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帝都只有萧夫人开心着,最近帝都风头紧,萧夫人原想着这婚礼还是不能太高调,但是宫里的娘娘们越来越重视,一开始太后送了几箱子的贺礼,后来德妃娘娘也送了几箱子贺礼,前几天贤妃娘娘也送了好几箱子,昨天皇后娘娘更是送了十几箱东西,除了一开始她准备的,现在她还要找一个院子才放得下几位娘娘送的礼。而且不仅宫里的娘娘,宫里的礼物一来,其他世家的礼物跟着一起来,反正就是多到放不下。
没办法,原想着低调的婚礼,萧夫人只能越办越大,她忙了几个月,反而越来越忙。特别是快到了,这几天就连明柔跟萧仪都被萧夫人拉着团团转,安排了不少工作,沈夫人也来帮忙,就连王安乐都天天在萧家指挥着下人做这,做那的,安然也不敢偷懒,萧太尉说过,安然的身体只能静养,所以萧夫人安排了最轻松的工作,让安然看着那些聘礼,确保那些东西婚礼前一天能顺利出门就行。
安然实在不想看着前院那些红,白露,霜降,寒露,就连大雪小雪这些好手都借给萧夫人了,可萧夫人还是忙得不停,这两天陪着安然的,是后来寒露亲自培养的小丫头叫春知,“少夫人,您要去前院看看吗?”
春知看着安然已经在廊下看着前院的人忙碌了快一刻钟,试探性地问一句,安然嘴角微扬,摇摇头,“不了,让他们忙吧,我也有我的事情要忙。”
处暑进门,“少夫人,十皇子有急事,邀您一见。”
安然皱了一下眉头,这种时候,十皇子不在家等着成婚,找她?为了玲珑?
现在也不是玲珑的忌日,突然间找她,她有些不安。安然还是收拾了一下,出发飘香楼,飘香楼顶楼的包厢为萧家所设,也只有萧家人能来,绝对隐蔽,因为除了楼梯可以上去,还可以通过一个暗道上去。
安然刚进门,掌柜就上来迎,轻声说“十殿下要求在顶楼见您,请您先往二楼包厢稍坐。”
安然跟着小厮一路辗转,才在顶楼看见十皇子,不安更加扩大,微微福身,“不知殿下今日找安然所为何事?”
“最近帝都太安静了,我有些不安,也有些怀疑,有件事就想提醒你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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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皇子喝了口茶,直接把今日来意说了,“城外的豹营听过吧?”
安然没说话,十皇子继续说“表面上豹营是父皇的人,但其实豹营主帅是许太师的私生子,你可以派人去查查城外裘庄,里面的主母是许太师的表妹,也是豹营主帅的母亲,当年太师需要太师夫人家的助力就抛弃了表妹娶了现在的太师夫人,只是后来又想起了这个表妹,就找回来当个外室养着,因为太师夫人的不容,所以这么多年许太师把人藏得很好,也把这个私生子藏得很好。而且裘庄早已被许太师变成了一个风月场所,专门为豹营的将士们准备,所以如果发生什么事,你一定要提防豹营,那可能是许太师的底牌。”
这消息连厉三都没有打听到,十皇子怎么知道这么隐私的事情,而且豹营一向最得皇上信任,也是最多士兵的兵营,如果豹营是许太师的人,那么九皇子如果选择逼宫,他们在人数上就已经输了。
“你怎么会知道这么隐私的事?”
