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进来把熊昆往外拖,他毫无惧色说:“帝君莫要性急,您还有更急迫的隐忧就在眼前,等下臣说完你再杀我不迟。”
夏启止住侍卫让他们退去;“说!”
“帝君最迫切的隐忧就是娶了位聪明贤惠,善解人意,又深得帝君欢爱的仙女帝妃。”
“我娶了仙女爱妃怎么能说是最大的隐忧?”
“仙女帝妃美丽非凡,又聪明盖世,协助帝君处理政事百官佩服,却因而被帝后和太子妒忌,前几日帝后无理殴打帝妃,可见帝后已对帝妃恨之入骨。
帝君秉公处理家事本无可厚非,却遭重臣和太子与几个帝子联合反对挑战您的权威,这足以证明太子与重臣结成朋党对您帝权的威胁啊!”
“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我量他们也不敢有过分的举动。”
“帝君千万不可大意,大帝子没当储君前与几个弟弟还是竞争的关系,现在他们都团结于帝后身边和重臣们一起对抗您,帝君不要忘了,除了三帝子外,他们都领兵打过仗,情急了也许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夏启沉默了,他想起宗佶也说过这样的话,熊昆查颜观色知他已被说动,便趁热打铁:
“帝君,以为臣看,由于帝君对帝后无理殴打帝妃一事处理得当,暂缓了后宫危机的暴发,但危机的根源还在,它的暴发只是迟早的事,万望帝君早做准备以防不测!”
“这~熊昆,你是否能预测到什么时候危机爆发?”
“下臣斗胆预测,帝妃怀孕生子之时就是危机爆发之日。”
“为什么?”
“朝中风传,帝君已许下承诺,若帝妃生下帝子,他的能力胜过现在的太子,就会改立太子储君。
请帝君站在太子的立场上想一想,他能甘心让你把他的储君拿掉吗?他一定会奋力反击、拚死一博。”
夏启如梦初醒:“你提醒的是!刚才是我误会你了,请你莫怪。你有什么好办法能解除这场危机?”
“下臣就直言了,帝君可当朝宣布,太康太子是唯一的帝位继承人,以后不会更改了,帝妃若是不依、你不妨杀了她一劳永逸。”
“不行,太康能力不出众,几个弟弟都不服他,我怎能宣布他是铁打不动的储君,让他得过且过不思进取?
爱妃对我千好万好,没一点错处,我怎能杀她,我也离不开她啊?不行,你再给我想别的办法。”
“帝君可把元康、伯康和仲康三位帝子像他们的五弟那样以稳定四方为名封侯派往外地驻守,这也是对太子的警告,再撤换两个敢经常跟您唱反调的太子党重臣,加上帝后已经出宫,太子孤掌难鸣就不敢妄动。”
熊昆见启帝沉默不语又说:“帝君,下臣甘冒杀头之罪大胆进言,一心为帝君、为朝廷着想,如果帝君认为下臣用心险恶别有它图,就请帝君杀了我吧。”
启帝前思后想,认为熊昆说的危机确实迫在眉睫,并不是危言耸听,他提出的解决办法虽然超常规,应该行之有效。他认同了熊昆的见解还是鸡蛋里挑骨头:
“熊昆,我四儿仲康多次向我推荐你的才干,你却想把他遣往外地,有点不地道吧?”
“臣吃得是帝君的俸禄,理应全心全意为帝君着想,四帝子对我有大恩,臣一直铭记在心,身为臣子忠君为上。再说,让三个帝子们去外地远离事非,对他们也是好事。”
启帝这才露出笑脸说:“熊昆,你深明大义忠于君上,且谋略过人,我会重用你的。”
晚上启帝和爱妃欢愉提起白天召见熊昆的事,张贤妤又趁机抬高熊昆:“帝君,这个熊昆果然有大才,见识比朝廷重臣高过一头,更可贵的是他敢冒死为你进言。”
“爱妃,他向我建议杀了你,以解我与帝后和帝子们的茅盾,你还称赞他?”
