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老太太却还是不满意,虽说絮儿对自己一向大方。自己要什么给什么,但是文老太太不愿意絮儿把她的嫁妆拿回去填补康家,于是文老太太横眉冷对。瞪着眼睛看着絮儿说:
“我告诉你。你要去你们康家你随时去,但是拿进我们文家的东西,你一根针线也不能拿出去。从今天开始我会派人看着你,我们文家的东西绝对不允许你拿出去接济你们娘家,不管你们康家出了什么事儿。现在我们文家还好端端的在呢,你就想把我们文家的东西全部拿回去给娘家?这传出去算什么回事儿?”
“天地良心呀,婆母!你想想那是我自己的东西,那是我父亲母亲给我的嫁妆,我为什么不能拿出去?你们文家要什么我给添置什么,怎么到现在了我们康家需要一点还不允许我拿出去了。我说婆母你做人也不要太过分了。”
“什么叫我过分?你嫁进我们文家来,你所有的东西都是我们文家的,一分一毫也别想带出去。你和墨兰不一样,墨兰可以和离,你不行。你不管怎么说都是我们文家的人。”
“可是墨兰也不是吗?怎么墨兰一闹,盛家人来一闹,你们文家就吓破了胆一句话也不敢说,现在指望着我给你们还墨兰的嫁妆。我告诉你们我不还了,你们想休妻就休妻,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们有本事去和盛家人闹,不要在这里和我再说话了。我母亲去世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们没有一个人帮我,还想着从我这里可扣银子真好呀,原来咱们之间一点感情都没有,所有的一切都得拿银子说话,是吗?”
絮儿何曾如此严厉的和文老太太说过话,今天这是头一次。文老太太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絮儿问:
“你现在这是什么态度?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我可是你婆母,你以前哪敢用这种态度和我说话,你就说吧,你究竟做什么了?怎么突然转变的这么快?”
絮儿忽然像发了疯一样,双手抱头蹲在地上爆哭,一边哭一边说:
“我母亲已经死了,你们还想着让我去我们康家要回我母亲的嫁妆,我母亲的嫁妆给我也陪嫁了不少吧?你们文家没用过吗?现在我家里出事了,我拿回去一点怎么了?你们还竟然在这里咄咄逼人,既然你们文家是这么个人,那就不要怪我。是不客气了,以前我给你们文家买的东西,花的银子全部都给我,不然的话我就出去把你们文家是怎么用,儿媳嫁妆的事情一件一件的说出去,还有你们是怎么对墨兰的,我也说出去,我看以后谁人还敢到你们家来,还有我的好官人,你以后怎么在朝堂上生存,而且以后又多了我们康家和王家这么个敌人,你以后在朝堂上举步维艰吧。”
文炎敬本来是靠着康家和王家的。可谁知突然王若予这么一死,康家和王家就如此破裂了,如果自己再不抓住一个,那自己真的是举步艰难。现在只有盛家了,看来还是得对墨兰好一些,至于絮儿他母亲都没了,康兆海又不是个长情的人,随随便便给他娶一个大娘子回来,那就顶替了王若予的位置。
现在絮儿在家里说的如此耀武扬威,其实絮儿也是害怕的吧。不然的话絮儿不可能回来就哭成这副模样。
“我说絮儿我母亲虽然说的有不对的地方,但是这些日子该花出去的地方已经花了了出去。如果你想要回去的话,每个月从我的俸禄里多给你拨五两银子。剩下的话我不想多说了,既然你母亲已经去世了,那你这些日子就好好打理你母亲的丧事。如果你要回去,我派个马车送你回去,等你母亲出殡的那一天我会去看看的。”
“我就说你们家没一个好东西吧,当初我有嫁妆有银子的时候你们围着我转,现在听说我要把嫁妆拿回去一些,你们就各种脸色都显现出来了,很好,你们等着,等我处理完我母亲的事情再和你们文家算账,你们真以为我是个好脾气的,也不打听打听我母亲以前是怎么行事的。”
絮儿狠狠的转过头看了一眼文老太太和文炎敬,絮儿本来就不喜欢文炎敬,本来是想给长柏做妾的,可谁知阴差阳错下嫁给了文炎敬,本想着文炎敬以后在朝堂上好好谋个差事,自己做个大娘子也无所谓了,可是文炎敬和文老太太简直是贪得无厌的讨厌鬼。
自从自己嫁进文家,就用自己的嫁妆不断的贴补着文件,一会儿是要给他拿个儿子娶妻,一会儿又要给他那个女儿攒嫁妆,一会儿又要给文老太太买这买那。这些絮儿都可以忍,毕竟自己的嫁妆多,可是现在自己母亲已经没了。娘家出了那么大的事情。外祖母也已经倒下了,他们还有脸惦记着自己的嫁妆,真以为自己是柿子泥捏的。
絮儿看过他们一眼后径直回了自己的院子,吩咐自己身边的婢女把门关上,从今天起不让文炎敬进他的院子里。絮儿轻点了一下自己的嫁妆。准备少拿一些给康兆海。毕竟自己以后还要过生活。眼看着文老太太和文炎敬这副模样就知道他们两个以后肯定不会对自己好的。自己还是要给自己留些后路。
而文老太太看着絮儿这副模样。激动地拉着文炎敬的手说:
“你看看。你看看,这就是你娶回来的媳妇儿。当初我说不让你娶墨兰,你要娶墨兰,后来又娶回来这么个絮儿,当初刚回来的时候对我们是百般讨好,现在呢?恨不得吃了你和我!要他一点嫁妆怎么了?就这样都舍不得。”
“母亲你也不能这样,絮儿她母亲去世了。娘家又遇到了这种事情,你还想让絮儿怎么着?絮儿她也是个人啊,她那些嫁妆基本上都贴补了我们家。咱们再这样逼迫下去,我怕絮儿会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