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住处后我心里想的都是马叔和巫师协会那些人比划手脚的事儿,翻来覆去的也睡不着。
蒋苏亚躺在我的胳膊上,见我一直没睡着,就问我:“你还在想巫师协会的事儿吗,你不用担心,这里可是在咱们华夏地盘上,更是在咱们荣吉的本部的夜当,他们要是敢乱来,肯定没有他们好果子吃。”
接着蒋苏亚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你要是还不放心,可以告诉袁叔叔,让他提前安排一下。”
我说:“提前安排就算了,不过我还是要给袁叔叔说一声,万一马叔把巫师协会的人给揍了,惹出什么国际江湖争端就不好了。”
想到这里,我就试着给袁叔叔发了一条微信,毕竟现在太晚了,打电话不太合适,发了微信,等他发现的时候再回给我就好了。
可我没想到袁叔叔直接语音回了过来。
我接了之后就听他那边直接“哈哈”一笑说:“不用担心,让他们去吧,什么巫师协会,我们荣吉根本不放在眼里,马叔这些年估计也闲坏了,让马叔活动活动手脚也不错,我一会儿给木孚打个电话,让他安排下停车场的事儿,提前给马叔清场。”
我道:“袁叔叔,我怎么觉得你比马叔还兴奋啊?”
袁氶刚就说:“那可是大天师,另外再告诉你一件事儿,马婶比马叔整整小了七十多岁,马叔的年纪比你爷爷都大,我之前有人的场合称呼他老马,没人的时候也都叫他马叔的,现在你做了荣吉大朝奉,很多事情你也该知道了。”
“马叔当年可是差一点做到荣吉大朝奉位子上的人。”
我“啊”了一声说:“这一点我倒是没有想到啊。”
袁氶刚继续说:“这次马叔出手的时候,你拍个视频发给我。”
我说:“好,没想到袁叔叔你还挺八卦的。”
袁氶刚笑道:“你小子说话越来越没大没小了,不过这样听着才亲切,好了,巫师协会的事,你不用放心上,让他们闹吧,掀不起什么浪花了,你没事儿还是多注意自己的身体,养好身体再说其他的事儿。”
我说:“好!”
挂了电话,我心里就越发的好奇了,我现在不仅仅想看马叔出手,更想知道马叔背后的故事了。
蒋苏亚有些累了,在我怀里躺了一会儿就睡着了,而我则是乱七八糟地想了一晚上,直到窗外一缕亮光照在窗帘上的时候,我还睁着眼。
蒋苏亚此时也是缓缓醒了过来,她看了看我,然后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往我怀里钻了一下说:“你一晚上没睡啊。”
我点了点头说:“嗯,完全不困。”
蒋苏亚笑了笑,然后道:“看来你还是在想夜当那边的事儿,你要实在不放心,咱们今天就早点过去。”
我点了点头:“好!”
吃了早饭,我们便直接奔着荣吉典当行去了。
这里紧挨着夜当,有什么事儿,我们这边也能第一时间知道。
因为我们来的太早,吴秀秀还没有来开门,我们还在门口等了一会儿。
不过我们先等到的不是吴秀秀,而是高家两个年青人,高宏和高邑。
他们两个现在是荣吉的安保人员。
看到我们这些人在门口等着,本来有说有笑的两个人一下变得紧张了起来,高宏更是连连给我道歉说:“宗大朝奉,不好意思,我们迟到了。”
我说:“是我们今天来的太早了,你们不用介意。”
高宏给我们开了门,高邑又跑去给我沏了壶茶来。
看着他们拘谨的样子,我就笑了笑说:“好了,好了,不用这么严肃,该说说,该笑笑,和我在一起,不用这样。”
两个人点了点头。
他们换了衣服,也不敢在大厅坐着,就来回走动。
见状,我只能带着同伴到vip办公室去。
我不在大厅这边,两个人或许就能随性一点了吧。
没过多久吴秀秀和王欣也来了,两个人还专程来办公室和我打了招呼。
在这边等着挺无聊的,我便和李成二、夏薇至在办公室里斗起了地主。
我们打了没几把,吴秀秀就来敲门。
我问她什么事儿,吴秀秀就在门外说:“师父,你最好出来看一下,来了几个外国人。”
外国人?
我首先想到的就是巫师协会的那些人,他们不是应该去夜当吗,怎么跑到我们典当行来了。
我皱了皱眉头,然后起身扔下扑克说:“好了,我出去看看,先不玩了。”
李成二却不依不饶,抓住我的牌看了看说:“宗老板,你这一手烂牌啥也没有,你就敢抢地主,不行,打完这一把,我双王、四个二啊!”
