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飘飘在两个宫女的带领下,走出了寝宫,但她没有继续往前走,停住脚步。
其中一个宫女疑惑不解,问道:“娘娘,这是怎么了?不出去了?”
柳飘飘摇了摇头,道:“不,我要出去,但在这之前,我要见一见你们的主子。”
两个宫女一愣,其中一人道:“娘娘说笑了,我们是奉陛下之命来侍奉您的,您就是我们的主子。”
“对呀!”另一个宫女接着道,“若要说我们原先的主子,那就是陛下呀,您不是刚刚跟陛下见过面吗?”
“呵呵......”柳飘飘苦笑一声,道:“二位莫要再瞒我了,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你们便是摄政王派来监视陛下的...哦不,应该是说,陛下身边的人,全都是摄政王的人。”
两个宫女互望一眼,笑道:“娘娘真是多心了,陛下与摄政王乃是亲父子,我们既是摄政王的人,更是陛下的人,这没有什么分别,请娘娘不要多想。”
“好了,你们就不要给我装糊涂了,我是有重要的事找摄政王。”柳飘飘的表情非常严肃,“这件事事关社稷安危,若是迟了,你们可就吃罪不起了。”
宫女见柳飘飘的表情,看不出有撒谎的迹象,随即收起笑脸,严肃道:“娘娘,请跟我们来,希望你说的是真话,否则,即使你是陛下眼前的红人,陛下也护不了你。”
柳飘飘眉头一紧,心中暗道:‘果真如此,这摄政王好大的心计,真不愧是你!’
于是,在宫女的带领下,柳飘飘来到了乾阳宫,正遇到值守太监王力仕。
一个宫女脱离柳飘飘,在王力仕身边附耳几句。
王力仕点了点头,亲自走到柳飘飘的身边,躬身道:“老奴王力仕,见过娘娘。”
还没等柳飘飘回应,王力仕就收起拂尘,接着道:“摄政王此时正在民部忙着呢,您要是不介意的话,可以在这里等,待摄政王忙完后,自然能与娘娘相见。”
“哦?摄政王有这么忙的吗?”柳飘飘接着道,“就不能提前吗?我真的有重要的事要跟摄政王商量。”
“这可不行,谁来了都不行。”王力仕连连摇头,看柳飘飘的眼神十分的蔑视,“您可能不知道,摄政王王忙的时候,除非战事,谁都不能打扰到他。”
柳飘飘叹了口气,道:“也罢,既然现在不能见到摄政王,那能不能劳烦王公公您,代我传个话?”
王力仕侧着耳朵,道:“娘娘您说,老奴听着呢。”
“今天我都会在永泰坊琉璃庭等着他,若是错过了今日,这后面发生的事,可就要超出他的预料之外了。”
说完,柳飘飘径直走出乾阳殿。
看着远去的柳飘飘,王力仕冷哼一声,“哼,一个臭婊子,摆什么谱,这才跟了陛下,就这么着急要换主子了?,婊子就是婊子呀,真他妈的不害臊。”
话虽这么说,但柳飘飘刚刚说的话,他还是给记住了。
人家骚,那是一回事,自己的工作,又是另一回事。
中书省,民部。
张小五正与刘文静在拿着一项律法讨论,看表情十分的激烈。
“刘大人,这你就不用劝了,这条政令孤一定要施行。”
张小五的表情十分的坚决。
“摄政王,若是这样,国家的财政收入定会去掉八九成,长此以往,国库必将亏空,别说支撑军队的后勤了,连朝廷的运行将难以维持呀!”
“刘大人此言差矣。”张小五继续解释道,“财政收入,不一定来自于平民百姓的纳税,可以来自于我们的经济部所带来的经济收入,也可以来自其他势力的经济来往,让富人纳税,也让敌人纳税,打经济战。”
“经济战?这是什么新战术?”刘文静没有明白张小五所讲的内容,感觉脑瓜子嗡嗡的,“我从未听说有这种打法的,听着就不现实,不靠谱。”
“所谓的经济战,就是建立绝对的经济优势,就拿窦建德为例。”张小五绘声绘色地描述了起来,“窦建德的强大之处,并不依靠于任何的雄关险隘,而是建立在河北各家大族的强大经济之下,他们能够自己做到内循环,不依靠外部就能维持经济的增长,获得效益。”
“而我们要做的,就是打破他们的内循环,将我们的优势商品输送进去,让他们的人民逐渐依赖,甚至离不开我们的商品。”
“然后我们再进行货币捆绑,只有我们铸造的货币才能购买到我们售卖的商品,这样一来,他们就不得不用银子、用金子、甚至用粮食、物资等值钱的东西来购买我们的货币,若是这件事做成,我们还怕没有钱吗?有优势商品在手,货币我们想铸多少就铸多少。”
“这样一来,国内的百姓想要购买必需物品,就得拿粮食来换货币,再用货币购买所需物品,比如我们的精盐;于敌人而言,他们想要购买我们的商品,也得拿东西来换我们的货币。”
“于我们而言,我们的货币就跟废金属一样,于百姓、于敌人而言,这就是比金子还值钱的东西。”
刘文静听了晕头转向,跟张小五交流真的很费劲,不过最后还是听懂了,感觉张小五的脑袋里肯定装着天马,总是能提出许多匪夷所思的点子出来。
“好吧!”刘文静终于放弃抵抗了,叹声道,“既然摄政王您有如此把握,臣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会支持我的!”张小五拍了拍刘文静的肩膀,就如同哥们一样,没有任何的架子,“刘大人放心,你的国库,一定会堆满钱、堆满粮食的!”
听张小五这么一描述,刘文静不禁幻想起来,幻想着国库被堆满钱粮是一个什么样的场景。
出了民部衙门之后,张小五便朝着工部的衙门走去,可他还没走两步,王力仕的声音就在他的背后响起。
“摄政王,摄政王,老奴有事禀报!”
张小五回头,道:“王公公,有什么事这么急呀?”
王力仕躬身拜道:“回摄政王,刚刚陛下的那个新娘娘来找过您,叫什么来着,奥,叫柳飘飘。”
张小五双眼一眯,手托着下巴,眉头紧皱,“她来找孤有什么事?”
“额,娘娘她就说是很重要的事,说今日之内她会在永泰坊琉璃庭等您,过时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