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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眼,时间又过去了三天。在这三天的时间里,格里芬每天都会送来一批新的养魂药剂,而校医奥维丽娜小姐则是几乎24小时待在林天狼旁边,悉心照料着他。而文森特也同样每天都会抽取一定的时间过来探望林天狼。
经过了这三天的时间,林天狼很快就和日夜相处的奥维丽娜小姐熟络了,还有文森特也一样,也重新“熟悉”了。曾经,林天狼和文森特是如此亲密无间的师生,在整个学校里,不会有哪个老师和学生有像他们俩这样的关系了。而现在却要重新开始认识,这让本来以为自己已经经历了这一百二十年的时光,自以为已经看淡了很多事情的文森特,久违的感受到了那种发自内心的痛苦。
上一次他的这种心痛的感觉,恐怕还是在他失去他的挚爱之人的那一天。
除了文森特和奥维丽娜小姐之外,格里芬每天过来送药剂的时候也会和林天狼见上一两面,不过时刻板着脸的格里芬,除了叮嘱林天狼按时服药之外,就没有过多的停留和交谈了。不过,相比起之前林天狼和格里芬的那种相处模式,这已经非常的不格里芬了。一个好好说话的格里芬,本身就已经是一件非常反常的事情了。
“校长先生,那个每天给我送药的那位老师……”
这天清晨,格里芬和前几天一样,送完药就走了。然后没多久,文森特过来了校医室,林天狼实在没忍住,便开口问了一句。
“你是说佛朗?他是格里芬教授,全名叫做佛朗·格里芬,是你的魔药学老师。”文森特坐在林天狼的病床前,耐心的解释道。
“哦哦,魔药学老师啊……魔药……嘶……”林天狼尝试着回忆,但是传来的头痛,让他不得不放弃了这一打算。
在这几天的时间里,林天狼的身体其实早就已经恢复了,下床走动什么的也基本没什么问题。在林天狼自己的视角里,他其实觉得自己都已经没事了。但是校长还有校医都不允许他离开校医室,让他好好静养。本着遵循医嘱的想法,林天狼接受了这一提议,但是一整天待在校医室里什么都没得做,多少也有些太无聊了。
“回忆不起来就算了。”文森特叹了口气,轻声说道。
“哈哈,好吧……也不知道我到底什么时候可以恢复。”林天狼无奈的笑了笑:“不过话说回来,校长先生,那位……佛朗·格里芬教授,他一直都是那样的吗?”
“额,我的意思是……就是那种,整天板着脸,很严肃的模样,不苟言笑,看上去怪可怕的。”
林天狼手舞足蹈的形容着,并尝试着搜刮自己记忆里残存的词汇,好在回忆这些东西不会引起太过剧烈的头疼。
“哈哈哈哈哈。”听到林天狼这一番话,文森特忍不住笑了起来。
“是的,没错,佛朗他一直都这样。成天黑着脸,看上去冷冰冰的。在我们学校啊,他的威名可是全校皆知的,学生们都很怕他。”
文森特脸上笑眯眯的,和蔼的看着林天狼。
“而你,你是他手底下,最出色的一名学生。他总是喜欢找你麻烦,但是因为你很优秀,总能完成他布置给你的任务,所以他就算想找你的麻烦也找不到借口。”
“哈哈哈,校长先生,听你这么说,我的魔药学学的很好咯?”林天狼跟着笑了起来。
“呵呵呵,何止好啊。你的魔药学,可谓是相当的有天赋,至少比我当年要有天赋多了……”文森特微笑着摸了摸下巴。和林天狼谈论这些过去的往事,或许会对恢复记忆有帮助,所以文森特也乐于如此。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校医室的门突然被敲响了。文森特回过头,眯着眼睛皱了皱眉头。
来者并不是校医奥维丽娜,而是另外几个他熟悉的气息。凭文森特的本事,如果他想,他可以把全校每一个学生的气息都牢牢记住。但是一般情况下他不会这样做罢了。
“你在这里稍等一下,我出去看看。”文森特叹了口气,然后起身往医务室外走去。
“是你们啊?”
