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我便把这些原封不动复述给了郭大爷。
他听完了以后对这件事也是大为震惊,当即就请我帮忙想想办法,看看怎么才能把他老伴从当前困境中救出来。
这是肯定的,就算郭大爷不主动跟我说,我也还是会帮他想个办法的。
毕竟出马弟子有给人看事的能耐,相应的就得有给人破解的能耐,要不还谈什么扬名四海了。
于是我在心念之中和我家三太爷商量了片刻,想出了一个解决这事的办法。
既然那恶鬼的家人能贿赂接引鬼差,那咱们也可以通过给行刑鬼差送礼,来让他们高抬贵手,放过郭大爷的老伴。
然后再由我家这些地府仙找熟识的接引鬼差,多送点礼让他们重新带着老太太走一遍地府的流程。
这样一来郭大爷的老伴就能得救,就能像正常亡人一样去在地府过接下来的生活,直到走完流程去投胎了。
总体来说就是俩字:送礼!
或者往难听点说:贿赂!
有人看到这可能觉得不是很爽,觉得这咋跟别人书里写的不一样呢?
正常情况下到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凭你的本事去伸张正义了吗?
那两个办冤假错案的阴差不该受到惩罚吗?那个贿赂阴差的恶鬼和他家人不会遭报应吗?这些你都不管了?
我告诉你,对,我就是不管了。
我管不了,这些事也不该我管,我只需要管好我自己该管的就够了。
我不是龙傲天,我这本书也不是干破苍穹的爽文。
我需要做的就是帮助我的缘主郭大爷排忧解难,帮助他老伴脱离困境,这些才应该是我优先考虑的事情。
那两个受贿的阴差我是惹不起的,人家是阴间的公务员,是有编制的,可不是我能随便让仙家揍一顿的那种孤鬼野鬼。
这就像咱们在人间办事一样,别人送礼能解决的事,咱也先琢磨送礼给解决了就完事了。
千万别犯中二病,别像愣头青似的研究着伸张正义,该低头的时候咱就低头,帮缘主办事要紧,别搞得自己两头得罪人。
我们出马仙和堂上的仙家们只能算是两界之间的咨询机构、办事机构,我们有啥能制裁人家公务员的办法吗?没有!一点都没有!
这就是最真实的出马仙。
有的时候像仇仙啊恶鬼啊之类的东西,人马硬的堂口完全可以说揍就揍它们。
只要不揍出事,不给自己和堂上仙家们招来太大的因果,那就没毛病,揍了它们也是白揍,揍了的话上天还会给我们整个堂口记一功。
但揍鬼差是万万不行的啊,朋友们,你们在生活中听说过谁为了帮人办事就把公务员揍一顿的吗?
不光不能揍人家,你就是想告人家也是不可能的事。
你们在生活中见过几个民告官还能告赢的事?我们生活中大多都只会遇到“堂下何人,胆敢状告本官”这种情况。
好了就聊到这,这话题比较敏感,再聊多了书就下架了,咱还是接着讲这故事吧。
当时和郭大爷确定了这个执行方案之后,郭大爷也是举双手双脚赞成,说只要能帮他老伴脱困就行,别的就不敢奢求了。
于是当天下午我便出门去准备办这个事所需的物料去了。
走之前我还让郭大爷就先回家等着,毕竟天寒地冻的让老爷子四处跑买东西不像话。
到了黄纸店把东西配齐了之后,我就让他们出个车一块帮我拉到了土地庙。
而黄纸店老板一看我买了些一大车的物料,也是十分好奇,他就问我:
“小兄弟,你置办这么多物料是要做啥法事啊?”
“送礼。”我淡淡地回应了他一句。
听我说是送礼,黄纸店老板便没有再多问了,毕竟做他们这个生意的,多多少少都懂点这些东西。
我买这些东西能是给谁送礼?肯定是鬼呗!这个人家一琢磨就知道了,跟鬼有关的事那必然是能少打听就少打听。
坐着黄纸店的车到了土地庙之后,我就和堂上的诸位清风鬼仙一起做了这一场“送礼”法事。
不过这法事和之前的那些法事有一点不同,那就是做之前没打表文。
之前讲过,做法事之前打表文是为了敬告天地鬼神,跟六道众生知会一声我们今天要在这做法事了。
但这次的法事比较特殊,送礼贿赂这种事,不管是在人间还是地府都是拿不上台面的事,自然就不能搞的那么大张旗鼓。
这么悄悄地把东西都烧完了之后,我家堂口上的几位清风鬼仙就拿着这些东西下去四处打点关系去了……
几天之后的一个上午,郭大爷敲响了我家的门,进屋之后对我连连道谢,跟我说谢谢我帮他把事情解决了。
他说他头一天夜里又梦见他老伴了,不过这次他老伴没有再像之前那样挨揍。
而是穿了一身新衣服,说来托梦跟他道个别,说自己马上就要去走下面投胎的流程了,不久之后应该就可以投胎转世了。
我自然是没多打听老太太都跟郭大爷说了啥话。
人家老两口的事咱打听那么多干嘛,事情圆满解决了就行了呗,毕竟我这人最不八卦了。
随后郭大爷又跟我聊了一会天,其间说了好多感谢我的话,还跟我说我家里要是缺啥少啥就上楼去他那拿,不用客气,远亲不如近邻。
当天郭大爷从我家走了之后,我就独自走到堂前,好好感谢了一番堂上的诸位仙家。
这几天里他们在下面应该也是没少忙活这个事,都是在四处花钱打点关系,所以郭大爷老伴这个事才能解决的这么快。
等我点完了香感谢完了堂上的仙家们,突然就听到从堂上传来了我家碑王老教主的声音。
老太祖的声音听起来很高兴,对我说了很多关心和鼓励我的话,说我这一段时间带着堂上仙家们做了不少的功德。
最后老太祖给我打了一个体感,感觉像是用手在我脸上轻轻拍了拍似的,对我说了一声:
“好孩子,终于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