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身为大夏之主的夏侯渊想得很多。
越想,心中就越是心悸。
难怪刚才那废物大言不惭口口声声说要给自己一个痛快的死法。
自己看来,那是天大的笑话。
可是在人家看来,自己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傻逼。
落晨前辈都折在了对方手里,自己还跑得掉吗?
想通了这点后,夏侯渊一时间豁然开朗。
这也能解释为何那废物敢当众撕毁自己的圣旨。
为何三位异姓王惨死在大夏。
甚至昨日的两千名骑兵为何会全军覆没了。
这一切一切的背后,皆是因为这眼前的废物。
“李渊明啊李渊明,你当真生了好儿子!”
夏侯渊双拳紧攥,全身发颤。
眼看着伐乾之举即将大胜。
临了临了,却出现了这么个变数。
严阵以待的一千五百名禁卫。
见殿下三两下就把大夏的两名话事人给轻松拿捏震慑住了。
一个二个心潮澎湃。
周通更是上头,脸上难掩激动,拔出腰间长剑,振臂一挥:
“所有禁卫听令,给老子围了这两个龟孙。”
“都他娘的给老子睁大眼睛,切不可让这两个龟孙抹脖子自尽。”
“他们的罪行必须交由大乾百姓审判发落。”
“是!”吼声震天。
这一天,他们等了很久。
如果不是殿下归来,恐怕这一天终究只会成为奢望。
“周通这个憨子,这激动的老毛病怎么还改不了。”
“都多大的人了,还是这么咋咋呼呼的。”
其实,李凡心里是能理解这些禁卫此时的心情。
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不外乎是。
枫月城城门大开,乌央央的人群奔腾着杀了出来。
放眼望去,全是黑乎乎一片的人头。
这些禁卫一个二个那犹如吃人的目光。
牢牢的锁定着夏侯渊落晨这两个龟孙。
生怕这两个龟孙,趁此机会自己抹脖子自尽。
这一刻,面不改色的落晨终于是慌了。
先前,是被李凡那强大的实力给深深震慑住了,陷入了长时间的沉寂。
而眼下,当她神念一扫。
发现这一千多名禁卫全都是清一色的人玄境修为时。
心态终于在此刻嘣了。
一千多名禁卫之中,修为最高的当属周通。
竟然有着人玄境六重的修为。
其次,在这些禁卫当中,修为最低的便是人玄境三重。
大乾,何时拥有这么一支强悍到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军队了?
既然有这么一支强悍到变态的军队,为什么一开始不拿出来摆在明面上。
还非得装出一副被大夏打的节节败退的场面?
当真是好生算计!
夏侯渊见状,尤其是发现这些禁卫们自身的修为后。
头皮发麻,脑海中出现短暂的空白。
我是谁,我在哪儿?
我他娘的究竟是在干什么?
我他娘的究竟是招惹到了一个什么怪物?
这是夏侯渊目前最真实的写照。
夏侯渊眸子一沉,心如死灰。
大夏伐乾,算是彻底输了,彻底成了一个笑话。
可笑,自己经营这么多年,却一朝惧毁。
自己身为大夏之主,万万不能落在大乾手中。
否则,这将成为大夏之人一辈子的屈辱。
夏侯渊深知其中的利害关系,此时,他也不奢望药王谷了。
药王谷虽然实力强大,但远水救不了近火。
搞不好,落晨前辈今日恐怕也会命丧当场。
念此,他带着无助的目光看了落晨一眼。
抽出战马上斜挂的匕首,打算抹脖子自尽。
“咣当!”
远处,周通见状,抬手一掷,手中的长剑咻的一声袭来。
撞飞了夏侯渊手中的匕首。
三个呼吸后,周通出现在了夏侯渊身旁。
一把揪住了夏侯渊的衣领将他从战马上拽了下来:
“我去尼玛的,你这个老阴逼趁老子不注意就想抹脖子自尽,真当老子眼瞎吗?”
说完之后,周通抬手打出好几拳。
每一拳都轰在了夏侯渊的丹田处。
周通可没留手,一上来就用尽了全力。
这老家伙阴得很,而且又是人玄境六重的强者。
必须得废了这老阴逼的丹田。
否则,一不注意,这老阴逼又得抹脖子自尽。
此时的夏侯渊一心想要求死,完全丧失了斗志。
若要是放在平时,他这位老牌的人玄境六重修士。
加上战斗经验丰富,又岂会让周通钻了空子,废了他的丹田。
“噗...”夏侯渊嘴喷鲜血,模样狼狈之极。
整个人犹如虾米一般卷缩在地。
“哈哈哈,来呀,有本事你就杀了孤!”
夏侯渊抬起那充血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周通。
欲要激发周通内心深处的血性。
“老阴逼,想用激将法,老子告诉你,门儿都没有!”
说完,周通就拖着一心求死的夏侯渊在地上划过一道长长的痕迹。
他剑指落晨,言语霸气:
“老子不揍女人,你最好识趣,否则,老子找人抡了你!”
落晨身子一颤,怒不可遏,眼中目光欲喷出火来。
从周通那满身杀意的身上,她能感受的出来。
此人绝不是在与她信口开河。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知道我是谁吗?”
周通目露凶光:“你是谁与老子何干?”
“老子只知道你是个心如蛇蝎的女人,只知道你是欺压大乾的罪人。”
“老子劝你乖乖听话,放弃那些所谓的心思。”
“否则,老子既然说得出就一定能做得到!”
“你不信,大可一试,看看老子敢不敢轮你就完了。”
城楼上,下面的一幕,李凡尽收眼底。
不得不说,周通这憨子还真是个性情中人。
“周通,你给我闭嘴,你小子瞎说什么大实话。”
“万一你把她给吓到了怎么办?下次尽量温柔一点,能直接上手就别瞎哔哔。”
“殿下说得是,下次我一定改。”
“不过对付这种不老实的女人,就得采用非常规的手段!”周通应了一声。
李凡讪讪笑了一声,而后看向落晨道:
“你刚才不是说要撕碎本少的嘴,敲碎本少的牙,那现在又怎么说?”
落晨脸上闪过一抹戾气,不说话。
但内心深处,却是在算计着如何脱身,脱身后又如何报复。
这口气,她咽不下。
青州的玄天宗不能因此颜面扫地。
否则,这事一旦捅到玄天宗高层耳中,自己这未婚妻的身份恐怕要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