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天罡自然不是愚笨之人,当即就领悟到了其中深意。显然,李二并不希望看到他们二人亲密无间、称兄道弟的场景啊!
这可真是让人头疼不已,就如同那酒令中的“五魁首”一般,令人左右为难呐……紧接着,袁天罡话锋一转,禀报道:“陛下,关于称心之事,目前已有了些许线索,只是尚需陛下您下达一道旨意方可继续追查下去……”
李二那两条浓密的眉毛微微蹙起,形成了一个浅浅的“川”字,脸上流露出一丝惊讶之色,显然对于袁天罡如此迅速就有所进展感到十分意外。
他原本心中暗自思忖着,袁天罡此番前来应该是向自己请求再多给予一些时间去查探线索,却万万没有料到对方竟然已经掌握到了关键信息。
“快快说来听听......”李二迫不及待地开口催促道。
只见袁天罡恭恭敬敬地点了点头后,缓声道:“启禀陛下,微臣恳请您下旨准许微臣拜见一下太子妃。”
听到这话,李二不禁面露狐疑之色,追问道:“为何要见太子妃?而非直接面见太子呢?”
袁天罡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回答道:“回陛下,正是太子妃......”
李二眉头皱得更紧了,继续追问:“这究竟是何缘由?”
此时的袁天罡面色凝重,一脸肃穆地说道:“陛下,那些宫廷中的复杂之事微臣实在不愿过多知晓。”
李二听后微微颔首,表示理解袁天罡所言不虚,但内心深处仍存有几分疑惑未解。
沉默片刻之后,李二缓缓说道:“也罢,你此举倒也不失为明智之举。不去拜见太子,反倒求见太子妃,想必其中定有深意。”
然而,面对皇帝的这番称赞,袁天罡并未回应半句,只是默默地低垂着头,仿佛在沉思着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
李二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色,心中暗自思忖道:看来自己这一次的敲山震虎之举已然奏效。
他微微眯起眼睛,凝视着眼前的袁天罡,缓声道:“好了,如今且说说你的进展情况吧......”
袁天罡此刻真是有苦说不出,面对李二这般老谋深算又厚颜无耻之人,纵使他再有脾气也只能暂且隐忍下来。
不过好在他迅速调整好了心态,从那一脸愁容转瞬间变得面带微笑。
毕竟,对于解决当前之事,他心里还是有点把握的——只要太子妃苏氏能够安然无恙地现身,那么后续诸多事宜处理起来便不会太过棘手。
待袁天罡返回不良人驻地后,没过多时,天机星等人便如潮水般涌上前将其团团围住。
其中一人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不良帅,事情是否已经办妥?”
袁天罡点了点头,应道:“嗯,算是搞定了。只是从今往后,若再碰上百骑司的那帮家伙,你们可千万别跟他们讲什么客气,只管使出狠招便是!”
此言一出,天机星众人皆是目瞪口呆,满脸疑惑地望着袁天罡,仿佛不认识这位平日里行事谨慎的不良帅一般。
有人忍不住出声质疑道:“不良帅,以往您可是一直阻拦我们对百骑司的人下手过重啊,怎地今日突然改了主意?”
袁天罡无奈地叹了口气,解释道:“并非是本帅想要如此行事,实在是陛下旨意难违啊!既然陛下有意要我们对百骑司的人下重手,那咱们自然得照做不误。”
袁天罡一脸的无可奈何之色,心中暗自叫苦不迭,这种事情着实非他所愿去做啊。
然而,不做却是万万不可行的呀!这次还仅仅只是稍加敲打一番罢了,如果再有下次,恐怕就不会如此简单了。
“我明白了!”身为不良人中的天机星,又怎会是个愚笨之人呢?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只见他手中的折扇“啪”地一声应声而开,扇面上竟多出了一些稀奇古怪、令人费解的图文来。四周的不良人们见状,立刻毫不犹豫地开始行动起来。
“在这里故弄玄虚个什么劲儿,赶紧给老子滚开......”袁天罡满心的烦闷与恼怒,嘴里忍不住低声咒骂着。
原本今晨那美好的心情,全被李二这家伙给搅和得荡然无存了。
“果真是应了那句古话——伴君如伴虎呐......”
