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座下…”索维里斯恭敬的看着克兰沃的虚影,“我会立即组织战士,半天之内就能抵达神殿…”
“不必。”克兰沃摇了摇头,“只要让你的族人中信仰我的人前来即可,我不会吝啬自己的力量……但只有真正的信徒才能承受。”
“我们中有些人确实不愿放弃原有的信仰,但这场战斗的结果关乎所有人的命运。”索维里斯坚持道,“依靠变形的能力和灵活的战术,我们可以在外围不断的进行袭扰,让敌军始终无法将精力全部放在攻击神殿上,这一定能减缓您在正面所面临的压力。”
“你说的有道理。”克兰沃没有表现出神明特有的固执,“非常感谢,我不会忘记你们所做的贡献。”
“大人,那我们呢?”兰斯洛沉声问道,“您希望我们出现在哪?”
“你啊…”克兰沃转过头来,不知道为什么,兰斯洛似乎觉得神明似乎翻了个白眼,“你去哪儿都行,给我把鸦后带回来就好……”
“呃…”兰斯洛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听死者之主的语气,似乎觉得自己有点不太靠谱啊,“那…鬼婆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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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兰斯洛蹑手蹑脚的爬上一座小山坡,探出头来打量前方的情况,而距他所在的山坡大约五百尺远的地方,便是鬼婆林地的边缘。昨天下午,巫妖那支不需要休息的亡灵大军经过了这里,带走了不少原本驻扎在此地的守军,使得防卫空虚了不少。不过,巫妖没有带走任何亡灵秃鹫,似乎是认为攻打一座位于山体中的神殿用不着空中力量,所以众人无法像之前那样直接飞到林地中央,只能从地面上悄悄的摸进去。
按照鸦人们提供的情报,亡灵大军的规模应该不到两万,比上次进攻落鸦镇时超过三万的数量少了不少,但消耗掉的大部分都是低阶的炮灰,中高阶的单位损失不大;而响应克兰沃召唤的虔信者大约有一千出头,尽管数量上处在巨大的劣势,但由于死者之主的力量加持,双方的实力差距未必有看起来那么大。
由于克兰沃昨天那番话是直接对自己的信徒说的,所以米尔寇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揭穿,仍然装作一副不认识克兰沃的样子,宣称最近有一群邪教分子正在宣扬危险、堕落的歪理邪说,而国王已经找到了这群邪教徒的老巢,不日即会将其彻底剿灭;但在民间,关于克兰沃、米尔寇和动荡之年的故事在一夜间传遍了大街小巷,而且还详细解释了希瑞克通过背叛同伴登神的来龙去脉,以及看了自己创造的希瑞经而陷入疯狂、最终被克兰沃夺取死者之主神位的种种细节。
尽管这些传闻逸事未必能让多少人成为克兰沃的追随者,但却让所有人都知道了希瑞克是个满嘴谎言的骗子。与希瑞克斗了这么多年,克兰沃也是有了一些心得:逐一反驳骗子编造的谎言总是费时费力,直接揭露骗子的身份往往更加有效。
“情况怎么样?”
布鲁托压着嗓子,悄声向他问道。他们已经在这里潜伏了大半天了,对于渴望战斗的矮人来说,这段时光真是非常煎熬。
“一切正常。要不是偶尔会动一下,我肯定会把那两个骷髅当成某种吓唬人用的装饰品。”兰斯洛同样轻声答道,“卡拉林呢?他好了没?”
“应该差不多了吧,我看他已经快把一整张纸画满了……”
学者当然不是在记录周围的风景,虽然鬼婆林地中那些烧焦、扭曲的树木确实很有特点,出没其间的骷髅、僵尸和幽魂也增添了不少惊悚的元素。卡拉林正在施展四环魔法‘秘法眼’,这个法术能制造出一只飞行的隐形魔法眼球,从而让学者可以借此侦测林地内部的情形,并记录在手边的羊皮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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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斯洛又扫视了周围一圈,确认附近没有任何威胁后,伸手在地上轻轻一拍,整个人就像是贴在冰块上一样,迅速而安静的滑了下去。
“来的正好,已经完成了。”卡拉林从地上站了起来,将手中的一张羊皮纸递给了人类骑士,“下面那个星星就是我们现在的位置。”
“辛苦你了…”
兰斯洛低头打量着羊皮纸,发现卡拉林画出了一份细节非常详细的地图,包括地形、建筑、障碍物、敌人的类型、数量等所有重要的信息,几乎可以媲美军队中专业斥候的作品了。
“画的挺不错啊。”兰斯洛毫不吝啬自己的欣赏,“从哪学的?”
“我在黑暗教团中接受过制图的训练,以准确的记录深渊中不同区域的环境信息。”卡拉林露出一个骄傲的笑容,“绘制这种程度的地图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这可是非常有用的技能。”兰斯洛赞许的点点头,“说起来,里面的敌人会不会更换位置?”
“大部分不会,那些低阶亡灵只会执行预先布置的任务,比如守在某地,或是沿着固定的路线巡逻……”学者凑了上来,手指在羊皮纸上点了点,“比较麻烦的是这几处的高级单位,它们拥有自我意识,并且可以命令附近的不死生物,所以我们最好不要引起它们的注意……”
“或者直接消灭。”阿拉密尔提议道,同时也伸出了手指,“比如这个,它离别的同僚相对较远,如果我们安静的干掉它,就能获得很大一片活动空间…”
“唔…我喜欢这个主意。”从山坡上退下来的矮人评论道,“你们不能指望我盔甲上的铁环完全不发出任何动静……”
“那倒不难,给你套一个隔音罩就行,不过我也喜欢精灵的点子。”兰斯洛耸耸肩,“一会儿我们先按这个方案来吧,如果机会确实合适,就直接动手。”
“话说还得等多久啊……”布鲁托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我的战锤都在和我抱怨,说它已经饿坏了……”
“是么?”兰斯洛挑了挑眉,“这是一种夸张的比喻,还是你的战锤真和你这么说了?就像星空之击和扎瑞尔之剑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