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张远埋怨的董卓李儒此刻正在头疼。
汜水关外三十里,此处就是西凉兵埋伏公孙瓒马腾的地方。
伏击完二人,董卓听从李儒的计谋,留下五千人在此打扫战场,其余人杀回汜水关,给联军来个回马枪。
此刻,两人坐在一棵树下,百米内没有一人,董卓望着手中的青釭剑,感慨的说道。
“张远没骗咱,这确实是一把好剑。”
李儒手中拿着一把断剑,疑惑的说:“如此锋利的一把剑,张远为何会让岳父转交小白,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咱也正是为此头疼,张远这人,每做一件事,必有它意,绝对不会平白无故的给小白一把剑,文优,你说这是不是张远对咱的威胁?”
李儒盯着手中断剑陷入了沉思,董卓也没有打扰李儒,拿着青釭剑左看右看。
不知过了多久,李儒回过神,见董卓坐在树下,无聊的望着远处。
“太师恕罪,儒刚才在想事情。”
董卓挥挥手不耐烦的说:“文优,咱不是和你说过,就咱二人之时,别如此生分,你怎么不听。”
“岳父,如今不比在西凉,儒不想其他人说闲话。”
“你呀!活的总是战战兢兢,咱看着都累。”
“咱们家族命运,未来前途,儒不敢不小心,生怕一个疏忽,全部葬送。”
“文优,咱有时候挺羡慕张远的,这人太精明了,没陷在洛阳这个漩涡中,若是咱知道会是这样,咱说什么都不会来洛阳,文优,咱想西凉了,想西凉的黄土地,想西凉的羊肉,想小白他们,洛阳虽好,可终究不是咱们的根。”
“岳父,是儒之过,儒没想到中原世家会对咱们如此抵触。”
“文优,咱没有怪你。”
突然董卓脸上浮现出狰狞之色。
“文优,咱要带着朝廷回西凉,你说可行否。”
李儒想了想说:“既然要走,咱们就学张远,将洛阳的人和钱粮都搬到西凉,有洛阳的钱粮,人口,咱们可效仿大秦,守着函谷关,坐看天下乱战。”
“对,将洛阳烧了,让关东贼子空欢喜一场。”
李儒犹豫的开口说道:“焚烧洛阳,这恐怕不妥吧,毕竟这可是大汉的都城,若是被我们付之一炬,天下人都会抨击我等。”
“咱不但要烧了洛阳,还要挖了皇陵,让大汉彻底丧失威仪。”
看着满脸兴奋的董卓,李儒心中一动,当即明白,董卓是在为篡汉做准备。
“岳父如此做,可知会发生什么?”
“发生什么?”
李儒沉重的回道:“重回战国时期,天下大乱,诸侯混战,百家争鸣。”
李儒的话让董卓犹豫了,董卓想篡汉,可又不希望天下分裂。
想了许久,董卓问李儒:“文优,咱不做这些,这些人就没异心了吗?”
“大汉虽到迟暮,然,无人敢公开篡汉自立,岳父若想取而代之,仍需借汉家威名。”
“文优,有什么办法能让这些人认可咱立的朝廷。”
“分封各地,若是他们接召,就等于承认朝廷。”
“不行不行,天下不能分裂,咱不能做这千古罪人。”
见董卓毫不犹豫的拒绝,李儒心中不但没有不开心,反而很欣慰。
“既然岳父不同意,那就给他们调换位置。”
“如何调换位置?”
“比如将张远封为冀州牧,韩馥封为并州牧,陶谦封为兖州刺史,刘岱为徐州牧,将富裕和贫瘠之地对换,给这些人一个攻伐的借口,如此既能削弱关东联军的实力,又能让这些人产生异心,咱们在长安坐看天下乱战,等这些人两败俱伤之时,岳父带兵出潼关,收拾残局,届时,岳父功劳志伟,威望,如天。”
“好,文优此计甚妙,就如此办。”
“管他张远有什么阴谋,咱回西凉去,看他如何算计咱。”
“既然岳父同意,那咱们就要开始提前准备,儒会返回洛阳,暗中谋划此事,还需岳父在虎牢关镇守一段时日,若是关东联军前来,岳父只需与其对峙即可,另外,将汜水关外诸将召回。”
“对对对,咱都听文优你的,兵力若是损失太大,以后如何横扫天下。”
“岳父所言甚是。”
若是真按照这个方法下去,董卓很可能就是以后的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可二人却不知,还有吕布这个愣头青。
夜如水,寒冷刺骨,张远裹着披风坐在火堆旁边,望着天空发呆。
一阵脚步声响起,将发呆的张远惊醒。
望见停在自己面前的太史慈,张远连忙问道:“如何?”
