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一声猫叫连叶臣都差点破防,秦恳却依旧保持淡笑,随即,荒土暴熊开启厚土加护,就那么人立着缓步前进,铁蛋儿见状眼珠一转,嘴角轻扯瞬间扩展成魔兽模样,猛然蹬地施展出狂猛突击,眨眨眼扑中一条站立的熊腿死死咬住。
“吼。”
暴熊发出不轻不重的痛叫,前肢着地紧忙狠甩后腿,然屁用没有,那绝对比王八叼的还严实,实在没辙只好一屁股坐下,高举熊掌大力拍下,至此不难看出,秦恳必定在放任自流。
“嘭!”
“吼!”
随着闷声炸响,暴熊再次痛叫,这回是实打实的铆足了嗓子,本来就被咬出四个牙洞,血也没淌出多少,可一巴掌过后,伤口被挤压的血喷如柱,半条腿立时不住颤抖,而铁蛋儿已躺到前方不远处,还抻抻懒腰打个哈欠,把秦恳看的都黑线丛生,更何况其它。
所以,暴熊彻底疯狂了,腾的窜起来直扑前方,双掌顺势凝聚土元素,特技撼地猛击赫然发动,下一刻轰隆刺耳地面巨震,砖石爆碎泥土翻飞,不待余波散尽,烟尘中黄芒再度炽烈,紧跟着轰鸣连连,地面震荡不休,秦恳紧紧抱住山岩才勉强坐稳,此时此刻整张脸都黑了,足足又狠砸八记,方止。
“吼,吼,吼。”
烟尘未散,暴熊又连吼三声,这次明显被气的,待可视物,那挂在另一条后腿上的铁蛋儿绝对自带喜感,反正叶臣是禁不住笑出了声,秦恳再难自控,沉声道:“如此而已,终究破不开皮毛防御,算平手都有够牵强,这关,你过不去。”
“铁蛋儿很早就是熊老大,这不过热热身罢了。”
“随你怎么说,我拭目以待。”
“那请准备好伤药,铁蛋儿,让它倒下。”
“哼,嘴倒是……。”
秦恳未能把话说完,铁蛋儿再度猛扩身形,血脉狂暴与倍化术齐施展分外炸眼,紧接着,新吃出来的破灭绞杀首次亮相,灰色能量骤然暴动,顺着大嘴四周硬生生绞碎磨灭,以无匹之势转瞬间掏出个大血坑深可见骨,若非及时收嘴,后果不堪设想,暴熊当即侧身翻倒惨嚎打滚。
“还要继续下去嘛?”
“看来是没必要了。”
“要不要留点医药费?”
“秦家没那么寒碜。”
“那可省了。”
“请。”
叶臣召回缩小的铁蛋儿刻意躲着走,生怕惨嚎的暴熊尚有余力,绕过假山穿过后门来到一处演武场,但见一位身穿长袍手握法杖的五旬老者,正手捋胡须面露祥和微笑。
“以您老的魔力波动足有九阶,那么,可曾听说过最近很火的魔法师克星?”
“嗯,确实虚长了年岁未能跨出那半步,魔法师克星的事迹也早有耳闻,所以,我是一名土系魔法大师,听说,很管用。”
“没错,土系和冰系的确让我和铁蛋儿十分厌恶,那么可以开始了嘛。”
“请随意。”
“青影,拿捏好轻重。”
莫名的话语出口,即刻引起老者注意,却忽略了叶臣早已背到身后的左手,就当铁蛋儿跳到地上又吸引来视线,猫在背后青影趁机闪出,带起一串淡薄残影直袭对面,土系魔法的实体化攻防确实令人头疼,可相对较慢的施放速度,也是致命弱点,以致于刀镰终是快过防护魔法一拍,斩落大半截胡须,切口出奇平整。
“我可以通过了嘛?”
“克星二字,名副其实,惊雷小姐在前面为最后的一关。”
老者稍事愕然便点头应声,散去防护魔法亲自上前打开院门,然后笑着招招手胜过千言万语,大家气度尽显无疑。
“小子失敬了,勿怪。”
“哈哈,是个好小子,去吧,别让小姐久等。”
“好,那这壶猴酒也请您老笑纳。”
“哦,如此好东西,真是盛情难却呀。”
“合口就好。”
近观老者面容竟与秦惊雷略有相似,聪明人又怎会吝啬一壶酒水,待规规矩矩的抱拳别过,才出门沿着长廊前行,最终在一栋二层阁楼前见到正主。
“我的资质确实不如你,可我依旧不服。”
秦惊雷一照面就板着脸来上这么一句,叶臣微微皱眉转言其他:“那掌柜的和小六子看似凄惨,其实所受的净是皮肉之苦,连普通伤药都未必用得上。”
“我刚刚练成一式二品高级外放战技,你接的住再说。”
“唉,大小姐千金之躯,何必呢,至于老爷子,你就真不怕我动手没个轻重?”