“帝君,臣妃不会怪他?他忠于帝君不惜得罪帝后、太子和诸帝子,还有我,这样的忠臣帝君你再不重用以后一定后悔。”
本来启帝心里还有点犹豫,要不要马上提升熊昆为辅政高官,爱妃的话让他犹疑尽除:“好,明日我就升他为五司高官!”
第二天朝堂上夏启帝颁布两道圣旨。
第一道圣旨:为稳定四方、锻炼帝子们治理地方的能力,派二帝子元康去驻守河南,三帝子伯康去驻守河北,四帝子仲康去驻守河东。
第二道圣旨:仲康空出的司士官职由熊昆担任,司空后稷以到退休年龄恩准其退养。司马彭伯寿征战东夷受过箭伤,不适宜再做军事工作,着其转任司空职,他的司马职由伯菲接任。
启帝原来还想把仗着给自己当过师博、老爱挑毛病的司徒宗佶退休,一是没有中意的人选,二是宗佶作过自己的师博。把他拔拉掉怕人说他忘恩负义,三是宗佶不是太子朋党,绝不会助太子造反。
启帝突然遣帝子、换朝臣让帝子们和文武大臣瞠目结舌措手不及。
惯挑毛病的宗佶出班拦阻:“帝君,此等大事关乎江山社稷,帝君还是暂缓下旨,待和朝臣们议妥再下旨为好。”
启帝面沉似水地斥责:“司徒,你老糊涂了也想退休吗?你是帝君我是帝君?君无戏言,天子金口说出的话岂能更改?你要逆君罔上吗?”
此言一出,朝堂上鸦雀无声,百官们噤若寒蝉不敢再有异议,都怕惹恼了启帝丢官掉脑袋。
晋升高官的熊昆和伯菲跪地谢恩:“叩谢帝君恩典,帝君万岁万万岁!”
其他官员也只得随着跪地高呼:“帝君圣明,帝君万岁万万岁!”
仲康被分配去河东,临行前熊昆来送他,他忍不住质问:“熊大司士,父帝把我们哥几个分遣各地是不是你的主意?”
熊昆并不否认;“确实是我给帝君的建议。”
仲康怒道:“你——我如此看重你,极力向父帝推荐你的才能,你竟恩将仇报是何居心?”
熊昆笑道:“四帝子不应该怪我,应该感谢我才是。”
“我还应该感谢你?真是笑话!”仲康气得喘粗气。
“四帝子,我没有说笑,现在帝都对于你们兄弟是事非之地,说不定发生什么事就会把你们牵扯进去遭遇不测,我说的你应该明白。”
“二哥粗鲁好斗或许会惹祸上身,我与三哥逆来顺受小心谨慎能惹什么祸事?”
“四帝子,就算什么事也牵连不到你,朝堂也太太平平,顺其自然接帝位的是太子,你也没戏。我知四帝子胸怀大志不甘人下,如其在朝中给别人做陪衬还不如去封地,治理好地方积蓄力量等待机会。”
仲康顿悟:“司士大人,是我一时糊涂错怪了你,还请大人不要怪罪,咱们以后还像过去那样亲如兄弟好吗?”
“这个自然,四帝子对我有恩,下官岂能忘记,朝中如有与四帝子利害相关大事我一定向你通报。”
“多谢、多谢。”
太康对父帝把四个弟弟都派驻外地还挺高兴,这样就没人在帝都跟他争权夺位了。虽然他也听说父帝对帝妃许诺过,她生了儿子能为超过他就改立太子,但是太康认为这不过是父帝为了把长仙女划拉到手哄骗她高兴的。
现在帝妃的孩子还没影呢,即使她怀孕生子,要想能为超过自己也得几十年,几十年老爸早归西了、他也接班当了帝君。太康做梦也没有想到他的小妈帝妃张贤妤会有争帝当女皇的野心。
张贤妤梦想当武则天的前辈,前几步走得还算顺利,再往前走就难了,她想临朝听政先做二圣。
这日她在后宫帮启帝批阅处理完从朝堂取回来的奏章后说:“帝君,这样把奏章前后搬来搬去多麻烦,臣妃跟你上朝的了。”
“爱妃,你别异想天开了,那成何体统?群臣会笑话我的。”
“帝君怕群臣笑话我们在朝堂上亲腻,臣妃就躲在你后面垂帘听政好了。”
“这~我在朝堂上听大臣们奏报,你在后面插嘴,群臣岂能不知?他们得笑话我们是母鸡打鸣、公鸡趴窝?不行、不行!”
