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金属大门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条不算太长的走廊，四周同样都是金属质地的墙壁，绝对是密不透风，固若金汤。
    如果没有安装负责空气过滤，流通之类的装置，这里可以把人活活闷死。
    四周的墙壁上散发着莹白色的微光，整条走廊看上去竟然有些许的圣洁，端庄的感觉。
    除了他们，四周都是一片死寂，让这条路仿佛人类觐见神明的神道一般。
    这条走廊之所以看上去不长，是因为每隔大概一百多米就有一道大门，而随着他们的进入，他们身后的大门就会关闭，隔绝往回走的路。
    对于这种事，秦诚倒是没有什么心理压力，毕竟他不必担心秦川会安排他，毕竟是那是他亲儿子。
    这一路上，他都在观察着四周的布置，那些金属质地的墙壁，包括这仿佛军事基地一样的地下建筑，一切的一切都标志着这个工程绝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
    于是他就在想，秦川这小子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布局这一切了？
    走着走着，众人终于来到了这个工程院的中央指挥室。
    这个占地不过二三百平的屋子里，此时只有一个年轻人坐在里面。
    秦川他们进来的时候，桌子上五杯茶水正散发着袅袅热气。
    “老板……”
    看到秦川进来，那年轻人也是立马起身走来，冲着秦川点了点头。
    “介绍一下，这位，是晨曦工程院的副院长，也是晨曦工程b计划的负责人，顾琰！”
    秦川这话听上去是给众人介绍，但其实就是说给秦诚还有那位老人听的。
    小邓在这里不算外人，他虽然不负责晨曦工程的科研计划，但是他在这里也挂着闲职，每隔一段时间需要查看科研试验品的情况，保证那些危险的东西不会越狱逃出去。
    那些东西的战斗力实在可怕，这里的科研人员大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面对着那些东西他们没有一丁点还手的能力。
    所以小邓的工作，相当于负责整个工程院分部的安全，从级别上说，他和顾琰平级。
    “顾琰……”
    听到这个名字，老人微微愣了一下，似乎是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似乎是在哪里听到过。
    随后他脸色猛地一变。
    “顾琰？！！”
    “你……你就是那个登上了全球时代周刊，被无数科学家视为科研领域未来领军者的顾琰？？”
    “都是虚名而已，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科研工作者，当不起那么高的荣誉。”
    顾琰摇了摇头，不卑不亢地回应。
    老人不可置信地看着秦川，一脸的错愕和不理解。
    “你小子，是怎么把他挖过来给你干活的？当初国家可是开了大价钱都请不动他啊！”
    顾琰这个名字在科研界绝对是如雷贯耳，也就是他的年纪还太小，要不然他也算是里面泰山北斗级的人物了。
    这个年轻人在物理生物两个领域都有很高的科研成就，甚至有人说过，顾琰的作用超过了一个全副武装的整编师。
    当初为了让这个年轻人回国工作，国家给他开了很高的价码，那价码足以让无数科研人才都心动。
    可是他却拒绝了。
    虽然他确实回了国，可是刚一回国就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谁也找不到他。
    老人是真的没想到，居然会在秦川的试验场里见到这个年轻的天才。
    “看您这话说的，张嘴钱闭嘴钱，难道我把他挖过来，就不能是因为关系够铁？”
    秦川笑着说道。
    “你俩……认识？”
    这话一出，就连秦诚都有些错愕了，他不记得自家儿子有这么个天才的小伙伴啊！
    “认识啊，我俩认识有……一，二，三……”
    “八年零七个月！”
    秦川还在掰着指头算数，这边顾琰直接就给出了答案。
    “我靠……”
    小邓此时也是一愣，随后偷偷摸摸地凑到秦川耳边。
    “老板，你确定你们俩没点见不得人的关系？”
    好家伙，除了小情侣，谁能把认识的时间记得这么清楚？
    “滚一边去！”
    秦川忍无可忍，抬手就是一巴掌拍在了小邓的后脑勺上。
    “今天有客人要参观，老顾，你等会儿安排几场实验体的对战！”
    随后，秦川又把目光投向了顾琰。
    “知道你要来，已经安排好了！”
    顾琰点了点头。
    “是在这里看，还是在试验场上……”
    此时，秦川也把目光投向了唯二的两位外人。
    “爸，你和这位大叔是在这里看，还是想去试验场外面看？”
    “去试验场外面吧，坐在这里盯着电子屏幕没劲！”
    还不等秦诚发话，那老人就抢先说道。
    人家开了口，秦诚也不好拒绝，于是点了点头。
    “那好，那我们走吧！”
    秦川也不喜欢在这里坐着，于是带着几人就从另一扇门出去了。
    小邓像是导游一样给秦诚两人介绍着这里的相关设施，而秦川和顾琰走在后面，和他们保持了十几步的距离。
    “怎么了，有话要跟我说？”
    顾琰又不傻，秦川刻意减慢速度，显然是有话想跟他说。
    “我听说，你把那支药剂用在那姑娘身上了？”
    秦川没有看他，只是轻声说道。
    他的气息弥漫在外，隔绝了声音外传。
    “她坏了规矩，我也没办法！”
    顾琰平静地回答。
    “切，你这人就是死鸭子嘴硬，你要是真想杀她，你会把那支药剂给了她？那可是我留给你的救命道具！”
    秦川撇了撇嘴。
    顾琰这小子哪哪都好，就是嘴硬。
    在这个工程计划里，泄露秘密的人要么死，要么就会变成实验品。
    当那个女孩儿犯事之后，所有人都想看顾琰会如何处理，为了堵住那些人的嘴，也为了给秦川一个交代，顾琰不得不这么做。
    只是他终究是不忍心……
    “我……”
    顾琰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张了张嘴之后，选择了沉默。
    秦川能把这句话搬到台面上，就代表他不在意这件事。
    “如果真的喜欢她，就好好活下去，别让她一个人孤零零的。”
    秦川拍了拍顾琰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
    “你连死都不怕，还怕活着？喜欢一个人就要告诉他，这种秘密埋在心里不说出去，死了可是连陪葬品都算不上。
    你在国外的事我知道，人家姑娘对你那绝对是没得说，这要不是因为喜欢你，你觉得她可能会那么对你吗？
    当初你说你要来我这儿上班，人家姑娘可是二话不说就跟着你来了！
    老顾……
    别辜负人家。
    你能把活命的机会让给她，干嘛不把心里话说给她听？
    别给自己留遗憾！”
    话到最后，秦川的语气竟是异常的认真，对于秦川的说辞，顾琰沉默很久很久。
    最终，当他们走到试验区时，他轻轻地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