与此同时,房俊那边也同样遭遇了棘手的难题。
原来,令他头疼不已的问题便是木料,要知道燕云此地虽说地势较为平坦开阔,但这里的树木数量实在是少得可怜,根本无法满足其所需。
燕山虽然确实存在着一部分较大规格的木料,然而对于眼光挑剔且要求甚高的房俊来说,这些木料仍然难以令他感到满意。
在他心目中,最理想的解决方案便是设法从黑水那个地方获取所需的木料。因为只有那里所产出的木料,其质量和数量才能真正称得上是令人叹为观止。
只可惜,如今大唐与高句丽之间的关系已然陷入僵局,几近完全断绝往来。除了极少数胆子颇大、敢于冒险的商人还会偶尔往返于两地之外,双方之间基本上已不再有正常的交流活动。
“此事着实不易处理啊!除非能有商人甘愿冒着风险前来相助。”就连一向足智多谋的孙思邈此刻也不禁皱起眉头,深感这件事情充满了重重困难。
要知道,在这个既无车辆又缺乏机械设备辅助的时代里,想要将一根根巨大的原木顺利地运输下来绝非易事。
往往光是运送一根大木头,便极有可能需要耗费长达一到两年的时间。不仅如此,完成这样艰巨的任务起码得动员数百人之众方可实现。
而这其中所涉及到的人力成本之高昂,实在是非同小可。更为重要的是,建造船只可不像制作普通物件那样只需少量的木料即可。
一艘船的打造,无疑需要消耗大量的优质木材才行。
正在众人为此事绞尽脑汁之时,只见老余匆匆忙忙地走了进来:“公子,您之前吩咐定制的桌椅已经全部完工了,不知是否要安排人手给您送过去呢?”
房俊突然之间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整个人愣愣地站在原地,嘴里喃喃自语着:“桌椅......”
一旁的老余见状,脸上露出一丝怪异的神色,连忙应道:“没错啊!这不正是您之前提到过的嘛......”
然而,话未说完,房俊却猛地爆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声:“哈哈哈......”笑声回荡在房间之中,显得格外突兀。
笑罢,房俊满脸兴奋地对身旁的人说道:“师兄,这件事情已然不成问题啦!要知道,桌椅可是需要耗费大量木料的呢,而且这其中越大的木料便越好。
遥想后世那些精美的整体茶具,那可真是风靡一时,随便一张都能卖到几万之多呀!如此一来,不但解决了当前的难题,更是开辟出了另一片广阔的市场。待到时机成熟,将钱财赚得盆满钵满之时,造船之事自然也就水到渠成啦!
想到此处,他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紧接着,房俊略微思索了一番,然后郑重其事地开口道:“如今最为关键的一点,便是尽快寻找到高句丽的商人。只有与他们合作,我们才能将这些桌椅顺利地推向市场,实现盈利的目标。”
对此,孙思邈深表赞同地点点头,表示道:“确实如此,像这类商业事务,还是交由专业的商人去操办更为妥当。”
房俊胸有成竹地微微一笑,安慰众人道:“大家尽管放心好了,用不了多久,自会有高句丽的商人主动找上门来。毕竟咱们所处的幽州之地,距离高句丽可谓近在咫尺。
此地先是出现了品质上乘的细盐,而后又涌现出诸多令人瞩目的好物。高句丽的商人们消息灵通着呢,对于这样的商机怎可能视而不见?此前由于局势动荡不安,他们或许还有所顾虑,但如今局面已然稳定下来,这些商人们必定不会坐失良机,定会闻风而动的。”
听了这番话,在场众人的脸上瞬间绽放出欣喜之色,他们的眼眸中闪烁着光芒,仿佛看到了一幅美好的画卷正在徐徐展开。每个人的心中都涌起一股暖流,对即将到来的未来充满了无限的憧憬和期待。
“你小子……”孙思邈面带微笑,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房俊,那眼神中既有赞许又有一丝调侃之意。随后,他缓缓站起身来,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进了那片郁郁葱葱的玉米地。
经过这段时间以来的仔细观察和深入研究,孙思邈对于这片玉米地的生长状况已然了然于心。
此刻,他基本上已经能够确信,每亩地产量达到十石是完全有可能实现的目标。
想到这里,孙思邈的心情愈发愉悦起来,甚至比得到十张珍贵的药方还要兴奋和激动。
