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明十六年三月初七,行宫失火,帝焚而逝。
同年,三月初八,皇室嫡亲血脉周复登基为帝,国号改“元历”。
三月十三,杨袭虎领军打破漠北皇庭联军,诛右贤王羊舌唯我,俘左贤王于燕山以北。
时左贤王之子拓跋坚奉呼谒单于令,领漠北皇庭族支全部归顺周朝。
大周漠北之境,西域之地肃然一清。
南斗,破浪二军回防南阳,东海二府,灭来犯敌国大军共五十万人。
风雨将倾之大周,重作金汤之固。
……
皇宫内,夏华宫依旧在,苏复扯去身上约束的龙袍,让慕容承愉身边小人不再陌生,欣喜地扑向他怀中。
待小人睡去,慕容承愉娇羞地看向身旁之人。
无需太多言语,自由云雨倾诉心中思念。
良久后,从未有过的放肆高鸣声在夏华宫第三次响彻,慕容承愉趴在苏复肩头,其气息皆是旖旎的味道。
“在城里寻处宅子吧,这里不再适合我和攸宁了!”
慕容承愉知道自己身份,她和苏复不可能走到阳光之下,被天下人观的。
“不允!”苏复深吸着慕容承愉身上那让他永不厌倦的味道。
慕容承愉嘴角微微掀起,身体紧紧将苏复缠绕,声音柔弱更胜往昔道:“那……我的陛下,你这般霸道,该要怎么向皇后娘娘她们介绍我和攸宁呢?”
苏复身体一僵,但很快便埋头姿慕容承愉胸前,艰难吐字道:“为何要交代?”
“明说即是!”
“朕的女人,朕的女儿!”
苏复声音渐渐不可闻。
“大不了让她们轻点打就是了!”
慕容承愉身体似水般化开,但还是维持着理智,喃喃道:“胤骄他来信了,他……现在活得很好,让我们不要去找他。”
慕容承愉干渴的对苏复奉上自己的香吻。
“他说,他早就怀疑自己多了个爹了……他还没想到该怎么面对你!”
苏复往下一压,将慕容承愉按捺到动弹不得。
“你能面对我这个丈夫即可!”
“娘子,我来了!”
嘤咛声再次放肆,夏华宫内,风雨并没有停息。
……
苏复的惬意终有结束时,萧束楚几女回京后,苏复并没有隐瞒关于慕容承愉和攸宁的任何事。
虽然被狠狠修理过数日,让他连亏空得连落脚都难。
但好歹,好歹将慕容承愉母女留在宫里了。
只不过,对外的说法还是他这位风流才子在江南时的遗留,只是……恰好同名,且居在夏华宫罢了!
大周风雨归平,苏复登基之后并没有急于扶持自己人,除了增补了两个萧家嫡系入政事堂外,他并没有其它动作。
冬雪宫中,大狐轻雪将孩子交给宫女,她则半解着衣裳依偎在苏复怀中。
一切都是朝着她的设想而去,她埋首在苏复胸膛之上,柔韧的舌尖将夏日的炎热更加一层。
苏复倒吸着凉气放下手中朱笔,而后将大狐轻雪紧握帝王命脉的手牢牢控住。
“轻雪,漠北皇庭的事我想要你去主理,让其加快归心汉化,你觉得怎么样?”
大狐轻雪嘴角勾起,换作以前,她会很开心,但现在……。
“我不想去,我若走了,那楚王府的师妙竹怕是得赖你床上了!”
苏复头疼的揉了揉眉心,师妙竹的意思她早就知道了,从江南府回来后,她真就等了他四年。
加上楚王那老无赖抓准了他心思,但凡他要做什么,楚王必然身先士卒。
他也不求回报,就天天带着师妙竹在他前面晃悠。
几个男人经得住这阵仗,能忍心拒绝这样的女子?