夏薇至也是说:“是啊,四个a还在我这里呢!”
我则是不理会他们,直接向门口走去。
蒋苏亚“哈哈”大笑着说:“你们宗老板跑路了。”
出了门,李成二、夏薇至也没有再纠结我那烂牌的事儿,因为吴秀秀正一脸焦急站在门口。
我对着吴秀秀说了一句:“不用急,不就是几个外国客户吗。”
吴秀秀“哦”了一声。
很快我们就到了大堂,这里站着四个外国人。
为首的是一个秃头,仅剩的头发还是卷着的,样子看起来很是怪异,而他的肚子挺得很大。
不过他的个头却是几个人里面最高的,得有两米左右。
剩下的三个人都是三十岁左右的人。
其中还有我们昨晚见到的那个金发碧眼的皮裙女人,不过她今天外面还披了一件风衣,看起来更加的有型了。
另外两个三十多岁的人,都是男人,西装革履,样子也就是一般欧洲的人样子,没什么特别之处。
而这四个人里面,也就是秃头的实力最强,差不多五段天师的实力,也就算红袍巫师。
看到我过来,为首的秃头就说了一句:“你好,亲爱的宗大朝奉,我叫巴里·杜杰斯,你可以叫我巴里,我相信,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
他的中文说的有点蹩脚,不过我能听得懂。
我说:“是,我知道你是谁,你刚才不是自我介绍了吗,巴里。”
巴里笑了笑,然后指了指金发碧眼的女人说:“我的伙伴,班娜,昨晚你们好像已经见过了。”
吴秀秀一脸疑惑,然后小声问我:“师父,你俩昨晚干啥了?”
我在吴秀秀脑袋敲了一下说:“回你柜台里面去,昨晚我们只是在洗车行见过一面。”
吴秀秀“哦”了一声。
同时我也对着巴里说道:“我们不仅见了,她还向我传达了你们的意思,好像说晚上要去捣乱。”
巴里纠正说:“是切磋。”
我“哦”了一声,没有下文。
巴里愣了一会儿继续说:“我另外两个伙伴,分别是丹尼和杰森。”
两个人也是对我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我这才问他们:“你们来这里是要办什么业务吗?”
巴里说:“我们是来找你商量切磋的事宜,亲爱的,宗大朝奉!”
我看着巴里道:“你最好把我名字前面那该死的‘亲爱的’三个字去掉,我每次听到一个男人这样称呼,我都有点反胃。”
巴里皱了皱眉头,明显开始有些不开心了。
我继续说:“另外呢,我们这典当行,只办理典当业务,江湖中的事儿,这里不谈,你们请便吧。”
巴里皱了皱眉头说,典当东西。
我说:“需要有合法的手续。”
巴里道:“我们要典当的东西,手续齐全。”
我深吸一口气说:“既然如此,那就把东西拿出来吧。”
那个叫丹尼的男人,便拿出一个皮箱子,然后直接递给我。
我没有接,而是指了指大厅的茶几说:“在那边打开吧。”
丹尼点了点头,把箱子放到茶几上,然后慢慢地打开了。
箱子里面放着一个瓷瓶。
瓷瓶的表面是铜红色的凤凰翔飞图案。
瓷器的表面有很多的裂纹,一看就是瓷瓶本身是破碎的,经过后期的修理把碎片拼接起来的,这种技法在古董圈很多见。
瓶口有一个很小的缺口,应该是因为瓷片的缺失,只能拼接到这种程度吧。
巴里指了指说:“宗大朝奉,掌掌眼吧。”
不让他说“亲爱的”的三个字,他的中文就显得更加的蹩脚了。
我点了点头,然后笑着说:“釉里红,这是元代瓷器的精品制作,甚至可以说它是元瓷里最具代表性的瓷器。”
“但是吧,你给我的东西并非真品。”
巴里立刻说:“胡说八道,我们做了碳十四的分析,确定元代的东西无疑。”
“我们还有证明。”
说着,他从瓷瓶的旁边拿出一个检测报告给我看。
我则是直接扔到一边说:“碳十四并不能说明什么,弄一些元代的瓷片混杂在眼赝品之中,碳十四的结果就显而易见了。”
“这造假者很厉害,可百密一疏,他选用伪造釉里红瓷器的底片,并不是釉里红的制作工艺,而是元白釉瓷!同为白底,相差却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