而此时此刻,房俊正悠然自得地坐在玉米地外的草地上,舒适地躺着,尽情享受着这份难得的闲适与宁静。
一旁的老余则熟练地泡着茶,茶香四溢,弥漫在空气中,让人闻之心旷神怡。这样的生活真是惬意至极,令人陶醉其中无法自拔。
就在这时,一名士兵匆匆跑来禀报:“都尉大人,有来自高句丽的商人前来求见您……”听闻此言,房俊微微坐起身子,嘴角扬起一抹若有所思的笑容。
房俊得知这个消息后,依旧稳稳地坐在椅子上,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
只见他微微皱起眉头,对着正在忙碌着准备泡茶的老余说道:“老余啊,先别急着泡茶了,去帮我好好查查这些人的底细,看看到底有没有足够的实力和能耐来承接这件事。”
因为房俊心里很清楚,自己接下来要着手操办的这件事可不是一件小事,普通的商人压根儿就没那个本事接下这样的活儿。
要是一个不小心选错了合作对象,那后果可不堪设想,说不定会捅出天大的篓子呢!毕竟这木料的运输可不是闹着玩儿的,那动静简直大得惊人。
一般人连想都不敢想,更别提实际操作了。即便是拥有船只等运输工具,想要顺利地把那些沉重的木头从山上运下来,再装到船上也是困难重重。
听到房俊的吩咐,老余连忙应道:“公子请放心,小的一定竭尽全力把这事办好。”说罢,便急匆匆地转身离去开始调查起来。
值得一提的是,老余跟随房俊已经整整一年有余,这段时间里他一直耳濡目染,学到了不少东西,办事效率自然也是越来越高。
没过多久,他就成功地找到了名叫罗邦的这个人。而此时的罗邦早已今非昔比,他的修为竟然已经达到了武王级别,着实令人惊叹不已。
随后,老余与罗邦二人齐心协力,迅速地查清了前来洽谈生意的商人们的背景情况。嘿,这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原来这些商人一个个都来头不小。
其中一人叫做劲金耀,另外一人叫朴森,还有一人则名为王璞。而且尤为引人注目的是,这王璞可不单单只是个普通的商人那么简单,他可是高句丽王室成员出身!如此显赫的身份背景,着实让人为之侧目。
“没想到啊,真是小瞧了那些东西所具有的吸引力,居然连高句丽王室的人都现身了。只是让我感到诧异的是,这高句丽王室之人竟然不姓高?”房俊一脸疑惑地看向身旁的老余。
老余连忙解释道:“公子有所不知,高句丽和咱们可大不一样。他们的王室跟咱战国时期的王室类似,其姓氏并非单一固定的,而是存在着许多不同的姓氏呢。”
房俊听后恍然大悟,但仍不禁撇撇嘴说道:“明白了,说到底就是还没形成明确的姓氏概念嘛,简直就是一通乱搞!”
老余闻言,忍不住嘿嘿笑了起来。他心中暗自想到,华夏早在很久以前便已经形成了完整且有序的姓氏传承体系,并且历史悠久、源远流长。这种姓氏传承不仅是文化的重要象征,更是社会文明进步的体现。
笑罢,老余收住笑容,转而问道:“公子,那眼下是否需要前去会见这些高句丽王室之人呢?”
房俊果断地摇了摇头,回答道:“不……此次前去会面的可不是我,而是你......”
老余先是微微一愣,但随即很快便反应过来,点头应道:“我懂了,公子您贵为官身,如果直接出面确实多有不妥。毕竟在咱们华夏,自古以来就有着官员不得经商的规矩呀。”
然而,偷梁换柱、混淆视听之事可谓屡见不鲜。虽然有些人自身并未涉足商业领域,但其妻室子女从事经商活动者却多如牛毛。
即便在大唐时期,亦对此有着相关规定,奈何收效甚微。
试想一下,若要禁止世家大族从商,岂不是天方夜谭?
开什么玩笑呢!倘若真有人胆敢如此行事,恐怕眨眼之间便会被世家大族连根铲除。
这里可不是宋朝那般世家被黄巢杀得血流成河之地,而是世家大族掌控全局的天下。且看那声名赫赫的五姓七望,随意拎出一家来,就连当今圣上李二都不得不心生忌惮。
这不,老余刚刚离去,孙思邈便踱步而出。只见他满脸笑意地调侃道:“你这小子,是否过于谨小慎微啦?”
房俊闻言,只能无可奈何地摊开双手,苦笑着回应道:“师兄啊,小弟我不小心谨慎些可不行呐!想当初,我就曾遭他人算计,此番立下功勋之后,估摸还会招来更多人的觊觎与暗算。毕竟朝堂之上犹如分割一块硕大无比的蛋糕,诸位朝臣皆眼巴巴地盯着这块诱人的美味,谁不想从中分得一杯羹呢?”
