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第五年才会进入军队实习吗？”
    每个学生会在卡师大学接受完整的四年学习，四年中逐步掌握卡牌理论，最重要的是实战能力。学校非常谨慎的安排课程，尽可能在安全的情况下，让每个学生成长起来，而不是一股脑丢到战场上炼蛊，虽然那样最快，但成本太高了。
    钟毓解释道：“这是天才条款。从江小宝开始的。”
    又是江小宝。
    金乐记得江小宝确实是比别人更早一年进入军队，虽然获得的军功不能立刻兑现，但军队都给他记着呢，所以他一毕业，进入西方战区，立刻就获得了突击队长的职位。
    利弊参半，金乐感觉这个天才条款有可能打乱他的韬光养晦节奏。他还想多培养几年人才呢，进入军队就没那么自由了，不是想回来就能回来。但会对另一个计划有所帮助，会加快他在军队中的地位建立。
    深思熟虑一番之后，金乐还是决定提前加入军队，虽然作为学生会干部，他是可以免去这个流程的，以在学生会工作取代进入军中实习，但不能提前积累军功。他需要尽快提升真实的地位，再有一年，城外农场交付完所有的军用燃油，到时候军队会向红雾发动总攻，城外也会出现新的博弈。那时候他没有一个强大的身份，很难震慑住四大公司。
    至于培养学生，军队不自由，但总会有休假的时候。
    “那我同意，帮我申请吧。我要去北方战区。”
    去北方战区，是因为钟灵在那里。其实金乐第一考虑是南方战区，毕竟在南方服役，相当于站在保卫南门镇的第一线。可是南方战区现在是吴俊辰当总指挥，他怕穿小鞋，他是去立功的，不是去受气的。钟灵在北方战区，可以相互照应，立功更容易一些。另外钟灵之所以选择北方，也是因为钟家在北方战区有关系。这也是金乐可以借助的人脉。
    “我大姐也是这个意思，让你过去后立刻去找她。”
    暑假中做好这个决定，开学后在学生会做了一些交接工作后，他就要带着学校开具的所有文件，跟随己巳级的学生，一起前往南方……
    “怎么是南方战区？”
    金乐拿到学校的实习通知书后，有点傻眼，立刻发出质问。
    “没错啊，是南方战区。”
    学校兵役部的工作人员查了一下记录说道。
    “可我申请的是北方战区，怎么会弄错呢？”
    工作人员一脸无奈：“很抱歉，申请处已经送去相应军区了，不在我们这里。”
    金乐确定申请不会错，去南方战区也没登记错，都没有搞错，那就是有人搞鬼了。
    是那个吴俊辰，身为南方战区总指挥他绝对有这个能力，只是没想到对方心眼这么小，不就是打了他兄弟两次吗，至于这么耿耿于怀，非要给他穿小鞋？
    “你去不去，那边催着呢？”
    “去。”
    迟早都得去。一个战区总指挥要收拾他，在哪个战区都得穿小鞋，全当磨练了。至少在军队里，对方又不能弄死他。
    路上放出了鹦鹉飞向学生会，直接找钟毓说了此事，钟毓说她也不知情，会立刻跟钟灵联系一下。
    还好分到的不是第六边缘哨所，否则顶头上司就是周通，小鞋直接就塞进去了。他分到的是第七边缘哨所，在距离第六大道30度角的第七大道上。从学校出发，直接从第七大道出城，这次金乐更加强烈的感觉到了银光城设计的军事特点。十二条大道，十二座城门，第七大门跟第六大门——南门相比，更加纯粹，除了军车几乎少有其他车辆通行。不像东南西北四门，还承担着跟城外的沟通联系。
    搭乘着己巳3班的大巴车，他们是这届分到第七边缘哨所实习的，老师和学生，金乐还都认识，一方面是因为学生会工作，他跟这个班级有接触，另一方面他去年去过更高年级训练，刚好来过这个班。
    跟师生们聊了一路，虽然去的是同一个地方，但目的不一样。他们所谓的实习，是老师带队，更像是上课。金乐则会直接编入去年已经毕业的戊辰级新兵队伍接受训练，之后己巳级学生跟着老师在哨所体验，他会跟着戊辰级战友服役。
    到了边缘哨所，所长热情欢迎了新生，然后各自分发了军服，军用物品，宿舍钥匙等。己巳班的师生宿舍都在一层，金乐则在九层，分手后各自找寻宿舍。每层高度好几米，幸好有电梯。每座边缘哨所，前沿基地，都配有大型发电机组，相当于一座小型自备电厂，烧油发电。哨所实行所谓三三制，平时三分之一人员休假，三分之一人员训练，三分之一人员服役，现在取消了所有休假、训练，全部人员入驻战区前沿，所以现在军队用油量非常大。
    上了九层，找到宿舍。宿舍非常宽敞，大概有卡师大学宿舍两倍大，加上金乐才6人，所以显得宽敞。一共5张架子床，固定在坚固的石壁上，所以够住，而且上铺还能放行李。
    只是好像，没有金乐的床位了。
    什么意思？
    “大家好。我是新来的。”
