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远镇,将军府。
薛世雄看着桌上的书信陷入了沉思。
“父亲,罗艺的信上说了什么?”
薛世雄把桌上的书信移了过去,道:
“均儿,你自己看!”
薛万均接过书信仔细看了起来,只见上面只写了几行大字:
献城来降,否是,城破人亡。
“哼,他罗艺以为自己是哪根葱?想要破我怀远城,门都没有!”
旁边的薛万彻也凑了过来,待看过书信之后,顿时额头青筋暴起。
“他奶奶个腿,仗着有涿郡的钱粮储备,就真的以为自己无敌了?父亲,罗艺狼心狗肺,叛朝廷自立,父亲切不可与之同流合污,背负反贼的骂名呀!”
“对,我薛家宁可为朝廷战死,也绝不与反贼同流合污!”
薛万彻也随之附和,愤怒之态丝毫不亚于薛万彻。
“嗯,有你们这些话,为夫父就放心了,反贼,我薛家是不会做的,薛家只有战死的魂,没有叛敌的人!”
薛世雄站了起来,表情格外的严肃。
“来人,将送信之人推出去砍了,首级挂于城门,以戒军民!”
信使怎么也没想到,薛世雄竟然会斩来使,还没来得及解释求饶,就被士兵给枭首示众了。
罗艺看着信使的头颅高高悬在城楼之上,顿时额头青筋暴起。
“不识抬举!来人给老子攻城!”
战争的号角已经吹响,罗艺的大军如潮水般涌来。
城墙上的薛世雄指挥着士兵,不断地用弓箭射击,试图阻止敌人的进攻。
然而,敌人人数众多,他们很快就冲到了城墙下,开始用楼车、云梯攻城。
薛世雄亲自上阵,带领着士兵们与敌人展开了激烈的战斗。
他们用刀枪剑戟,与敌人展开了殊死搏斗。
城墙下鲜血横流,尸体堆积如山,但薛世雄和他的士兵们并没有退缩,他们知道,只有抵挡住敌人的进攻,才能保护身后的家园和亲人。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战斗进入了白热化。
薛世雄身上已经受了多处伤,但他仍然坚持战斗。
他知道,只要自己不倒,怀远镇就不会陷落。
大战一直持续到太阳落山,罗艺才收兵回营。
虽然今天没有拿下怀远,但他已经注意到城内的兵力不足,要是再继续强攻一天,怀远城必克无疑。
当晚,薛世雄被扶到床榻之上,身上有多处重伤。
自知命不久矣,他把儿子们都召集到床前。
“均儿、彻儿,你们还年轻,将来还有很多机会建功立业,不必与为父一样,死守怀远。为父老了,死不足惜。”
“父亲…”
薛万均和薛万均鼻泪横流,几乎哭成了泪人。
“我曾听闻,汉东王镇守辽东,兵强马,你们可前往其帐下效命,来人为为父报仇!”
“父亲,跟我们一块走吧!”
薛世雄摇了摇头。
“均儿、彻儿,我已经活不长了,与其死在路上,还不如死在战场上,以尽我薛家之忠!”
见两个儿子不为所动,薛世雄变脸怒道:
“还不快走?你们想现在就气死为父不成?”
薛世雄以死相逼,两兄弟不得不站了起来,含泪而去。
“走吧,奔跑吧,去广阔的天地追逐吧!”
通定镇。
常年城门紧闭的城门终于打开,大批大批的骑兵从城中涌了出来。
他们的眼睛如同鹰眼一样锐利,身法非常矫捷,装备精良。
光是这些就可以看出,他们绝对是精锐之师。
阿乞骨纵马横枪,如同狮子嗅到血味一样,意气风发。
“孩儿们,终于熬过来了,是时候检验你们训练成果的时候了,为了战功,冲呀!”
万马奔腾,驰骋在广阔的平原之上,而从城门奔腾而出的骑兵,依旧源源不断,如同长江之水一样,滔滔不绝。
这一次西出辽东,张汉足足带了八万骑兵、十五万步兵,加上辅助兵种,共计三十万大军!
经过两年多的发展,辽东得地盘更加稳固,整个东北的黑土地都得到了开发,亚洲最大的铁矿也累积了丰富的铁矿,口更是被集中,得到了空前的发展。
再加上原契丹、霫和奚的旧地广阔的草场也得到利用,马匹更是不缺。
如今辽东骑兵,每个人出行都配有三匹战马,完全是按突厥的精锐骑兵所配置的。
可以说,如今的辽东军,啥也不缺,要啥有啥。
唯一不足的是,除了与突利在边境发生小摩擦之外,并没有过多的实战经验。
但训练绝对是足够的。
阿乞骨率领的三万先锋骑兵一路南下,沿途的农民义军们哪里见过这阵势,纷纷避让,根本就不敢靠近。
此时的薛万均和薛万彻两兄弟正沿着官道北上,远远就看到前方烟尘滚滚,如同沙尘暴一样遮天蔽日。
根据多年的经验,能够造成这种场景的,肯定是数以万计的骑兵。
“糟了,难道是突厥进犯了?”
他们的第一反应就是来军肯定是突厥。
他们立即勒住马头,拍马到旁边的山坡上躲了骑兵。
随着骑兵的靠近,薛万均和薛万彻越来越觉得这些骑兵非常熟悉,甲胄穿着与大隋的样式非常相似。
就在他们为此而感到疑惑的时候,一根大写着隋字的旗帜出现在他们的视野。
“是我们大隋的骑兵!”
薛万均几近失声嘶吼着,旁边的薛万彻也激动地跳跃起来,热泪止不住流淌下来。
于是,他们翻身上马,朝山下的隋军骑兵冲去。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
一个骑兵队正厉声喝道,一股不说就会杀人的眼神非常瘆人。
薛万均和薛万彻看着这些胡人模样,说着蹩脚的汉话,但却又穿着大隋军队的服饰,他们再次给这非常不可思议的场景给搞懵逼了。
但不管怎样,这是大隋的军队准没错。
“回将军,我叫薛万均,这是我的弟弟薛万彻,我们都是左御卫大将军薛世雄的儿子…”
经过一番交流,队正算是听明白了,他把手中长矛放下,道:
“你们稍等,我这就去禀报大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