚至他们似乎看到了,他身上正在发光,那强烈的光芒刺着他们不敢直视。
好家伙,直接好家伙。
这小家伙真是个不省心的主。
我让你简单发言一下,转移一下现在火化的气氛,你可倒好,直接给我点燃了。
这些话要流传出去。
你小子到哪都不会受到待见。
正统派和新派都会视你为眼中钉。
陈夫子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这世间的事哪有说说那么简单,新派好不容易诞生,肯定不会甘心屈居在正统派下。
而正统派几千年来的统治,威严不容诋毁,更不会允许新派诞生,和强大。
这两派不可能会共存的,二者只可存其一。
这就是开宗立派的难啊,一个新的体系形成,就意味着旧的体系将会逐渐走向衰弱。
蛋糕就那么多,你分一点,我就弱一点,几乎不可调节。
郭乞却想不了那么远,说完这些心里的话,他感觉全身没有来的一轻,全身舒爽万分,心神更是无比的清晰起来。
此地顿时陷入一种平静。
春儿眨着大眼睛,左看右看不知所措,只能缓缓靠近郭乞,然后躲在他的背后,探出小脑袋奇怪的看着犹如石雕像一样的众夫子。
最后还是陈夫子打破了平静,他直接施展\"言出法随\"说到:刚刚他说的不得外传,刚刚他说的不得外传,刚刚他说的不得外出。
连续施展三次,陈夫子缓了两口气,用正常的语气继续说到:好了,闹也闹够了,至于小乞到时候拜谁当老师,都随他,毕竟都是我紫阳书院的学子,你们要是都想教,他还能不叫你们老师吗?
\"好了,没事各玩各的吧,众夫子此刻也没有闲情雅致聚在一起讨论了,纷纷散开或画着画或练着字。\"
陈夫子见众人走开后,再次看向郭乞,眼中充满复杂之色,微微定了定神,说到:你可真是大逆不道啊!说的那什么话?非要逆道而行么!
\"现在世道就是这个世道,别以为自己是什么所谓的天选之子,安心修炼吧,没事,你回去吧。\"
郭乞却神色认真,回答到:我没有那个想法,我平时为人也很低调,因为我明白只有修为才是最重要的。
\"我还有一事想问夫子,不知您知不知道云梦山具体在哪里?我找公孙前辈有点事儿。\"
陈夫子闻言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说到:我承认你上次写的那两本话本挺好看,但你别告诉我你要转修小说家?你信不信我腿给你打断!
郭乞连忙摇头摆手,赶紧说到:不会不会,学生只是兼修而已,或许是学生有这方面的天赋,此刻进展也是迅速的,都快七品了(善意的谎言)。
陈夫子眉头一挑,有些意外的说到:看来还真被陈老头说中了,你小子共情的天赋很变态呀!能够以别人的经历写出的小说突破那么快,看来你还真是适合小说家。
\"那么你就遵从本心吧,老夫并不会真的打断你的腿的,不过你须明白,万事量力而为,等你没有灵感了应该及时止住,不可随意蹉跎岁月,须知岁月无情呐。\"
郭乞点了点头表示明白,陈夫子也没什么要说的了,转头来到桌前练着画。
郭乞刚想继续询问刚才的问题。
陈夫子低着头,声音却传来,言:云梦山不是哪座山,而是公孙老头的书中显画出来的,没有固定地方,一切随缘,你要是找他有急事儿,我可以把我的传音子符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