    其他人也挺意外：“你好，你确定没找错地方？”
    金乐掏出钥匙，上面写着9001。
    “是这，没错啊。”
    这时候一个躺在床上的战友站起来：“你好，我叫吴行辕。是001小队队长。”
    金乐跟对方握了一下手。
    “你好，金乐，报到的新兵。”
    吴行辕鼓了几下掌：“都起来，介绍一下。这位金乐战友，是甲子级学生，今年分到我们小队。”
    其他人全都严肃起来，有人不认识金乐，没见过金乐，但这个名字却不可能不知道。代表了卡牌体系新的上限的一个名字。
    从他们脸上看出惊愕，诧异等等神色，金乐还挺享受。
    摊开手：“大家别客气，随便欢迎个十几个分钟就行了。”
    战友：……
    “你睡这。”
    吴行辕指了下自己的上铺。
    金乐叹了口气，在学校就上铺，在军队又上铺。
    “要不我上去？”
    吴行辕说道。
    “不用了。”
    哪能刚来就抢队长的床铺，他又不是梁柱。
    将不多的行李放在别人的上铺，直接拉了张椅子坐着，初来乍到，什么情况都不清楚，得好好问问。
    “你们都是新兵吗？”
    “除了我都是。”
    吴行辕说道。
    “他们都是戊辰级，我是乙丑级。”
    这是一个三年的老兵了，所以来这里当小队长。
    吴行辕一一介绍其他人，身材高大的张作勇，腿很长的马成良，嘴角有颗痣的郭学兵，还有文质彬彬的宋玉臣，除了宋玉臣，包括吴行辕在内，都是战斗系。
    聊了很久，大概了解了边缘哨所的构成，这里的主要功能是监控红雾边缘的怪物动向。一般情况下，红雾边缘是不会有诡异的，诡异的动向往往也是从边缘去往更深处，就像水往低处流一样，更浓烈的红雾对诡异有难以抗拒的吸引力。但边缘地区偶尔会诞生一些新的诡异，比如误闯入的各种动物，甚至人类。边缘哨所要监控这些诡异，尤其是大群诡异。必要的时候进行清剿，或者将他们消灭，或者赶入红雾深处。
    常驻边缘哨所的，是1个中队共12个小队银光卫，但会有一个千人团的城卫军配合。哨所的另一个作用，是训练新兵。每年会有一个班的30多个新兵进入这里，完成一年的新兵训练后，大多都会被分配到前沿基地。
    金乐不是按照新兵班的流程进来的，他还没毕业，不算正式入伍，也不是跟班实习。
    按照吴行辕的说法：“你走的是特殊天才通道。是几年前江小宝争取到的，除了能提前一年进入军队外，你应该还有单独的营房，不过我觉得你会觉得孤单，所以主动申请让你搬进集体宿舍。”
    “嗯，我谢谢你啊！”
    “不用感谢，这都是作为队长的我应该做的。”
    “你姓吴，吴总指挥该不是你家亲戚吧？”
    “对，他是我亲叔叔。”
    卧槽，小鞋这就船上了，竟然来到了吴俊辰侄子小队，这不相当于在吴俊辰眼皮子底下吗，这是故意的，还是故意的，还是故意的呢？
    第二天开始正式训练，其实半夜就开始了。
    教官长得五大三粗，一脸横肉，一看就觉得不是什么好人。
    手段阴损恶毒，什么半夜吹集结号，负重越野跑之类金乐从文学作品或者影视作品中看到的内容都用到了。他觉得小儿科，就这？
    从半夜折腾到天亮，沿着红雾边缘，背着行军背包，一直跑到第六哨所，天亮前成功返回第七哨所。这里距离银光城中心100公里，两座前沿基地之间大概50公里多点，来回就是100公里，直接打破人体极限。这么长距离的奔袭，除非是志愿军那种精锐步兵，才可能做到。
    不过小队不是普通人，尽管如此，一个个也累的跟狗一样，大口喘着气，体力最差的治疗系宋玉臣更是累瘫在地。
    一脸横肉的教官还小跑着绕着小队成员，吐气开声：“菜鸟们，累不累？”
    这是给大家下马威啊。
    没人接话，金乐也不想当出头鸟，影视剧中不都这样吗，教官装成恶人的样子，磨炼新兵的脾气，目的是把一个正常人磨成只会服从命令的机器人。
    “哼。孬种们。我不管你们以前是什么出身，豪门子弟也好，普通家庭也罢。也不管你们是普普通通的卡师大学生，还是什么不世出的天才，到了我手里算你们倒霉，是龙你得给我盘着，是虎你得给我卧着，敢在老子这里扎刺，哼哼。我不管你们是什么a+也好，s+也好，到了我这里，就是菜鸟。你们那些天赋带来的骄傲，给我老老实实收起来，我这里不认天赋，只认实力。”
    嗯！
    这是冲我来的？
    本就觉得被穿了小鞋的金乐，敏感的觉得这天才就是说他的。
    于是头微微昂起，抻了个懒腰：“洪教官废话说完没有，天亮了，是不是该晨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