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捡了郑从谠一条命回来了。”元槊边走边说,安排其他人给赵宏武疗伤。
“这老头命还真的是硬啊!”姜子思打趣道。
“你不应该救他!”乌月想起前两日元槊在他大帐中所受的侮辱火气就上来了。
“没事,没事,他现在已经很难受了,捡条命已经不错了。”元槊见状安抚道。
他真的怕乌月一上头暗中给这老头来一箭送他回老家可就坏了他的计划。
幽暗的街道,冰冷的铠甲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与哒哒哒的马蹄声交织在一起。
几人回到都督府中各自换了衣物,晚饭吃的很消停,至少没有人再起哄喊乌月嫂子了。
饭后,乌月跟着元槊回到房间,此时整个卧室已经被元槊用屏风从中间一分为二,两边各放一张床。
“唉,这盔甲好是好,就是戴一整天搞得肩膀好痛!”元槊脱下外衣揉着肩膀。
“那我给你揉揉?”此时的乌月声音变得很是乖巧,目光也变得柔和起来。
这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草原女汉子了。
人是会变化的。
“也好。”说着元槊端坐在桌边,一双修长的手轻轻搭在他的肩膀上。
“这的伤还疼吗?”伴随着乌月细语,一股清香钻入元槊鼻中。
好奇特的香气,类似一种花果木的气息。
“还好,毕竟是筋骨受伤,现在偶尔会觉得酸痛。”元槊侧过脸忍不住又嗅了一下:“好香啊!”
“哪里?”乌月连忙低头,笑着脸红了,给元槊捏肩膀的手颤抖了一下。
空气突然变得有些暧昧起来。
“你,还想着她吗?”乌月没有明说,元槊也知道她在说谁。
“谁?”这个问法略显二了点。
“她。”乌月说得很直白。
元槊沉默了,良久才长长叹了一口气。
昏暗的烛光下,他的眼中闪烁着无奈、失落,已经渐渐忘了她了吧。
突然,乌月的手停了下来:“你的头发?”
“怎么了?”元槊回头看到乌月讶异的表情在灯光下显得甚是娇媚。
“黑了!”乌月肯定道。
“真的?”这让元槊难以置信,终于等到它变黑了。
“多少,拿镜子我看看!”
其实就是一小绺而已,这足以让元槊兴奋了。
“真的黑了,我原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变回去了!”元槊这一刻是快乐的。
是的,他还以为这辈子都会记住黄英,前一刻才发现她的面庞居然模糊不清了。
时间是一把利刃,割裂现实与梦想,不给你任何喘息的机会。
“不管黑不黑,在我眼中都一样。”乌月说的很轻,手指划落元槊肩头在他胸口扣住了。
她能感受到他胸口扑通扑通地狂跳,那是炽烈燃烧的生命。
元槊伸手握住乌月的手,传来一股久违的温热。
留不住的还是忘了吧!
时间是可笑的,当初元槊阴差阳错住到乌月家里,又稀里糊涂认了个干爹,最后又被乌速布老汉临终托付带着乌月好好生活,一直到今天这一切就像是被故意安排好让他忘却过往一样。
房中灯火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