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丞走过去拿起萧正礼的杯子闻了一下,是茶,点点头,毫不客气地吩咐道“你有伤在身别参加了,但是你家刚好也在长街上,你回去好好想想,你家门口要摆什么。”
萧正礼想说点什么,但又好像说不出些什么,如果在长街上的府邸都要参加,太尉府肯定要参加,但是不让他参加是几个意思?
萧正礼眉头都成已川了,左丞给他一个无奈的表情,就好像说“你参加必赢,给点机会别人吧。”
沈初家不在长街上,所以沈初看着左丞走过来,十万个为什么?
左丞笑得特别狡诈,沈初如果不是看在多年的情分之下,现在想走。
跟前面几位指名道姓不同,他走近沈初,礼貌谦虚卑微“哥。”
沈初立马把酒倒了,杯子倒扣,一副“你能走开吗”的表情,左丞笑得更加灿烂走近沈初,“哥。”
“有话直说。”
“今日我本来是叫赵巍哥跟你一起来的,但是他说有婚约再身不适合来玲珑阁,就你来了。哥你家虽然不在长街上,但是大理寺在啊!我仔细研究过帝都的街道,大理寺更好就在长街的中间,位置特别好,所以我想大理寺也能参加。”
“我做不了主,你明日去找赵大人吧。”
“哥,你可以的,我只是在大理寺门口办而已,又不是进去,找赵大人作何用。”
“那让人去门口摆就是了,我会跟大人解释的。”
场地解决了,左丞笑得更奸诈了,丰收,重点不还有钱嘛。除了场地,还有人跟......左丞现在的手跟眼都一抽一抽的,沈初又不是不知道那要钱的手势代表什么,抽什么抽......
拒绝,严厉拒绝,大理寺是什么地方,没有这东西。“没有。”
冷酷,不近人情。萧正礼笑着看左丞吃瘪,前面两个也在看戏,左丞不笑了,委屈脸“哥。”
沈初半步不让,左丞退一大步“节目你们出,你们可以不参与,钱我出。”
“成交。”
左丞瞪大了双眼,他错了。搞定了前几位,后面的那些小世家,小官吏就不需要一个个地求,他们自然就会参加。
小雪娘子领着舞娘及时出现,左丞很满意,因为他要做的事情都达成了。
玲珑在包厢里告诉安然的时候,安然有点小吃惊,她挺欣赏左丞这个人,明明就是最尊贵的世家子弟,可是为了避世远离帝都,他的商业帝国遍布各个国家,但他极其擅长伪装,在每个国家用着不同的身份来回走动,却从没惹人注意。想必皇上命令他协办丰收祭的时候,他就想明白,皇上是为了他的钱吧。
玲珑却没有安然乐观“你觉得左丞这样办丰收祭,丰收祭会顺利吗?”
“丰收祭必须顺利,毕竟现在是在各家门口操办,各家都会想尽办法保证自己家门口不会出事。”
“那如果有人从中作梗呢!”
“这就要看左丞想出什么办法牵制各个府邸,让他们不敢从中作梗了。”
安然倒是想到了一个法子,但是她不打算说,因为她觉得左丞背后有相爷,那才是真正意义上帝都最厉害的人。
左相从一个贫困潦倒的书生,到丞相,并且经历三朝稳坐丞相之位,最厉害的是,帝都各个府邸都可以称一句世家,只有左府,就是他们爷孙两,以及左府的一些仆人。没旁支没亲族,相爷这么多年,连门生都没有几个,但就是坐在丞相的位置,雷打不动。
今年的丰收祭肯定会很精彩。
只是,没有意外,就对不起帝都这些人的心眼了。
安然刚刚走出玲珑阁门口,处暑就急匆匆跑过来,“主人,我们找不到萨尼了。”
先回府,趁着坐马车的时间,安然想了一下,事情太大了,还是要找萧太尉聊聊。
萧太尉不在府里,安然便在太尉的书房坐着等。
平日里,萧太尉应该回来了,不应该还不回,安然越等越心慌,“去探一下太尉为什么还没回府。”
萨尼不见了,很大可能就是她跟萨尼的合作被人发现,现在萨尼已经被木塔皇子抓起来了。
萧正礼都从玲珑阁回来了,萧太尉还没有回来,“还没有找到太尉吗?”
“太尉还在宫里,皇上非要留他说事。”
不能再等了,越久找不到萨尼,越是不安,至少要搞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安然走进了梅园,萧正礼没有休息,只是换了一套衣服在院子里煮茶等她,就像是知道她会来。
“听说你等了父亲一下午?”
“有件事,既然太尉没回,我想问问你意思。”
“你觉得萨尼这人怎么样?”
左丞现在还在玲珑阁喝,他会提前回来,就是无极跟他说,少夫人那边可能出事了,少夫人从回府之后就一直在太尉书房等着,还派人在宫门口等太尉,厉家当铺出了很多人在帝都找人。
“你在找萨尼?”
“对,我之前跟他达成了一个交易,他现在不见了,交易不成不要紧,但是我一定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据我这么多年的观察,萨尼算是个好人,我觉得有一年在白虎关,他明明已经败了,但是他还是冲在最前,让身后的人先撤。去年在宜城,他只是把百姓都赶在一起,并没有残害他们。你应该清楚,西北那些百姓,其实大部分都是残暴的土匪所杀,还有一些是疫病跟饿死的,他把突厥兵管理地很好。我认为他是个可敬的对手。”
“他妻儿在我手上,你觉得他会出卖我吗?”
萧正礼有点惊讶,安然知道他可能误会了,“他战败之后在突厥的处境很艰难,特别是他的孩子们,所以我给他的妻儿一个新生活,他就帮我。”
“你这样风险太高,要是被人找到,你就是通敌叛国。”
安然坐了半天,也算想通了一些问题,萨尼这个人就是针对她的通敌叛国局。
“我现在应该就在别人的通敌叛国局里。”
“你怀疑什么?”
不是怀疑,从萧太尉被人故意留在宫里,拖延时间,她就想通了一切。以萨尼现在在突厥的地位,木塔皇子出使根本不应该带萨尼,所以萨尼的到来就是为了坑她,而她也真的上了这条贼船。
处暑匆匆跑来“主人,萨尼的妻儿不见了。”
安然深深吐了一口气,果然。
对面萧正礼露出来的杀气快要吞没安然了,安然把茶杯推给他,“一个晚上,帮我找出萨尼?”
无棱走进来,安然转头看了一眼他,“二公子,萨尼找到了。”
刚刚安然刚说萨尼不见了,无棱便出去了,再加上萧正礼早有预感,安然今天不正常,所以他在玲珑阁的时候便吩咐手下的人留意帝都动静。
“萨尼一直都在客栈,从没有出去过。很多人守着他。”
“有没有查到为什么他会改变主意?”
安然打断萧正礼,“不对,他一直以来都没有打算跟我合作。”
现在木塔皇子正在跟九皇子喝酒,因为这个局从安然想办法从突厥接到萨尼的妻儿开始,就成了。
木塔举杯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没想到一切会这么顺利?”
“不过还是可惜,被她的人跑掉了,不然当场抓到她就跑不掉了。”
“没关系,萨尼的妻儿现在在我们手里,我们已经有了人证,物件我们自己说了算就是了。”
“我们原本只是打算让萨尼跟他们接触,没想到萨尼竟然想把妻儿带走,而一切又刚好全都在我们的算计之中。”
“萧家并不是这么容易就能对付的,我们还要再观望,看看对方还有什么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