张贤妤耍了几天性子,夏启虽然哄她却始终不答应她上朝听政,张贤妤无奈只得找熊昆商量,熊昆现在是五司高官,进宫方便多了。
“帝妃,此事急不得,没有十年八年难如帝妃之愿。”
“怎么得那么长时间?”
“帝妃请想,帝君是个抓住权力不会放的人,对自己的亲生儿子都倍加防范,对你也不可能没有戒心。
但他年事渐高,以后身体渐衰不得不更加依赖于你,你权势渐涨,我在朝野推波助澜,时间长了就会水到渠成。”
“不行,我等不了那么长时间,我要早点取代他!”
“帝妃切不可冒险,现在朝臣都忠于他,帝君要真是归西,他们定会拥立太子为帝,我们根本阻止不了。”
张贤妤逼熊昆:“熊大司士,你心里应该清楚,是我在夏启面前力推你、你才得到高官,我能升你的官,也能罢你的官,你赶紧给我想办法,别跟我耍心眼另有图谋!”
“帝妃,下臣是绝对忠于你,快的办法不是没有,只是麻烦些,还要担很大的风险。”
“快说!”
“除非帝妃有了帝子,帝君已经答应过你,你们的帝子才能超过太康就改立他为太子。
你的儿子当了太子,帝君再有不测,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接过帝位,群臣也难以反对,幼子为帝,母后垂帘听政理所当然。”
“这个主意好是好,可是我现在没儿子啊?”
张贤妤心中懊恼,难道真如前夫说的,自己的地不好下种不出苗?跟沈先几年就没怀孕,现在跟夏启肚子还是没动静,夏启原来生了几个儿子,他的种子应该没问题啊?
“帝妃没儿子可以生一个嘛。”
“我没怀孕怎么生?你~是说让我假怀孕,然后到时候弄个婴儿?”
“帝妃英明,下臣可以安排一切配合你,保证让帝妃有自己的儿子。”
“这~能骗得过夏启?怀孕两三个月还可以,以后不就穿梆了。”
“帝妃怀孕后可以房事对婴儿不利为由与帝君分居。”
“那个老色鬼一天晚上离了我也不行啊?”
“这也好解决,只要帝妃同意。”
“你说。”
“找个替代品供他纵欲就是了。”
“这倒是个办法,可是他的眼光极高,一般的女人看不上眼,你有人选吗?”
“下臣倒是想到一个人。”
“谁?”
“宓妃。”
“宓妃是什么人?”
熊昆将宓妃的情况及她与夏启旧缘说了,张贤妤点头:“她的色艺应该能入夏启的眼,就怕他还顾及名声嫌弃她。”
“此一时比一时,那时夏启全力争帝,丝毫不能让自己的名声受损。
现在他已大权在握,一心享乐,将宓妃送给他十有八九会旧情复燃,群臣也不敢因帝君纳了个不洁的女人反对而丢了官帽。不过帝妃,臣可得事先提醒你。”
“提醒什么?”
“这个宓妃不是个省油的灯,下臣怕把她弄进宫,帝君真被她迷惑住,她就有可能真的代替了你,你就有失宠的危险。”
张贤妤不以为然;“这个你不必担心,我能斗得过帝后,更能斗得过一个后来的小妾妃。”
“那好,下臣去为帝妃安排一切。”
熊昆去形山老乐正家拜访宓妃,扣门后挺长时间门才开,开门的是个身体健壮的年青人:“你是什么人?有什么事?”
“我是熊昆,特来拜访乐正夫人。”
“我们夫人寡居在此从不见外人,你走吧。”年轻人要关门。
熊昆高声说:“等等,熊昆拜访乐正夫人是有天大的好事相告,劳烦你通报一声。”
年轻人驱赶:“我不管你是熊昆猪昆,赶紧给我走,再磨叽我打断你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