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醒一下大家。召唤师指挥卡灵作战，名曰指挥，实际上是相互配合。把自己的意愿强加给卡灵是不对的，相反，反而是我们要习惯卡灵的习惯、特性，根据他们的习惯和特性来进行指挥，才更能发挥出卡灵的战斗力。比如你的卡灵是一条蛇，蛇的特点是缠绕、是毒性、是一击必杀，而不是进行角力。”
    很明显这是钟毓早上从魏争身上发现的问题，魏争有两张卡灵，一张是蛇，一张是鸡。
    金乐听完，觉得有所启发。他身上倒没有遇到类似的问题，因为他的第一张卡牌是药神娘娘，这种人形高智商卡牌，直接可以语言沟通，下达指令，所以他一开始就习惯给卡灵自我发挥的空间。后来的狗子够狗，巨熊够壮，他都是放任卡灵自己按照本能战斗，倒是没有产生强加给卡灵战斗的习惯。连想法都没有过，毕竟他从没想过要指挥一只狗怎么咬人，在咬人方面，狗明显比他专业。
    “大家还有什么问题没有？”
    李鲤立刻发问：“卡灵的自主战斗意识很强的话，是不是可以不用指挥。”
    显然她的蛇男跟药神娘娘一样拥有极高的自我意识，甚至还要优于药神娘娘，毕竟蛇男本就是一个人。
    钟毓给了肯定的答复：“基本可以这么理解。给一个模糊的指令就可以，但未必能够达到自己想要的结果，所以需要进行长时间的配合，卡师跟卡灵配合，卡灵跟其他卡灵配合，甚至跟其他卡师配合。只有配合到了如臂指使的程度，才能放开卡灵自行发挥。这一般需要非常默契的团队才能做到。”
    金乐也提了一个问题：“钟干事。如果卡灵不够聪明，无法领会卡师的意图，自身的战斗力又比较弱，该怎么指挥？”
    钟毓翻了个白眼：“这样的卡灵就是废物，放弃吧。”
    金乐还真有一张这样的卡牌，那张自己亲手封印的老鼠卡，牌面黑桃3。
    “没有问题的，就继续闭关训练。”
    钟毓将在训练室分组对抗称作闭关，因为这样的训练要持续一周，目的是让卡师通过互相对战，进一步熟悉自己的卡牌特性。
    下午对战的时候，李鲤召唤出了橘猫，金乐只能放出老鼠。
    就像钟毓说的，这种卡就是废物，几乎不值得去封印。
    体型上，李鲤的橘猫并不比金乐的老鼠大多少，主要是这只老鼠是只硕鼠，不算尾巴就有一尺长，长得还相当肥硕。
    可惜的是，血脉压制之下，橘猫一爪子就把老鼠打败了。几乎从一开始，战况就是橘猫追着老鼠撕咬。
    训练室地方不大，没有辗转腾挪的空间，老鼠只能贴着墙角亡命奔逃，橘猫则闲庭信步一般很快就能将老鼠堵住，然后狂虐一番。
    第二天情况就颠倒过来，因为狗子融合完成了，狗子长大了不少，从以前的一尺多长，变成了两尺长，卖相也好了很多，皮毛油光锃亮，毛色灰黄相间。不过还是和以前一样狗，追着李鲤的橘猫撕咬。可当李鲤放出牛牛之后，狗子就不嚣张了，夹着尾巴贴着墙根。
    李鲤的牛牛是一头大黑水牛，b级召唤卡，是招生时候学生会给的奖学金，她们学校本届召唤系有三位同学，瓜分了三张a级奖学金卡牌，李鲤得到的是a级封印卡，不过那个得到a级召唤卡的同学没有表现出潜力，至今没能激活那张卡牌。
    李鲤的黑水牛攻击意愿不强，狗子避战的情况下，它都懒得追，直接趴在地上休息。
    “你的那只熊呢？”
    李鲤觉得水牛跟金乐的巨熊类型比较像，都是力量型。
    金乐摊开手：“没吃饱，没力气。”
    巨熊可以通过食物补充，可他没有足够的食物。吃了几个馒头，不但没吃饱，而且明显不合胃口，熊是杂食动物，肉食素食都能吃，逼急了甚至能吃草，但明显偏好高能量食物，比如肉，比如蜂蜜。
    李鲤突然高兴起来：“其实我之前以为你的熊也是奖学金得来的，对比之下，我还羡慕了很久。现在看来还是我的牛牛好养活，吃草就很知足。”
    暂时休战，两人探讨了起来。
    “蛇男不好养活吧，那么强壮。”
    “你，你正经点好不好。”
    “好。蛇男只吃东西应该不行吧？”
    “嗯。他还要吸收灵力，我开始感觉一个月两张灵力卡根本不够了。”
    “两张？你们东门同乡会没收你一张卡？”
    “没有啊。他们没找我要。我想大概是因为我叔叔是镇长的关系。”
    那伙人什么德行，金乐早都清楚，见怪不怪。
    李鲤又道：“听说加入学生会会多发一张灵力卡。真羡慕你，今年的名额给你了。”
    学生会每一百个学生能增加一个名额，或者每年给一个名额，现在学生会加上金乐在内总共才有六个人，这不是召唤系有六百个学生，而是因为召唤系只招了六届学生。每一届都招不满，因为没人报考。
    “你可以等明年。”
    金乐说道。