太史慈先是摇了摇头,随后开口说道:“主公,山势陡峭,攀爬不上去。”
听到太史慈的回答,张远自言自语道:“难道真要被吕布围死在此地。”
“主公,末将让人去山下查探了一番,若是主公带着几位统领,绝对能冲出去。”
“你让我丢下这些兄弟独自逃跑,太史慈,你是不是饿昏了头。”
“并州可以没有我们这些人,可绝对不能没有主公,慈恳请主公同意慈之建议。”
“不行,我不会丢下弟兄们独自逃生的,再说,事情还没到如此地步,再等等。”
“主公切么再犹豫了,主公出去了,说不定吕布就会退走,到时大家都能活命。”
张远想了想,太史慈说的有理,开口问道:“你想怎么做?”
太史慈听张远松口了,脸上露出笑意,连忙回道:“末将会和破落尔将军带兵冲击吕布大营,主公可趁乱随典韦,管亥,何曼杀将出去。”
“你快拉倒吧,这就是你出的馊主意,你们吸引吕布的注意,让我逃跑,你们要是下去了,还能跑的回来,再说你也太小看董卓李儒了?以我估计,汜水关外肯定有大批西凉兵,若是只有吕布这点人马,郭嘉早就来了,你让我跑出去送死差不多。”
太史慈显然是没有想到这一点,犹豫了片刻说道:“要不慈单枪匹马杀出去看看,若是外面没有大军,主公再依我之计。”
“那可是吕布吕奉先,子义你一个人如何能跑出去,算了吧!再等等。”
太史慈急躁的说:“主公到底在等什么,难道主公还奢望关东联军会来救主公。”
“不是他们,而是董卓与李儒。”
太史慈不解的问道:“主公是不是饿晕了,二人乃我们之敌,怎么会相救我们。”
“不是救我们,而是救他们自己。”
“慈不明白。”
“你听我吩咐就可。”
“主公确定二人会让吕布退兵。”
张远心里说道:我确定个屁,这不是冲不出去吗,以后再不逞能了。嘴上却说道:“是,我确定。”
“既然如此,那慈就听主公的再等等。”
“主公,还有一事?”
“讲。”
“破落尔让我问问主公,要不要将他们携带的肉干分给其他人。”
提起肉干,张远感慨的说:“人家匈奴人这个习惯很好,只要是出门,就会携带肉干,子义,这是个好习惯,以后所有骑兵都和他们学,只要是出征,都要携带上干粮。”
太史慈心疼的说:“那要杀多少羊啊,没打仗就犒赏大军,这不合规矩。”
张远被太史慈的模样逗乐了,笑着说:“人家狼骑的肉干是自己准备的,怎么,你还想让我给你们准备肉干,你们骑兵的俸禄是步卒的双倍,一名步卒的俸禄就能养活四口人,还想要我给你们准备肉干,你做梦吧!能准备肉干就准备肉干,没有肉干准备不易坏的烧饼,一定要将这个好习惯在军中流传开。”
太史慈老脸一红,连忙转移话题:“主公,慈是问,要不要将肉干分给公孙瓒马腾他们。”
“不给,如今自己都顾不上了还顾他们,他们不是有战马吗?实在是饿急了,他们杀马充饥。”
“慈知道了。”
张远望着夜空中的星星,和一旁的太史慈说道:“子义,不知不觉,我们出来快一年了,时光真快啊!”
“主公想夫人了和小公子了?”
张远悠悠的说道:“我都适应这样的生活了。”
太史慈以为张远说的是征战沙场的生活,而张远心中所想的却是,适应了穿越而来的生活。
第二日,不断的号角声响起,将还在沉睡的张远猛然惊醒。
何曼风风火火的跑过来,边跑边大喊:“公子,公子,吕布那龟孙撤了。”
闻听此言,张远豁然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