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令!汉王您就瞧好了!”
裴行俨甩了甩臂膀,跃身上马,将马头高高扯起。
“将士们,冲鸭!”
早已蓄势待发的一千骑兵,纷纷上马,紧跟在裴行俨的后面。
马蹄踩踏着大地,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整个大地都在颤抖。
战马越过横沟,向着山下席卷而去。
魏军本就十分疲惫,面对汹涌而来的隋军骑兵根本没有任何抵抗力,攻山部队瞬间被击溃。
裴行俨一马当先,手中长槊上下翻飞,勇猛异常,无人能挡其一合。
一千隋军骑兵,如同惊涛拍岸,将山下的魏军横推过去。
徐世绩急忙结阵抵挡,然而,他好不容易组起来的方阵如同纸糊的一样,被迅猛而下的隋军骑兵冲得七零八落。
眼见裴行俨的进攻奏效,张小五连连叫好。
他把手中长刀架在脖子上。
“王雄诞,命你继续坚守在这里,其余人等随孤下山杀敌!”
“诺!”
就在徐世绩凭借着人数优势在节节抵抗的时候,山上再次响起震耳欲聋的轰鸣声,马嘶人吼,密密麻麻的骑兵漫山遍野,扬起一阵阵烟尘,整个大地都在颤抖。
随着数倍于前的骑兵的加入,徐世绩再也抵挡不住,阵线接连被隋军突破,已经无法再组织有效的抵抗了。
在这种情况之下,徐世绩只得下令撤军,撤往黎阳城方向。
然而,正是他的撤退,全军更加没有斗志,纷纷丢掉手上的武器和盔甲,不要命了地奔跑。
但两条腿的怎么可能跑得过四条腿的,败退中的步兵,在骑兵眼中就是碗里的肥肉。
兵败如山倒,被骑兵追上的魏军士兵纷纷倒在了铁蹄之下。
“尉迟恭、长孙侑,你们一左一右包抄过去,不能让徐世绩跑回黎阳城!”
两人得令,立即各自率军从两翼包抄,挡在了徐世绩回黎阳城的路上。
眼看回路被堵,后面的隋军骑兵又紧追着不放,徐世绩仰天长叹。
“唉,都怪我急于求成,以至于兵败,乃是我的过错呀!”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把脸一横。
“魏王以黎阳之重托付于我,我却兵败至此,如今唯有与隋军死战,方报魏王大恩!”
徐世绩调转马头,大声喝道:
“将士们,随我杀回去!”
他跃马挺枪,一头扎进隋军的追兵潮当中。
身边的亲兵们见主将如此,心中的热血瞬间涌了上来,纷纷紧握手中武器,回头与隋军骑兵拼命。
张小五瞧见徐世绩掉头反击,心下大喜。
“不要理会那些溃兵,包围上去,活捉徐世绩!”
众将得令,立即撇开溃兵,纷纷调转枪头,将兵锋指向徐世绩。
已经绕后的尉迟恭和长孙侑,也开始发动总攻,配合前方将徐世绩给围了起来。
随着包围的隋军骑兵越来越多,徐世绩身边的亲兵越战越少,渐渐陷入了重重的包围。
裴行俨早就盯上了徐世绩,他抖擞神威,硬是撕开出一个口子,直朝徐世绩冲来。
亲兵们见来将凶猛,纷纷上去阻拦。
然而,此时的裴行俨就如同一头横冲直撞的公牛猛兽,根本就没有人能挡住他的冲击。
阻拦的亲兵们如同被砍瓜切菜一般,纷纷被裴行俨的槊锋撂倒。
直至裴行俨冲到眼前,徐世绩这才认出来将,在经过短暂的懵逼之后,用枪头指着裴行俨喊道:
“裴将军,为何如此?”
然而,裴行俨根本就不搭理他,继续挥舞着武器向他冲来。
看着这架势,徐世绩他知道,裴行俨已经叛变了。
虽然他知道自己不是裴行俨的对手,但他还是举着长枪迎了上去。
两人战马交错,徐世绩一枪刺向裴行俨的胸口,裴行俨侧身躲开,同时用长槊向徐世绩的头部砸去。
徐世绩低头躲过,手中长枪顺势刺向裴行俨的战马。
裴行俨一见,心知不好,连忙用长槊拨打徐世绩的长枪。
徐世绩见枪被拔打,立即将长枪抽回,准备再次刺出。
裴行俨趁机用长槊向徐世绩的胸口刺去。
徐世绩见裴行俨的长槊刺来,并不慌张,使出一个铁板桥的功夫,身体向后仰,躲开了裴行俨的长槊。
同时,他手中的长枪也刺向了裴行俨的战马。
裴行俨见徐世绩的长枪刺来,也连忙侧身躲开。
两人在战马交错的瞬间,又各自向对方刺出了一枪一槊。
徐世绩的长枪刺向裴行俨的咽喉,裴行俨的长槊则刺向徐世绩的心脏。
两人都是高手,刺出的一枪一槊都又快又准。
只听“铛”的一声,徐世绩的长枪和裴行俨的长槊相碰,溅起一片火花。
两人都是一惊,各自向后退了一步。
徐世绩心中暗自庆幸,还好自己反应快,挡住了裴行俨的致命一击。
裴行俨心中则暗自懊恼,自己竟然没有伤到徐世绩。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深意。
他们知道,这一次交手,他们都没有占到便宜。
他们都想再次出手,一定要分出胜负。
于是,他们都催动战马,向对方冲去。
两人再次交错,徐世绩的长枪刺向裴行俨的肩膀,裴行俨的长槊则扫向徐世绩的腰部。
两人都是一往无前,毫不退缩。
只听“噗”的一声,徐世绩的长枪刺中了裴行俨的肩膀,鲜血溅出。
裴行俨一声惨叫,手中的长槊也拿捏不住,掉落在地。
徐世绩见裴行俨受伤,心中大喜,正要上前生擒他。
突然,裴行俨一把抓住了徐世绩的长枪,用力一拉。
徐世绩没有料到裴行俨会有这一手,被他拉得失去了平衡,向他扑去。
裴行俨趁机用膝盖一顶,将徐世绩顶落马下。
徐世绩落马后,裴行俨立即跳下马,用长槊指着他。
徐世绩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被裴行俨一脚踩住了胸口。
裴行俨哈哈大笑道:“徐世绩,你也有今天!”
徐世绩心中又气又恨,他咬着牙,说道:“裴行俨,你个叛徒,你不得好死!”
裴行俨笑道:“叛徒?真是搞笑,我本就是大隋将军,遭小人陷害,不得已才投向李密,如今我重新归附朝廷,何来叛徒一说?倒是你,如今已经成了我的俘虏,你能奈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