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陛下是希望我还债还是不希望我还债呢？”
    董贵妃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着姜承运反问道。
    姜承运从容笑道：“既然是交易，对朕而言，就不需要理会情由。”
    “所以，是否还债不在于朕，而在于你。”
    “由于情形的改变，朕即便成为了龙汉皇帝，拥有了至高无上的皇权，但朕也会如曾经一般，绝不会利用权力威逼。”
    “或者说，朕就算不是什么好东西，但身为男人，哪怕遇到的是国色天香，也绝对会遵从对方的意愿，绝不会强迫，更不会威胁。”
    他的话在董贵妃听来，就是个笑话。
    但仔细想想，也的确是这么回事。
    因为他真的从来没有违背过她的意愿，他只是乱她心神。
    如此一来，错自然不全在于他，还在于女子。
    毕竟，这也算是女子自己没有坚守住。
    以至于，明明知道他把主意打到了她儿媳妇身上，此时也对他生不出憎恶的感觉，反而开始厌恶叶楚瑜。
    因为这让她意识到，只要叶楚瑜能谨守妇道，哪怕他已经成为龙汉皇帝，最终也不可能把她怎么样。
    “陛下，叶楚瑜有没有为我儿求情？”
    愣了好一会儿，董贵妃才看向姜承运，苦涩地问道。
    “当然有！”
    叶楚瑜虽然没有给姜立坤求情，只是为叶安国而来。
    或者说，她更在乎的是家族的利益。
    姜承运甚至很清楚，她会轻易被他拉下水，也有这种因素在里面。
    毕竟，承袭帝位的他，已经有能力影响到叶家。
    但他肯定不能再说实话。
    因为这相当于是在离间董贵妃跟叶楚瑜，有可能影响到他。
    当然，最为重要的还是，董贵妃跟叶楚瑜，都心中有鬼，又都是聪明人，她们不会蠢到会去谈及此事。
    姜承运的回答，让董贵妃的脸色好看了些。
    “陛下都已经贵为帝皇，只要你愿意，都能后宫如云，又为何要盯着人妇呢？”
    董贵妃还算个正常人，很是迷惑地问出了这个正常的问题。
    “此中乐，妙无边！”
    姜承运的回答，让董贵妃都不由得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
    看姜承运的眼神，也直接就像在看变态。
    “女人遇你是幸运，男人遇你是悲催！”
    “那你还想将这种幸运持续下去吗？”
    姜承运再次把话题给绕了回来。
    “你本就能够给我巨大的快乐，如今还贵为皇帝，跟你交易也能够带来好处。”
    “而且，你将叶楚瑜拉下水，一样有机会获得天大好处。”
    “所以，即便我知道真相，也让我很恼怒，却也没有必要因此而放弃快乐与利益。”
    她的同意，让姜承运瞬间就感觉到了别样的刺激。
    “既然如此，那就赶快还一次债吧！”
    董贵妃没有说话，径直闪身到了姜承运的面前。
    姜承运更是不再耽搁，将她重重地揽在了怀里。
    化作狂风暴雨，将董贵妃彻底的席卷。
    ……
    接下来的日子，每天至少都有超过百万两白银的进账。
    皇后为救灾的举债，也在不断地被平掉。
    时间一晃，就是三天过去。
    这天上午，姜辅国求见，并呈送了对纪炳彻查的详细记录。
    毕竟，对他彻查的要求，是要查其人际关系，以及是否有枉法的行为。
    身为锦衣卫都指挥使，人际关系不可能太简单。
    彻查的同时，肯定需要一边彻查一边记录。
    姜承运将姜辅国呈送的内容，快速翻阅了一遍。
    纪炳虽位高权重，却没有什么枉法的行为。
    人际关系也算正常。
    对姜承运来说，唯一有价值的线索，也就是大概锁定了跟纪炳有染之人。
    才人解妙彤，狗皇帝的一个嫔妃，在嫔当中的等级都很低。
    本跟纪柄有婚约，却被狗皇帝横刀夺爱。
    虽然没有两人具体的记载，但可以想象得到，彼此的感情肯定很深。
    因为解妙彤都算是最低等级的嫔，说明她很不得宠。
    从正常角度而言，抢来的东西肯定不会太差，她却不得宠，大概率就是心中念着纪炳，不愿意去讨好狗皇帝。
    “公公，不用担心，朕现在卖官鬻爵的节奏，虽然极为的明显，看起来很可能令朝廷更岌岌可危，实则非常保险。”
    看完彻查的内容，姜承运就看向姜辅国，微笑着说道。
    他身为东厂的督公，即算是姜承运手中的一柄最锋利的刀，也可谓是他身边最值得信赖的人。
    姜承运卖官鬻爵的节奏愈发的明显，姜辅国虽然啥都没说，却依旧有无法掩饰的担忧，为了让他能够更忠诚于自己，姜承运自然也需要让他释怀。
    “陛下，您能赐教吗？”
    姜承运的话让姜辅国精神振奋的同时，连忙行礼，满脸殷切地问道。
    “首先来说，这可以让朕快速敛财，解决朝廷财政困顿的问题，朕的手中掌握了大量的钱财，也就能够办很多的事情。”
    “再则就是，在朕的规定下，是失去官职的人才会通过钱财赎回，这基本不会对朝廷的构架，造成什么影响，还算不得是真正的卖官，更不会让朝廷的官职出现混乱的情况。”
    “而且，在朕悄然的引导下，现在所售卖的基本都是能够世袭的爵位，这就必然会更有利于朝廷。”
    “因为只要愿意花钱购买爵位的，基本都是世袭的爵位，这些人也多出自于世家大族，哪怕购买爵位，会做最坏的打算，想着如果天下易主，这些都可以成为他们跟新皇帝谈判的筹码，但从理论上来说，龙汉皇朝得以保全，他们的利益会更大，自然也会以他们的影响力，尽量保住龙汉皇朝。”
    “陛下圣明！”
    姜辅国一边聆听，一边思索着姜承运的话。
    他话音落地，姜辅国更是直接行礼，激奋地恭语。
    这些话里隐藏着很多的信息。
    从姜承运的角度来说，却非常容易解释。
    搞出卖官鬻爵的把戏，就相当于让背景本就了得的门阀世家通过入股的方式瓜分更多的权力。
    如此一来，龙汉皇朝就相当于是一个股份公司，他则相当于是董事长，他用出售股份的方式集资时，也要更好地将这些经过一代代人努力，发展起来的根深蒂固的势力，跟龙汉皇朝更好的捆绑在一起。
    而且，也不怕别人害怕龙汉皇朝垮掉，这些人就不入股。
    道理很简单，龙汉皇朝就算垮掉，也会有新势力接手，他们用这种方式获得的股份，大概率还是能够成为他们跟新东家谈判的筹码。
    说得通俗点，就是当叛徒卖国，绝大多数人也没资格，最多只能当走狗，只有拥有足够的身份和地位，才能够称之为国贼，也才能够通过当叛徒或卖国，获取更大的利益。
    所以，姜承运搞出这种把戏，有对人性的精准算计。
    姜辅国能够快速的听懂他的解释，自然也很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