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霸气的的命令,阿乞骨感受到久违的力量,顿时兽性大发,恨不得马上就去将格谦的十万大军全部赶尽杀绝。
“奴才遵命!”
阿乞骨重重拱了一下手,转身领命而去。
“黑齿不白,限你部太阳下山之前,必须拿下蓟县!不把罗艺的狗头取来,老子就砍了你!”
“诺!”
“张虎、兀突骨、阿尔苏,你们率两万骑兵抄袭涿县后路,但凡敌军刚出城应战,就地将其击溃!”
“张豹、勾娄祁、弗瞒咄,命你们率两万骑兵负责包围固安方向,与涿县一样,不得放走一兵一卒!”
“鸠摩会、阿奴、阿勒楚喀,你们率两万骑兵包围良乡,不能让良乡的十万守军跑了!”
“其余人等,随我兵发良乡,吃掉窦建德这三十万大军!”
窦建德在良乡、涿县、固安三个方向各布置了十万兵马驻防,互成三角之势。
对于张汉来说,这是铁三角防御,但对于张小五来说,那就是主动送门的肥肉!
窦建德缺少骑兵,以步兵为主,而此时的张小五,手握十万骑兵,完全可以切断他们的后路后援。
在这平原之上,骑兵就是绝对的王者,任何援军亦或是突围,都会成为骑兵的猎物,随时会被猎杀。
于是乎,整个辽东军军营兵马调动,忙得不亦乐乎。
负责攻取蓟县的黑齿不白,亲临前线指挥战斗,今天不是罗艺死,就是他黑齿不白死!
经过一段时日和平的蓟县城,再次陷入战乱之中,而且这次隋军的攻击力度远超以往任何时候,几乎每个隋军都在拿命搏斗,前赴后继,进攻一波比一波猛,一浪高过一浪。
与此同时,驻扎在潞县城外的格谦大军也遭到了隋军骑兵的袭击,隋军速度非常快,出其不意,打得格谦一个猝不及防。
一万隋军骑兵,如同山崩海啸般冲入格谦的大营,一路横冲直撞。
格谦的部队本就是在武器装备上入不了流,连组织训练都非常差劲,如何抵挡得住阿乞骨率领的虎狼之师。
号称十万大军的格谦部,如同纸糊的一般,一击即溃,兵败如山倒,溃不成军。
隋军如同虎入群羊一般,完全就是在进行单方面的屠杀。
格谦见情况紧急,在护卫的拥簇下上了战马,却不及防斜刺里袭来的比比东。
只一个突刺,格谦竟被比比东一枪贯穿胸膛,尸体被撞飞出十来米,连续撞翻好几个士兵之后便咽了气,死得不能再死了。
格谦一死,余部尽做鸟散,四散奔逃。
但两条腿的哪里跑得过四条腿的,在残酷的战场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阿乞骨埋藏许久的兽性立即爆发出来,已经杀红了双眼,不管是降兵还是逃卒,只要在他的攻击范围内,尽皆被他屠戮。
直至敌军们逃入北方崇山峻岭之中,也就是燕山山脉,阻挡了骑兵前进的步伐,阿乞骨才恢复理智。
此时他手中陌刀已经出现许多的缺口,要知道,他的陌刀可是由精钢打造出来的,远比其他武器锋利许多。
连他的刀都能被砍出缺口,可见杀的人实在太多,太多了。
战场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十万格谦大军,直接死在隋军铁蹄之下的就已经过半,再加上自相踩踏而死,能够从战场逃离出去的,十不存一。
已经逃入燕山的高开道,直到现在还笼罩在那场大战的恐惧里,都快把他给逼疯了。
“那到底是人是鬼?是人是鬼?”
他不停地扯着身边十分狼狈的士兵一个一个开问,但士兵们压根就不愿意提及,只是默不作声,任由高开道撕扯摇晃。
许是累了,高开道直接躺在地上,眯上双眼。
许久,他又如同精神小伙一样跳了起来,满眼是仇恨。
“报仇,我们一定要为大王报仇!”
“突厥,对,突厥,我们去投靠突厥,只要有了突厥的帮助,我们一定能杀回来!”
带着这份复仇的信念,高开道开始收拢残兵,渔阳他是不敢回去了,在收拢了近三千溃兵之后,便朝着北方行进。
另一边,张小五统领二十万马步兵军迅速包围了驻扎在良乡城的十万窦建德军。
良乡城被围,涿县和固安两个方向的守军想要出城援救,却被城外游荡的隋军骑兵尽数击溃,不得不退入城中,坐看良乡城被围。
窦建德的所谓铁三角防御,彻底破产,别说互相救援了,自身都难保。
良乡城本是一个小城,平时大部队都是驻扎在城外,如今都被困在城中,十几万军民拥挤在小城里,一块石头砸下去,都能砸死不少人。
随着包围圈的形成,三面合围,只留出南便一个逃生通道。
这样做,是为了降低城中守军的抵抗意志,只要三面攻得足够猛,守军肯定会冒死突围,掉入陷阱当中。
这就是屡试不爽的阳谋,明知城外有埋伏,还是有人不得不从这边突围,以求搏得一线生机。
于是乎,来自三个方向的隋军,在经过多轮远程轰炸之后,便开始了猛烈的进攻。
良乡城本就是座城墙低矮的小县城,即使得到短暂的加固,依旧不能算是易守难攻。
这样的小城,本就不适合十万人级别的战斗,这无异于是在自取灭亡。
进攻良乡城的,是以高启、朴太华率领的六万高句丽步军为主力、一万室韦重步兵为辅助的攻城组合。
这些人秉着牺牲自己就能为家庭带来好生活的信念,悍不畏死,早已把个人的生死置之度外,如同发了狂的猛兽,战斗力瞬间爆表。
不到一个时辰,守军就坚持不住了,战线逐渐崩溃。
眼看守不住了,一些夏军官兵们打开南面的城门,完全不顾及城外埋伏起来的隋军伏兵,不要命地往南奔逃。
有人带头,就有人跟随。
一时间,城中的溃兵形成浪潮,全到往南门这边挤。
身为一军主帅的崔君肃急得直拍大腿,无论他怎么阻拦,溃兵潮如同洪流一般,根本就无法阻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