话到最后,叶臣仰头望向阁楼二层的栏杆,满心期待片刻,却始终没见到意料中的身影,反倒惹来极具威严的喝斥:“我秦某人的孙女岂会怕你没个轻重,再不知天高地厚,就给你换处牢房,先关上一年半载。”
“额,您老息怒,请大小姐不吝赐教。”
喝斥者的身份呼之欲出,再给叶臣三个胆儿都只能认怂,见对面默默拔出双剑,忙取出黑脊冰蛟,下一刻森白战气与漆黑煞气几乎同时涌出。
“此技名为,火鹤燎原。”
言语间,秦惊雷单手挥剑走势如穿花蝴蝶,引动战气以右手握剑为轴精妙勾勒,很快,一只羽翼灼灼的火鹤迅速丰满,待到栩栩如生势要焚天燃地,透出真意之强盛直令人难以正视。
然而越是如此,叶臣越要目不转睛的正视紧盯,即便双眼干涩灼痛也在所不惜,只因高举的长刀之上那展翅狂舞的黑兽,阵阵咆哮虽无声却通达内心,誓不低头,生则不屈。
“来吧,任你天神临凡,我自挥刀以敌。”
“能敌得过本小姐一击,再说漂亮话吧。”
一人一语,长刀双剑毅然挥向对方,火鹤离剑昂首振翅,黑兽脱刀傲啸翔空,猛烈对撞你啄我咬,好一番厮杀双双残缺走样,一达到极限同时炸开,又散做两色能量互相消磨,森白虽更为浩瀚,却始终无法盖过漆黑,直至仅剩星点黑芒,不过用去几个眨眼的功夫。
“平手?”
“平手。”
两人不约而同开口,秦惊雷语气隐透不甘,叶臣相对淡然很多,索性收起黑脊冰蛟提醒道:“是不是可以,上去见见长辈了?”
“你还不配,先治好我弟再说,跟我来。”
“且慢,我又不是医师或药剂师,这不强人所难嘛?”
“那是你的事,我弟被你打的昏沉不醒,你不负责谁来负责,就算再过十关也无济于事,不想试试也行,现在便送你去寒水大牢。”
“或可一试,请带路。”
“哼。”
再看一眼空荡荡的二层栏杆,叶臣彻底认命快步跟上,等背影串门跨院远去,之前的威严嗓音平淡开口:“这小子的资质,怕是不输韩家那个小崽子,还有江家的小辈,连外面的俩女娃子也都不俗,真是不得不服老啊,下届的骄阳大赛应该很精彩,我一定抽空去看看。”
“一帮小孩子打闹而已,有什么好看的,你这也叫服老?”
穆老边接茬边手拿茶杯现身于栏杆之内,享受的抿上一口茶水继续道:“这小子已经和韩家那崽子动过手了。”
“嗯?什么时候的事?”
“就前段时间,在南部腹地外围,这小子竟想给韩家来个死无对证。”
“好大的胆,如此不顾后果,你太疏于管教了。”
“没那么严重,韩万里岂会将亲儿子赤条条的送到我那儿,明里有韩德才那个阉人,暗地里有韩铁卫那条走狗,也就算敲敲警钟罢了。”
“那也要勤加管束,免得日后捅出天大的篓子,给我说说当时细节。”
“我可没空问细节,倒是听说,四人遭遇他一人伏击,一名魔法大师被第一波袭杀,第二波将两名中级防战打成滚地葫芦,还跟正主对拼了一记战技。”
“结果如何?”
“也算平分秋色吧,之后明里暗里的相继现身,不了了之。”
“哈哈哈,以一敌四,虽说是伏击,却足以自傲,惊雷差之甚远,连我都有些不甘心喽。”
“要不,结个亲家?”
“美得你,若治不好我宝贝孙子,可别当方才是玩笑。”
“你看你,说说就急眼。”
“老子乐意,你把茶杯给我放下,各势力的宗师纷纷在城里冒头,出事老子全算到你头上,快滚蛋自己去想办法。”
“行,苏家丫头还惦记这小子,你自己掂量着办。”
“苏哪来丫头,额……。”
“嘿嘿。”
穆老不禁发笑,捏着精致茶杯一跃翻出栏杆,遥望远处的背影一眼,安稳落地快步离开,嘴里低声念叨着:“总算凑成一对了,不枉来此一遭。”
远处,核心院落内,叶臣刚跟着步入其中,就听闻两名老者正低声争论。
“这得下猛药,不然熬不过三天。”
“放屁,你下完猛药怕是一天都撑不过,还是我施针渡血来的稳妥。”
“你才放屁,看不着那脸都白成啥样了,再渡血凉的更快。”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咱俩等死啊。”
“等是,肯定得等,不如我药下轻点,你光施针别渡血,多挺一天是一天,万一就找到脱胎换骨参或金汁太岁之类呢。”
“唉,也只能如此了,那个倒霉催的,打谁不好偏打这位,让我知道非扎他一万针。”
“行啦,我还想拿猛药泡他七七四十九天呐,说这些有用嘛,诶,大小姐来了,嘴上可带点把门的。”
听完此等对话,叶臣真想掉头就跑,能被秦家请来的必是个中圣手,难道要自己变出什么参或什么太岁不成,做梦都不敢这么做。
“黄老神医,李大药师,可否讨论出救治我弟弟的办法。”
秦惊雷不具魂力全然无知,黄李二人禁不住相视苦笑,刚欲开口,叶臣却抢先道:“两位方才所论小子恰巧耳闻,忽生灵感可否借一步听我先说说,没准能锦上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