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北郭家族老御雷之时,以江家江力为首的剩下五家斩龙人和捉龙人,也已经全力出手。
“噌!……”
炸耳的刀鸣声中,江家的族老江力,毫不吝啬地施展出了他杀力最强的一刀。
“轰!”
下一刻,江力那百丈长的刀影,与一旁五大世家十名修士全力出手,化作了一团刺眼的白芒,骤然笼罩那鬼影。
“轰!……”
巨震声中,那鬼影被这一击轰得身影涣散。
几乎是同时,北郭家的五雷焚鬼诀也已积蓄了足够的雷霆之力。
随着那族老的一声大喝,一道足有两人合抱粗细的闪电从天而降,笔直劈落在了那鬼影身上。
“轰隆隆隆……”
震耳爆裂声中,那鬼影烟消云散。
围猎的众人见状,皆是大喜过望。
不过褚家族老褚雨和付家族老付德并未放松警惕。
只听那付德高声道:
“诸位道友,结天罡伏魔阵,以防这元灵子遁走!”
褚家族老褚雨这时也朗声道:
“五大世家的诸位莫要放松警惕,随着一同准备再出手一次!”
一时间,这片天地内,再一次不停亮起法宝光华。
此刻正坐在春雨阁观战小阁楼内的众人,在看到这一幕后也都暗暗颔首。
就连张墨烟也忍不住赞许道:
“褚家和付家这两位族老,不但修为极高,行事更是不骄不躁非常稳妥。”
小郡主楚潇潇却是一脸悻悻然道:
“那血魔修元灵子就这般被灭了?真是无趣。”
张墨烟笑了笑道:
“血魔修这种邪修,在没有血祖点化的情形之下,自身修为会被禁锢在惊天境以下,其麾下鬼物,所掌握的鬼力同样也会被禁锢。”
“特别是鬼力,与我们人族修士做对比,其掌握的鬼力最多也就是真意级别。”
“若修士之中,有掌握神意者,是很容易将其破开的。”
楚潇潇一脸恍然地点了点头,随后撇了撇嘴道:
“难怪这些人这般自信能够直接横推这血雾村。”
旁边那一桌的夏侯青渊,一脸未尽兴的模样,带着几分遗憾道:
“若这元灵子掌握了与神意级别相当的鬼力,哪怕是最低等级,也够这群人喝上一壶的了。”
女武神江翠翠摇了摇头道:
“想要得到神意级别的鬼力,除非血祖在世,或者有血祖源血相助,否则就跟那元灵子的修为一样,会被禁锢在惊天境以下。”
老武神朱槐则是拿起茶杯抿了一口,随后深吸了一口气,笑道:
“不论如何,这血魔修元灵子之祸算是解除了,这不只是对斩龙人而言,对葬仙墟百姓也是一件好事。”
阁楼内众人除却段小鱼和楚潇潇外,也都认可地微微颔首。
就在这时,镇龙坪上那道巨大虚影之中,忽然传出了一道惊呼之声——
“找到了,找到那元灵子的血身了!”
众人闻言,齐齐将目光朝那虚影之中看去。
只见那虚影之中,一位修者正抬手托举着一面巨大铜镜,而那铜镜之中射出那束白光,则将一团蠕动着血块钉死在地上。
这蠕动着的巨大血块,不出意外就是元灵子。
短暂的寂静后,画面中的一众斩龙人,终于爆发出了一阵震耳的欢呼之声。
与此同时,只见以褚家、付家为首五大世家的斩龙人,身形已然笔直砸落在了那蠕动血块四周。
随即,就见褚家族老褚雨冲那金池谷萧渭南道:
“萧老,用你养的纯阳金焰,将这血魔修彻底焚毁!”
萧渭南轻轻颔首。
随即,就见他从腰间取下一只金葫芦,拔出塞子。
伴随着“啵”的一声,一团金焰好似一条火蛇一般,朝地上那蠕动着的血块飞射而去。
“轰!”
只眨眼间,那血块便被金焰焚烧得一干二净。
但也就在这血块被焚毁的瞬间,七八只血手齐齐从地底伸出,将萧渭南和褚雨等人全部拖入地底。
同时,伴随着又一阵刺耳的怪笑声,一道巨大的鬼影再一次显现在了这片天地下。
接着就见那巨大鬼影猛然翻转手掌,将一捧血沙抛洒向了众人。
“轰隆隆隆……”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那捧血沙便已经化作了一阵血雨,将一众斩龙人和捉龙人整个笼罩其中。
而几乎是每一位被血雨淋上的修士,身上的血肉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为那红蜡模样。
有修士更是顷刻间,整个变作了蜡人。
虽然身子还能动,也能够说话,但真元与气血还有神魂之力皆无法动用。
春雨阁观战小阁楼内,在看到这一幕后,老武神朱槐与夏侯兄妹几乎是同时站起身来,并齐声道:
“这是鬼蜡!”
听到鬼蜡二字,原本一脸骇然地盯看着镇龙坪上那虚影画面的张墨烟,忽然间声音有些颤抖地向夏侯兄妹跟朱槐问道:
“你们口中的鬼蜡,难道便是传说中,能够令修士的真元气血甚至是神魂之力,皆化为蜡的鬼力?”
夏侯幽一脸严肃的点了点头道:
“正是。”
张墨烟一脸困惑道:
“可是这鬼蜡,不是神意级别的鬼力吗?神意级别的鬼力,为何会出现在葬仙墟?”
脸色极为阴沉的朱槐,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面前的虚影画面,头也不回地回答道:
“只有一种可能。”
说着,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才继续道:
“葬仙墟内藏着一滴源血。”
夏侯幽这时也头也不回地接话道:
“或者说,那不知踪迹的血祖,此刻就藏在葬仙墟内!”
一听这话,阁楼内顿时死一般的寂静。
谁也不曾想到,会在今日,会在这斩龙会上,看见那传说中令上清界修士闻风丧胆的血祖。
而也就在这时,只听见那虚影中,那元灵子所化的巨大鬼影满脸讥笑之色地开口道:
“你们这些上界修士,依旧还是那般傲慢无知。”
“你们当真以为,这葬仙墟内就没有神意级别的鬼力了吗?”
而就在他说话间,其身后的那株大榆树,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抽出新芽,生出一片片血色的榆树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