潼关脚下,黄河岸边,黑色旌旗如云。
元槊,李存孝各自持槊领军列阵,这两个师兄弟最终走向了刀兵相见的一步。
“师兄,今日你我点到为止,出手吧!”元槊手握缰绳,对着李存孝只有无奈。
“废话真多,沙场对决,点到为止?”李存孝手握毕燕挝策马冲了过来。
依稀记得,这杆毕燕挝是元槊亲手为他打造,助他冲锋陷阵一展身手,没想到今日却被他拿着刺向自己。
元槊缓缓闭上眼睛:重阳山,安敬思,云州初识,沙场征战,这些记忆片段交织着席卷而来。
随着他猛的睁开眼睛,这些记忆全化成齑粉。
八面乌金破军槊划开束缚已久的麻布在阳光下闪烁着红色的光芒,元槊持槊向前冲去。
远处河中浊浪翻腾,咆哮声震耳欲聋。
轰地一声,毕燕挝猛力的冲击被破军槊生生接下,震颤的嗡鸣通过双手传至两人耳朵迫使各自收回兵器,眉头紧皱以缓解头部的不适。
如此力道,换做其他人非死即残。
一息之后,李存孝又挥槊劈来,力道比起先前一击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场决斗已经不可能以点到为止收场。
“擂鼓!”赵宏武一看元槊并没有反击的意思,指挥鼓手擂鼓助阵。
听到身后传来鼓声,元槊一怔目光变得凌厉起来。
破军槊飞速扑向毕燕挝,撞击声伴随着火花四溅。
两人似乎是实力相当,扎,扫,劈,刺这些常规路数都用上了,力战五十个回合后,未分出胜负。
鼓声隆隆,两人胯下战马发出沉重的喘息。
此时两人的决斗已经被潼关之上的邓天王发现,立在城头远远看着二人,一边庆幸自己不是战场上的任何一方,一边恨不得两人打的越凶越好。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道理邓天王还是懂得。
此刻,元槊,李存孝已拼杀红了眼,互相斜刺一下后各自抱着对方的槊杆翻下马背。
脚下黄沙漫漫,两人已是手持对方的长槊步战。
这就像一场罕见的视觉盛宴,两大高手对决,各显神通。
这是元槊真正的战力,所以大多数时候他冲阵都是一招毙敌,因为与别人根本不是一个层次上的。
换回各自兵器,两人又斗了二十回合,元槊挡过李存孝的攻势趁机横扫一槊,逼得他连退数步才站稳脚跟。
滋啦一声,李存孝低头一看,胸前的皮甲已被生生切开一道口子,露出斑斑血迹的军服。
观战的双方士兵皆是一声惊呼。
打到如此境地,令李存孝丧失理智,拖着破碎的胸甲,咆哮而来。
使出浑身解数的元槊此刻手掌已是被李存孝无脑的凌厉攻势震得酸麻不已。而眼前这头凶兽一样的怪物仍在不知疲倦的进攻,仿佛有释放不完的力气。
飞沙走石,这场景看得潼关城上的邓天王紧紧握着腰刀咽了咽唾沫。
毕燕挝强大的冲击力最终一击砸得元槊屈下一只膝盖,左肩头骨头的碎裂声传入耳中,他的左肩胛骨被震断了。
尖锐的疼痛从肩膀传入脑海又荡回四肢,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