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斯内普的办公室出来,墨白摇头微笑。
果然,斯内普的“滤镜”也很深,在他的嘴里,小天狼星变成了狂妄自大目中无人下流至极的鲁莽之人。
“他就应该下地狱,他们都是。”
中和了一下斯内普和卢平的描述,再加上他还是格兰芬多的。
墨白对小天狼星到底是什么人心里已经有了数。
根据心里的猜测……或许可以交涉一下?
现在要做的就是跟这条大黑狗打个照面,搞定这件事。
毕竟出门就看到教授和帕西晃来晃去,别说哈利,他都有点烦了。
就想好好体验一下校园生活,怎么就这么多事……
至于去哪找这条黑狗,他心里已经有了数。
此时卢平正坐在办公室内,脑袋里都是前几天墨白的话。
小天狼星为什么突然这时候才逃狱?他究竟是出来做什么的?真的是来杀哈利吗?詹姆的儿子?
当年的“掠夺者”四人小团队里,跟詹姆关系最好的就是小天狼星了。
他还是哈利的教父……
但如果不是杀哈利,他为了什么?
墨白为什么要问其他人的阿尼玛格斯……
他此时心乱如麻,因为他想到了一个可能,如果这个可能是真的话……
那小天狼星这几年的牢狱之灾究竟是怎么过来的?
而且他作为兄弟居然无动于衷……
他怎么看自己,自己怎么看自己。
卢平双手都开始颤抖,面目狰狞,瞳孔开始收缩。
“卢平教授,我来送药了。”
听到墨白的声音,卢平想也没想的冲了上去,他想问清楚,眼前的少年到底为什么要问那些问题,他到底知道什么。
然而还没碰到对方肩膀,卢平只感觉自己周遭的空气都变得粘稠,仿佛他扑进了一团胶水里,全身动态不得。
卢平脑中的热血飞速褪去,他惊恐的看着淡笑着的墨白。
他知道缠绕在身上的是什么东西。
这是魔力,极为磅礴的魔力!
之前在课堂上他看到少年撑爆了博格特就知道对方的魔力堪比成年巫师。
现在他发现自己远远低估了眼前的少年。
这哪是堪比成年巫师,这是甩了成年巫师一大截!
还有这个魔力控制的技巧……
“卢平教授,冷静了吗?”
听到少年的声音,卢平深吸了口气,“不好意思,我失态了。”
他感觉身边的魔力将他缓缓放到地上,惊叹的看着墨白。
“您该吃药了,教授。”
接过小小的药瓶,卢平一口喝下。
“抱歉,我刚才在想以前的事……”
“墨同学,我想问……”
“教授,您今晚就要变狼人了吗?”
卢平的问题被堵了回去,他张了张嘴,“对,狼毒药剂只能让我在月圆之夜保持清醒,但无法抑制狼人的变化。”
“那你变成狼人之后要去哪呢?像以前一样吗?”
“以前吗……”卢平陷入回忆,“以前我们总会去霍格莫德的尖叫棚屋,为了不让人靠近,还传出了那里闹鬼的传闻。”
“不过现在也没必要专门去那,我这今晚会在教授宿舍把自己绑在床上,熬一晚就过去了。”
把自己绑着……
墨白心里叹息,这也是个可怜人啊……
但他脸上,笑容依旧。
“这样啊,那我就不打扰您了,”他看着卢平,“如果运气好的话,我说不定有办法让你不再变成狼人。”
卢平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他因为狼人这个身份受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不可为外人道也。
他现在可不把眼前的少年当成三年级的小巫师,以对方的魔力之磅礴,心机之敏锐深沉,这就是个老怪物啊……
而且貌似对方跟狼人和吸血鬼有过交流……
“如果真的可以,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
墨白一摆手,“我只是有个想法,教授不必如此。”
说罢他就离开了办公室,剩下卢平看着他的背影,惊叹着后生可畏。
不过,他怎么感觉自己又被套路出了什么东西?
门外,墨白已经原地消失。
————————
小天狼星此时很郁闷,也很愤怒。
自从那晚,他被诬陷出卖最好的兄弟,又诬陷杀了数十个麻瓜之后,他的心就已经死了。
他麻木的被审判,被关在阿兹卡班十多年。
他是为了赎罪,因为自己对兄弟的不信任,因为自己轻信了那个可恶的叛徒,导致自己最好的兄弟家破人亡。
这十几年的牢狱之灾是他对自己的惩罚。
但几个月前,当他无意间看到那个恶心的政客手中的报纸,他愤怒的嘶吼着抢过报纸,死死的盯着那张照片。
那是韦斯莱一家去埃及旅游的照片。
韦斯莱一家他很熟悉,照片上的亚瑟·韦斯莱和他的妻子莫丽当年都是凤凰社的战友。
本来看到老友人丁兴旺他还笑了笑,但紧接着他就看到了老友的儿子怀里抱着的那只老鼠。
那只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忘,那只脏兮兮,断了一根手指,出现在他每晚噩梦中的老鼠。
那个出卖詹姆的老鼠,小矮星彼得!
让他愤怒的不是他还活着,令他愤怒的是,他居然藏在韦斯莱家!
所有人都知道,韦斯莱家世世代代都是格兰芬多,而哈利作为詹姆的孩子,他不用想都知道是格兰芬多。
你居然敢藏身到离哈利这么近的地方!
你怎么敢?!你怎么有脸?!
他恨不得现在就把这只老鼠挫骨扬灰!
他千里迢迢赶回到英国,期间看了两次哈利,发现他生活的还不错,周围还有很多朋友关照让他安心不少。
但他不敢现身,他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份还是哈利的杀父仇人,而且他也没脸面面对哈利。
他要做的就是抓住那只可恶的耗子,让他跪在哈利面前忏悔。
不过,他发现自己完全没有机会,那只可恶的老鼠每天都呆在韦斯莱家小鬼的身边,而那个小鬼又跟哈利形影不离。
就连到学校都有可恶的胖夫人堵住他的去路。
以前在学校的时候他就很讨厌这位“宿管阿姨”,每次深夜偷偷出门都能听到她叽叽歪歪,这次他新仇旧怨一起,把她的画布撕了个稀巴烂才悻悻离开。
结果这次鲁莽之举让他的存在暴露在全校师生中,现在他在霍格沃茨的行动越来越受到制约。
他现在连在厨房偷东西吃都偷不到了……
好几天没吃饭的大黑狗无精打采的钻回打人柳下的树洞,这个树洞是他们在年轻时候发现的密道,直通霍格莫德的尖叫棚屋,这里充满了他们年少时的回忆。
然而当他回到棚屋时,狗身一僵。
一个少年笑意满满的看着他,面前的茶几上,摆满了食物,还有两杯热腾腾的红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