十皇子依旧没什么表情,好像自从玲珑走后他一直都是这样,脸上平平淡淡的,好像什么事都无法令他动容。“五年前,豹营前一任主帅死之前在跟我喝酒,他无意中说出曾经看见过许太师出现在裘庄附近身边还跟着一美貌妇人,他打趣地提了一句许太师养了外室在城外。我当时便留了个心眼,之后打听了一番,找了几个豹营的将士经常喝酒套话,便套出一些东西,串起来就差不多是这个结果了。”
事关重大,要告诉萧太尉,安然便起身“谢殿下告知,民妇还有事,先告退。”
回到萧家,萧太尉却不在,只能让处暑到处找人,萧太尉刚好这个时辰在跟大理寺赵大人几人谈话,阿桐神色匆匆,“太尉大人,府里传话,大公子病急,请您回府一趟。”
萧太尉憋了一些眉,不应该,正庭的身体这几年已经好多了,偶尔比较虚弱需要休息,但早已不会出现病急情况,应该是家里有其他事。萧太尉只能抱歉先离开,留下几人不知还要不要继续谈事,而赵大人跟沈初却若有所思,他们跟萧家关系比较亲近,自然也是知道萧正庭的身体早已大好,怎么会突然病急。也有一些人,想借大公子病急这机会亲近萧家,回去之后就派人去打听一下萧大公子的情况,还有家里有名贵药材的,赶紧备着,以防不时之需。
沈初回府之后,隐隐不安,遇到了沈御史,沈御史看他的样,还是停下脚步问了句“你怎么如此不安?”
“父亲,最近我总觉得有事要发生,今日太尉大人被急召回府,说是大公子病急,可我觉得这只是借口。”
沈御史让沈初跟他进了书房,两父子久违地谈了心“你觉得帝都最近要发生什么事?”
“自从上回皇上叫了监察院,宗人府的人进宫之后,又发落了许家大爷,帝都便开始安静,可越是安静,越让人不安。儿子觉得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最近两天,那几个天天要说点什么骂几位皇子不上进的都闭嘴了。还有老张,他不是一直都盯着兵部,盯着外面那些兵吗?他昨日跟我说,最近那些混账东西个个都变得勤快地很,天天操练,搞得他都没找到借口弹劾萧太尉。”
沈初整个人微震,他懂这句话什么意思,他听到了这句话的话外音。
“可是父亲,他怎么会这么做?”
沈御史反问“你觉得是谁?”
沈初当然第一反应是萧太尉,因为能指使这么多士兵的,总不该是其他人吧,可是转念一想,萧太尉为什么要这么做?
从父亲的表情中,沈初推翻了萧太尉,那就剩下另一位了,这个答案令他更加震惊,“可如果是他,他为何要这样做,六已经出局,他基本是胜券在握了。”
“皇上身体康健,后面的弟弟正在追赶,最近他受到的挫折有些多,估计也是被逼急了。”
“那父亲,我们要做点什么吗?”
沈初觉得那个人如果真的不择手段上位,恐怕他们家不会有好结果。
“什么都不用做,我们是御史,而你只是大理寺一个小官,轮不到我们,不过......不是他最好。”
两父子继续在房中密谈一会,沈初去找了沈末,沈末虽足不出户,但是哥哥刚刚跟父亲谈了那么久的话,现在来找她,估计有事,她不喜欢扭扭捏捏,便直接点“哥哥有需要末末的事可以直说。”
“母亲在萧家帮忙,你借口去找母亲,然后帮哥哥给然少夫人带句话。”
末末收到指令,简单换套衣服便出门了,反正她长得丑,出门要戴惟帽,不需要装扮。
末末突然来到萧家,海叔想领着末末去找沈夫人,末末却说“海叔估计还有很多事要忙,不如你先去忙,你指个方向,我自己去找母亲即可。”
海叔还想给末末指个小丫头,末末先看到远处的白露,便要求让白露带她去了,白露有点愣住,但知道这位是沈家小娘子,便还是福身行礼,海叔有些抱歉,白露身份很高,他也只是年岁长一些,实在不好意思给白露吩咐工作,“白露,沈家娘子要去沈夫人,她不认识路,你能带她走一趟吗?”
海叔开口,白露不好拒绝,还是放下手上的事,带沈末走一趟,只是刚走到一半,沈末便出声,“带我去找你家少夫人,我哥哥有话托我带给她。”
白露转身看着沈末,但是沈末戴着惟帽,实在看不出什么,但是沈家都是好人,她还是带着沈末去找了安然,安然刚刚见完十皇子,紧急叫了萧太尉回来,现在正在书房跟萧太尉说着刚刚从十皇子处得到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