果不其然,打开门,到校医室外之后,文森特见到五个少女全都聚到了一起,而为首之人则是许薇薇。
“校长先生?”见到从医务室里出来的居然是校长,这让少女们感到有些意外。本来她们还以为会是校医。
“那个,校长先生……已经三天了,我们可以进去探望天狼了吗?”雪莉丝轻声问道。
“是呀是呀,校长,这都三天了呀!他到底什么个情况,到底有没有事,您就不能告诉我们吗?”龙欣羽有些着急的说。
旁边的艾妮娅和秋月没有说话,都只是眼巴巴的看着文森特的,等待着校长的答复。
“你们都别着急……”文森特一一扫过少女们的脸庞,随后长长的叹了口气。其实他又何尝不明白少女们的心思,只不过不想让她们太过受伤而已。
“这几天天狼恢复的还不错,但是记忆依旧还是存在残缺。特别是在认人这方面,他几乎把所有人都忘记了,而且包括自己做过什么事,也不记得了。”文森特缓缓的解释道:“我本来以为这只是刚刚苏醒的时候的症状,但是现在看来情况比我们想象中的要严重。至于你们……”
文森特回头看了一眼医务室内,然后再次长叹了一口气。
“林天狼现在最主要的问题是,每次只要他尝试去回忆过去的事物,就会出现剧烈的头痛现象。我有些担心……”
“校长先生,您的意思是,我们如果贸然进去,有可能会对主人他的思维造成过度的刺激,是这样吗?”秋月轻声说道。
“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文森特有些沉重的点点头。
少女们面面相觑,脸上的担忧之色更浓了。
“我能理解你们的心情,我也知道你们都很担心天狼的情况,但是具体什么时候才能让你们进去,请容许我和奥维丽娜小姐先商量一下再说。你们下午再过来吧。”文森特缓缓的说道。
“好吧……”
许薇薇叹了口气:“走吧,大家。反正已经等了这么多天的时间了,不差这半天。”
“那个……校长……”临走前,艾妮娅回过头来,小心翼翼的说:“如果有什么情况的话,请随时通知我们,可以吗?”
“可以,放心吧。”文森特微笑着点点头。当少女们都走远之后,文森特站在门口,忍不住苦笑了一句:“天狼啊天狼,你还真是让人好生羡慕啊。”
……
到了差不多十点钟的时候,校医奥维丽娜小姐来到了医务室,帮助林天狼服下了药剂,并对林天狼进行了每天的例行检查。但是在检查过后,奥维丽娜就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地方。经过这些天的调理,林天狼实际上基本都已经恢复了,哪怕是灵魂上的伤势,其实也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格里芬炼制的养魂药剂在这其中起到了很大的帮助。但是不知为何,他的记忆就是没有恢复过来,这让奥维丽娜感到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替林天狼检查完之后,奥维丽娜把文森特叫到了医务室外面,并且把林天狼的情况原原本本的给文森特解释了一遍。
“校长先生,老实说,面对现如今的这个情况,我也真的是有些束手无策了。”在医务室的门口,奥维丽娜叹着气说:“我行医这么多年了,比林天狼这种情况更严重的我都见过。包括被夺命咒击中,大半个灵魂被毁灭,最后却被挽救了回来的例子我也亲眼见过。但是……这种情况,我也是第一次见。”
“奥维丽娜小姐,我虽然是金阶魔法师,但那仅仅只能代表我在魔法修行这方面比常人厉害,仅此而已。在行医救人这方面,你是专家,所以你不妨把话再说的再简洁一些。”文森特缓缓说道。
“那好吧,校长先生,那我就直说了。”奥维丽娜深吸了一口气:“林天狼现在,如果不让他去强行回忆过去的话,实际上已经和正常人一样完全无碍了。也就是说,在接下去,已经根本不存在什么治疗方案了。因为,从医学方面来看,他已经恢复了。灵魂是完整的,身体上也没有受伤……”
“你的意思是……排除失忆了这一点,天狼他其实就是一个正常人,是吗?”文森特问。
“没错。”奥维丽娜点了点头:“也就是说,就让他以现在的状态,正常生活是毫无问题的。不认识的人,重新认识一遍就好了。不记得的事,重新和他说一遍就好了。而这,也是我想要跟你说的保守方案之一。”
“保守方案?你的意思是,从现在开始,不再做任何的干预,就让他保持现在的状态?”文森特微微皱了皱眉头:“确实有些太过保守了,难道,就没有什么真正行之有效的唤醒之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