    李鲤有点沮丧：“每年都有一些天才，明年的我也没信心争取。”
    金乐道：“自信一点，万一明天招生人数超过一百，不就多一个名额。”
    李鲤叹道：“很难。以前我不知道召唤系是这种情况，不然我绝对不会报考。刚报到那会，我都想退学了。”
    金乐也不由好奇起来：“你的成绩不错，为什么会报考召唤系呢？”
    李鲤的卡牌品质是b级，这个预期报哪个系都不可能落榜。
    李鲤似乎不想谈这个问题：“一些特殊的原因。好了，我们继续吧。”
    到了周五，钟毓通知金乐放学后别走，到学生会开会。
    钟灵总结了一下这周的工作，原来大家都是分头带领学生去红雾中历练了。钟灵这个会长带一队，还有一个副会长，叫周处子的和其他干事带另一队。
    作为新人的金乐，还没有资格和能力，所以会上他也只有听的份。
    总结完工作情况，情况比较乐观，各队都出现了一两个有潜力的学生。
    钟灵很满意：“城外学生的天赋普遍较高，而这是我们召唤系的优势。我们召唤系的学生主要——”钟灵顿了一下露出苦涩“我们全部都是城外学生。今年是我们召唤系恢复招生的第六年，前三年学校给了保护政策，每年都有100个学生调剂到我们系。可是很遗憾，调剂到我们系的城里学生宁愿退学也不愿意加入我们。”
    钟毓不满道：“这不都是战斗系搞的鬼吗。”
    钟灵道：“没证据的事情就不要拿出来说。就算有一些内情，说到底还是我们召唤系的吸引力不够。幸好城外同学比较青睐我们，留了下来。但招生工作一年比一年艰巨，尤其是去年，我们拿出了前所未有的奖励政策，结果最后只吸引到了20个学生。目前我们六个年级，学生总数甚至没有超过百人。这无论如何是不能接受的，所以今年的工作要提前展开。请周处子同学讲一下方案。”
    周处子是一个长相清秀的小男生，脸上还带着几个象征年少的雀斑。
    他掏出一张纸：“我最近联系了不少城外学生家属，重点关注了那些自称已经成功具现出本命卡的同学。我以学生会的名义，向北门学校一部分家庭发放津贴，让他们签署了承诺协议，保证他们的孩子今年会报考我们召唤系。一共花费18金得到18个学生家长的承诺，如果最后他们真的履行承诺，还会给他们每家一笔10金的奖励。”
    以南门卡牌学校为例，城外四个卡牌学校，每年能考入卡师大学的学生人数也就20个左右。去年南门学校考中22人，是这几年的巅峰，学校的喜报贴满了街头巷尾，热闹了好一阵子。北门学校能招到18人，意味着这个学校大部分有潜力的学生都被拉进来了。
    金乐不由对这个副会长刮目相看。
    “周处子做的不错。这个方法也很好，我看可以大规模推广，接下来我分配一下任务。周处子继续维持北门学校的同时，你帮助刘维同学在东门开展工作。我亲自负责西门，南门由钟毓和金乐负责。都没什么问题吧？”
    金乐举手。
    “你说。”
    “我觉得是不是早了点，这么大张旗鼓的行动，战斗系肯定会知道，万一他们也去发钱的话，就成了恶性竞争了。”
    钟灵解释道：“第一，这不是大张旗鼓，我们的行动都比较低调。不过保密是不可能完全保密的，牵扯到那么多学生和学生家长，他们肯定会知道。所以我们的工作不仅仅是纯粹的发钱，而是一种宣传。我们要进行长达一年的宣传工作，发钱会给我们一个有利的开局。然后每个人要长期负责维护跟这些学生家庭的关系。第二，战斗系就算知道了，也不太可能跟我们进行恶性竞争。因为战斗系家大业大，他敢给城外学生发钱，我就敢给城里学生发卡牌，他跟不跟？他们跟不起，所以只会选择默认。”
    每年城外学生只占招生的四分之一左右，城内学生占大头，而城内学生大半都报考了战斗系。所以只要钟灵给城里学生发卡牌，战斗系绝对不敢跟，因为钟灵只需要给极少数愿意报考召唤系的同学发放下去，战斗系却要几乎给每一个学生去发。钟灵发1张，战斗系就得发4张，不发同学们会有意见，发又发不起。而这笔资源，战斗系原本是不需要付出的，所以他们绝对不敢跟。
    这是钟灵的阳谋！
    “我还有一个问题，钱从哪里来？”
    “我给。”
    “好了，那没问题了。”
    金乐觉得这笔钱砸下去，至少南门镇上的家庭根本扛不住。先给1金做定金，完成协议后还有10金，金乐家的房子才抵押了50金，这让南门镇，尤其是窝棚区的家庭怎么拒绝？怎么能拒绝？根本拒绝不了！
    但这笔钱，对于开的车子就价值10万金的钟家来说，简直就是九牛一毛。
    开完会已经很晚了，今天会长也没主动提出要送金乐回家，所以他权衡之下，决定在宿舍里过一夜，刚好明天要赴姜秋月的约，等聚会完了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