朝堂之上,那巨大的权力与利益仿佛一块令人垂涎欲滴的大蛋糕,吸引着众多朝臣们的目光。他们如同饿狼一般,虎视眈眈地盯着这块诱人的蛋糕。
而如今,房家异军突起,以惊人之势迅速崛起,竟然一口气吞下了大半块蛋糕!
如此一来,其他各家所能分得的份额自然就大大减少了。
在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没有人会蠢蠢欲动、想要出手呢?
“确实啊,房家如今可谓是树大招风,行事谨慎一些总归没有错处。”房俊一边说着,一边动作优雅地给孙传庭斟满了一杯香茗,随后轻轻叹息一声,似有无限感慨。
孙思邈则微微蹙起眉头,看向房俊,
房俊却有些不以为意,不是不在意,而是没有办法去解决。
于是乎就换了一个话题“师兄啊,这玉米虽说是个好东西,但我听说,海外还有一种更为神奇之物,其产量轻轻松松便能达到数十石之多。”
孙思邈微微一愣,紧紧地盯着房俊,试图从对方的表情中看出一丝端倪,判断他是否在信口胡诌。
然而,只见房俊神色坦然,丝毫不像在说谎的样子。孙思邈心中不禁一紧,再次追问道:“究竟是何种神物?”
房俊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轻声说道:“此物名曰土豆,其产量之高,实乃惊人!然而,想要获取它却并非易事啊。”说罢,他不禁轻轻摇了摇头。
的确如此,事实上从远东出发亦是能够抵达美洲之地的,只不过这一路行程艰辛异常、充满险阻。
倘若这条道路能够成功开辟出来,所带来的利益必将无比丰厚。需知那美洲大陆如今尚处于未开化状态,居住着的尽是些野蛮的猴子般的原始人。
若是能够对其加以开发利用,毫无疑问将会铸就一座无与伦比的强大帝国。
“那么究竟怎样才能将其据为己有呢?莫非需要建造巨大的船只不成?”孙思邈急切地问道。
“正是如此...... 不过,师兄啊,这处所在可不是轻易就能到达的呀。”房俊一脸凝重地回答道。
“即便困难重重也定要前往,哪怕前方艰难险阻再多,我们也决不能退缩。此等宝物务必想尽办法弄到手!”
孙思邈态度坚决果断,毫无丝毫犹豫之色。毕竟身为一名医者,他向来怀有一颗慈悲善良的仁爱之心。
“师兄您拥有这般决心与勇气,小弟深感钦佩。但此行路途迢迢,茫茫大海之中更是潜藏着诸多未知的风险与危机。即便真要前去探索,咱们也务必要具备足够强大的实力方可成行啊。”房俊语重心长地劝说道。
孙思邈眯着眼,总算是知道房俊的想法了。
“混小子,有话直说……”
房俊嘿嘿一笑“师兄,我的处境你大概是知道的,以后不会太平了,我要自保,最好的办法就是拥有自己的力量。”
实际上,当房俊获知了皇室暗藏神秘高手这一惊天秘密后,他内心深处便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情绪。
往昔,他一直采取迂回柔和、以柔克刚的方式来实现自己的目标,也就是所谓的怀柔政策与曲线救国之策。然而,如今情况已然发生剧变,这条路显然已行不通了。
李承乾的一番作为,使得房家与李二之间的关系骤然紧张,那道难以弥合的裂痕赫然显现。
即便房俊使出浑身解数,付出再多的努力,想要修复这段破裂的关系恐怕也只是痴人说梦罢了。
此时此刻,摆在他面前最为明智且紧迫的选择,便是竭尽所能地迅速提升自身实力,让自己变得无比强大。
李二那不讲情面、不顾道义的行事作风,早已令房俊深切意识到潜在的巨大危险正步步逼近。
就在这时,孙思邈面色冷峻地凝视着房俊,开口问道:“你当真如此笃定?”
面对孙思邈的质问,房俊毫不犹豫地回应道:“师兄啊,俗话说得好,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万万不可无呐!您对我师弟的品性难道还不够了解吗?”听到这番话,孙思邈先是微微一怔,随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要知道,房俊所做的诸多事情,无一不是出于造福百姓的初衷。
就拿食盐和粮价来说吧,他不辞辛劳地奔波忙碌,只为能让老百姓们用上物美价廉的食盐,同时确保粮食价格稳定,使家家户户都能免受高价粮之苦。
这些事要是换成别人,一定会借机大赚特赚。
但房俊没有,食盐的价钱比以前便宜十倍,粮价涨了两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