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圆朗愣神地看着房彦藻的尸体,他真不是故意要杀死他的。
“大王,我们怎么办?”
一个将官紧张地问道,这事可闹大了,如何让他们不紧张。
“我哪里知道怎么办?你们给我说说,我是故意的吗?不是,你们都可以作证!”
“额,大王,人都死了,这已经是事实,若是让魏王知道了,他肯定不会放过我们的。”
“是啊,大王,房彦藻是魏王的左膀右臂,不管我们,啊不不不,不管大王您是不是故意的,魏王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听到这话,徐圆朗只感觉十分的头疼。
这时一个贼眉鼠眼的将官站了出来,小声道:
“大王,如今这洛阳是不能去了,大王还得另谋他路才是。”
“另谋他路?”
徐圆朗疑惑地看向这个将官,不过很快就明白他的意思。
“大王,这汉王似有天助,能召唤雷罚,又是能征善战,当今天下,无人能与之匹敌。”
“虽未行僭越之事,然司马昭之心,天下皆知,天帝之资,王霸之气毕露,不如…”
徐圆朗眯眼沉思,似乎还有顾虑,犹豫不决。
“大王,我听说杜伏威不仅投靠了汉王,还把妹妹送给了汉王,因此而得封吴王。”
“大王何不效仿杜伏威,投靠汉王,正好您的妹妹未嫁,若是将您的妹妹送给汉王,那么大王您也能跟杜伏威一样,讨得个王位,将来汉王夺取天下,您也有一王之封地,岂不比咱们自己单打独斗强?”
忽然,徐圆朗眼珠放亮,将拳头砸在手心上。
“对呀,若是能跟汉王攀上亲戚,讨得一王之封,我还造他娘的反!”
徐圆朗手搭着将官的肩膀,之前的愁苦一扫而空。
“唉呀陈翔,多亏了你为我想出这么好的出路,你放心,将来我若封王了,也给你弄个大将军当当!”
陈翔感动得连连颔首。
“末将谢王爷提拔!”
“哈哈哈,老子还没封王呢,这就演上了?”
“不过在这之前,我得给汉王献上见面礼!”
陈翔手指地下,试问道:
“大王,您是说荥阳城?”
徐圆朗摇了摇头。
“不,光是荥阳城可不够,我得把王薄也拉上,见面礼才算得上贵重!”
“高啊!”
陈翔竖起了大拇指。
“不过大王,若是王薄与您一起投效汉王,这功劳恐怕是得分一半给王薄…”
“你的意思是…”
“大王,这样…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徐圆朗眼神不停地打量着陈翔。
“陈翔啊陈翔,看不出来,你还有这样的心机!不错不错,我看好你哦!”
“谢大王夸赞!”
王薄军营。
此时的王薄也跟徐圆朗一样,正在匆匆忙忙地打包财物,想着逃离荥阳城呢。
这时一个将官跑了进来。
“大王,徐圆朗他带人过来了!”
王薄一愣,这个时候徐圆朗来找他,难道是有什么紧急的事?
“你们都给我收拾好了,我去去就来!”
王薄走出大帐,很快就与徐圆朗迎面碰上。
“哎呦,徐兄,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好让我为你准备准备!”
“诶,王兄你这就客气了,我这次过来是有重大事情跟你相商。”
陈翔走到王薄的身后,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
王薄此时被徐圆朗的话所吸引,不禁问道:
“徐兄,是何大事,需要你亲自前来?”
“额,王兄…”
就在这时,陈翔拔出腰间佩刀,趁王薄不备,狠狠扎进他的后背。
王薄身边的两个亲兵大惊,但还没反应过来,徐圆朗就将他们砍倒。
“哼,什么大事?当然是拿你的人头,给汉王作见面礼!”
他把手高高一挥,早就埋伏在军营外面的士兵们一拥而入。
王薄的军队被打得个猝不及防,抱头鼠窜。
陈翔把王薄的人头高高举起,大声喊道:
“王薄已死,降者不杀!”
这些士兵原本就是因为生活无法继续,不得已才参加义军,不过就是讨口饭吃而已,至于跟着谁,这都不重要。
于是乎,大队大队的王薄士兵丢掉手中武器,举手投降。
而那些王薄的心腹死党,则被徐圆朗逐一清理掉。
王薄的三万多士兵,就这样被徐圆朗火拼。
荥阳城城墙,敌我双方杀得火热,血流成河,尸积如山。
魏军士兵拼死节节抵抗,而城中发生火并的事,他们全然不知。
就在这时,徐圆朗带领大军出现了。
魏军上下以为房彦藻真的把援军搬来了,感动得鼻泪横流。
“来了,他们真的来了!”
他们高呼,热血沸腾,招呼即将与他们并肩作战的‘援军’。
然而,他们的所谓援军,手持武器,无情地刺入他们的后背。
“上,干掉他们,迎接汉王!”
徐圆朗大声嘶吼着,他的士兵如同群蚁一样,蜂拥而至。
魏军将士们惊呆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他们苦苦支撑等来的,却是刺向他们自己的长矛。
这算哪门子的援军?这分明就猴子派来的救兵!
本就临近崩溃的魏军,在徐圆朗的背后偷袭之下,瞬间崩溃,全线溃败下来。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攻城的隋军感到诧异,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自己打自己,但可以确认的是,他们顺利攻入城了!
在两面夹击之下,魏军死的死,亡的亡。
荥阳城一战而定!
“汉王!”
徐圆朗脱去鞋子,卸下铠甲,双手举着佩剑,亦步亦趋,小心谨慎地朝张小五行献降礼。
“罪将徐圆朗,率八万将士,特向汉王请降!”
张小五看着十分恭顺的徐圆朗,谈不上顺眼,但也没了杀心。
他把身子往前倾,问道:
“徐圆朗,孤且问你,你有这八万人的军队,为何要向孤投降呀?我看这荥阳城,要不是你从背后偷袭,孤还真没这么容易攻下来。”
“汉王,请容我娓娓道来。”
“我徐圆朗虽是一介草寇,但我也明白,天兵之威,不可与之抵抗,今日一战,上天已经给出启示,汉王您就是天之子,这天下的主人。”
“所以,我不敢违背天意,杀了房彦藻和王薄,特向汉王请降归附!”
“哈哈哈!好你个徐圆朗,孤的上面,还有个皇帝呢,如何便是天之子,天下的主人了?”
“回汉王,在我的心里,只有汉王,没有皇帝!”
“哦?”
张小五倒是起了兴趣了,眼前的徐圆朗是越看越顺眼,他要的,就是这样的狗!
“那你的意思,是向孤投降,而非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