“我一起过去。”苏复根本不给大狐轻雪吃醋的可能。
“京中的事基本定下来了,有朝中大臣在,有束楚,太平公主帮我盯着,只要军队不出事,我可以出去。”
苏复松开手,滑进大狐轻雪的内衬中,要消磨去大狐轻雪的醋意,让她乖顺。
只有依靠“鞠躬尽瘁”的挥洒汗水了。
房间内烛光摇曳,大狐轻雪身上汗水无处不在外涌,两只葱白似的笔直大腿高举,大狐轻雪顾盼间紧紧勾在苏复脖间。
“想让奴家干活。”
“陛下,你可得……努努力哦!”
苏复眸间火焰外冒,让藏于暗处的月鸦三人羞红之余,却又舍不得移开目光。
……
离京之日,萧束楚面色绯红的白了苏复一眼,温柔地帮其整理着衣领。
“晚些回来,多陪陪轻雪!”
“京中一切有我。”
苏复轻抱了抱萧束楚,而后看向杨绮南,小云和慕容承愉三女。
这几日轮番作战,他可是“损失惨重”!
“等我回来!”
“嗯!”杨绮南几人齐齐点头。
……
从丰京至漠北的路,苏复已经不是第一次走。
事实证明,没有什么敌得过时间的力量。
原本尸骨铺成的路,不过三个多月的时间,就已经莺飞草长,青葱翠绿更盛以往。
在宁海,西域二府绕行巡视后,苏复在燕山脚下,一手拿着烤羊腿,一手举着杯,与杨袭虎席地而坐。
“这段时间,挖地埋尸挖出了不可思议的东西吧。”
杨袭虎手微微一滞,想着那无边的尸骨,他再次灌下几口酒,等着苏复的解释。
“淮南军叛乱,统领刘寿及其亲卫被杀,叛军屠杀羊舌部附族,而后欲冲击燕山南关,而后我爷爷命……命常戚杀尽淮南军,将他们全部埋在军营地下。”
“就为了,就为了一个‘正名’!”
杨袭虎身体缓和,他看着天上繁星,幽幽道:“你不担心我屈服于家中吗?”
苏复饮了一口酒,丝毫不意外道:“是杨伯父吧。”
苏复能奠定漠北府胜局之后抽身离开之时,将所有大权交给杨袭虎,一旦他有异动,在丰京之前,那些迎他登帝的人,或许就是斩向他的屠刀了。
他的确是最为合适的人,合适当皇帝,但同样合适为大周战乱,林饶之的叛乱,周胤正的死,萧立渊的死……还有他弑君之举背锅之人。
他被生擒了,是黑是白,不都为他人言吗?
“我这不是赌对了吗?”苏复举杯与杨袭虎相碰。
“有些账,慢慢算。”
“杨伯父他,还是适合当个教书先生。”
杨袭虎一笑:“你倒是一点都不顾及他这个儿子就在你身前。”
对苏复的话,杨袭虎也没拒绝,他这个父亲,心眼太死了!
……
夏末的喀纳斯湖依旧美丽,公输般的头颅被秃鹫啃食,在其后,一把断裂的金刀成墓。
其上书:“漠北皇庭刀客……大狐胜天之墓!”
苏复牵着大狐轻雪的手,翻身上马,看向意料之外,却已换白袍的身影。
“我该称呼你为周宸司还是闻人宸司?”
周宸司目光闪烁了下,其脸上漠然之意却是难解。
“闻人宸司吧。”
“回去……请替我和婉仪还有孩子说声对不起。”
“闻人家的诅咒,该由我而绝了!”
周宸司转身,一身白衣飘然,身旁一头青毛金尾狼相伴,朝着最高的那座雪山而去。
苏复沉默,大宗师的人情,换公孙家活命,还挺划算的!
苏复仰起头,轻拍了拍身下的马儿。
“走吧,我承诺你的情郎,可在前面等着你呢!”
风拂面而过,这一次,苏复不要再用手段诱惑它了。
初来时挥意纵横,离去……也得尽舒胸中意!
“若你拿不下纵云,我这可还有六十八味春药供你选!”
苏复身后,大狐轻雪轻拧苏复腰间肉,那六十八味药,她可都一一细尝过!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