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一个身着华丽的年轻女子走了过来,挡在张小五的面前。
陈捕头见来人后,止住了后面的帮闲。
“呦,是杜小姐呀,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瑶瑶!”
“五郎,这事我来处理。”
旁边的乔莹见一个比她还漂亮,而且身份不凡的女子为张小五伸张,顿时醋心大起。
‘这张小五农民一个,怎么会认识临濠四贵之一的杜小姐,这,这怎么可能!’
杜瑶走到中间,朝陈捕头行了一礼,道:“陈捕头,此事能否看在我的薄面上,就此作罢?”
“杜小姐,这事事关我在城北的颜面,若今天就此放过这小子,以后我陈大雷还在这里怎么混?而且,这小子与你毫无关系,何必为了这事坏了我们两家的关系呢?”
“不,陈捕头,你错了。”
杜瑶把张小五拉了过来,很是亲密:“这位是我男人,所以,还请陈捕给个薄面。”
顿时,全场炸裂,特别是乔莹,醋水都快冲到天灵盖了。
“姐夫,人家之前如此羞辱你,还发狠话说没人敢动他,还说要把你打到你妈都不认识,你就忍得了?”
陈大雷本想就差作罢,但拗不过乔莹这么闹,狠下心来,道:“二百五十两!”
“多谢陈捕头!”
这下乔莹傻眼了,这就是他所谓的好姐夫?就为了那二百五十两银子?
“姐夫…”
“滚滚滚!”
二百五十两啊,那可是一笔大钱,收税要收多少个日月才能收这么多钱呢,说陈家是一贵,那是陈家上面,他一个捕头就是靠收黑钱为生。在银子面前,像乔莹这样的女人啥也不是,而且还是不给他碰的小姨呢,说好听点是小姨,说难听点就是可有可无的屁。
然而,杜瑶愿意给这钱,张小五可不愿意了。
“等等!”
张小五把杜瑶拉到一边。
“陈捕头,你的胃口也未免太大了,二百五十两银子呐,你以为我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这城北欺压了多少老百姓,压榨出了多少银子,你心里难道没数吗?抢钱抢到老子身上了,我呸,老子偏不给!”
“你你你,老子收的是杜小姐的钱,杜小姐都没意见,你凭啥有意见?”
杜瑶见形势不妙,想出来解围,但被张小五阻止了。
“瑶瑶的钱就是老子的钱,老子的钱凭什么给你?”
“好啊杜瑶,本捕头看在你干爹王主簿的份上才不跟这小子计较,没想到你竟然跟这个小子唱双簧,成心要本捕头颜面扫地不是?好好好,此事我绝不善罢甘休,就是到县令大老爷那里去,我也得把面子争回来,来人,把这个狂徒给本捕头拿下!”
陈大雷后面的四个帮闲立即跳了出来,拿着棍棒就要拿住张小五。
“瑶瑶,退后!”
“五郎,下手轻点!”
听到这话,陈大雷气得胡须倒竖。
“给本捕头狠狠地打,打断他的拖拉机,老子倒要看看他以后还怎么犁地!”
不幸的是,几个帮闲手里的棍棒就像牙签似的,一触即碎,就几秒的功夫,四个帮闲就倒在地上痛苦哀嚎。
“你,你敢殴打官差,反抗执法!”
说着陈大雷就要拔出牛尾刀。
然而还没等他拔出来,张小五几个快步冲上去就踢飞了他胯下的牛尾刀。
“老子就打了,咋滴?老子不仅打他们,还得揍你!”
“噗!”
陈大雷被一拳打得连连后退,脑袋后仰,左眼就熬出一个黑眼圈。
“啊,你敢打我?哎呦,疼疼疼,别打了,别打了…”
张小五放开陈大雷,提起拳头。
“老子每次打人都得见血,算你运气好,遇上我心情不错,不然,打到你妈,你妈他妈,你妈他妈的他妈都不认识你!”
陈大雷脱困,从地上爬了起来。
“你叫张小五是吧,好,你有种,本捕头到县令大老爷那告去,本捕头跟你没完!”
说完,陈大雷撒腿就跑,生怕张小五追过来再揍他一顿。
旁边的乔莹早就被这场面吓得僵住了,内心已是滔天巨浪,如同狂风暴雨,久久不能平静。
“五郎,你,你太鲁莽了,能用钱解决的事何必要用拳头,这下好了,人家闹到县令那里去,即使我有主簿大人撑腰,也未必能扛得住这场官司,到时花起钱来,可远不只二百五十两呢。”
“瑶瑶,放心,我自有主张。”
张小五从地上拿起被撕成两半的地契放进怀里。
“这地契就是你的底气?这也太胡来了。”
“瑶瑶,别看它是一份小小的地契,里面大有文章可做,这陈大雷必须除掉,不然以后还有更大的麻烦。”
杜瑶叹了口气。
“我倒没看出来,既然你有主张,你是我男人,全凭你做主。”
这王主簿啊,已经是个六十多岁的人了,本来跟杜瑶没有任何关系,也是杜瑶机灵,巴结上了这只大腿,用钱开路,加上甜言蜜语,马匹拍得很合他心意,要不是提不动枪了,早就把杜瑶给娶回去做小了。而杜瑶也趁热打铁,拜王主簿认个干爹,杜瑶才在这临濠城打开局面,生意越做越大。
陈大雷兴冲冲地跑进县衙,正好县令在内房休息。
“县令大老爷,您可要为我做主啊!”
陈大雷呼地就跪在地上哀嚎起来,有多惨哭多惨,直飙演技。
县令抬头看去,一个灰头土脸的人在地上打滚,顿时大惊。
“你,你谁呀?竟敢擅闯公堂,打扰本县令休息,来呀,轰出去!”
“别别别啊,大老爷,是我啊,我陈大雷啊!”
“陈大雷?”
县令走近仔细瞧了瞧,还真是陈大雷。
“你,你怎么成这样了?”
“是我,是我,大老爷,您可要为我做主啊,今天我奉命在城北巡逻,一个叫张小五的乡下人竟敢阻止我执法,还把我打成这样,我是为大老爷办事才被打成这样的,大老爷您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大胆,竟敢当众殴打公差,看来这个叫张小五的可真有能耐啊!”
“大老爷,那不叫能耐,那叫狂妄,目无王法,藐视县令大老爷啊。”
“啊对对对,目无王法!诶,你刚刚说那个人叫什么来着?”
“张小五!”
陈大雷感觉有点不对劲,这怎么跟他想的不一样呢。
县令来回踱着步,不停地念叨着张小五的名字。
忽然,县令一惊,再次向陈大雷确认道:“是严桥乡张家岗的那个张小五?”
“回大老爷,听我小姨讲确是张家岗的,不是,大老爷,您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县令把袖子一挥,朝门外喊道:“击鼓,升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