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彧逃出许昌后便一路向北而去,终于在三个时辰后与卢玉兴顺利会师。
当卢玉兴知道许昌城与自己的小妾尽失时,差点没一头载到马下,缓和半天才仰天咆哮道:“卑鄙小人,我必杀你!子龙,令大军迅速赶往许昌城,胡车儿,派人通知许褚回师许昌,我要把齐子原堵死在许昌城内!”
有心劝阻的荀彧最后张了张嘴巴也没好意思出声,谁让许昌城是丢在他手里的呢,咱都是要脸的人,现在属实有些张不开嘴。
赵云与胡车儿见状立刻领命而去。
两个时辰后,身处王越府上的齐子原还在不死心道:“前辈真的不打算去邺城么?那里人杰地灵,把剑道发扬光大绝对没有任何问题,而且小子还有心请您为我冀州军授业,如此一来,整个冀州军不都是您的弟子嘛,如此丰功伟业就在眼前啊,您真的不心动?”
王越叹气道:“老夫年事已高,早已失了名利之心,只想安稳渡过余生罢了,何况剑术乃小道也,并不适合长练阵战的兵卒使用,将军军中无事么?不如就。”
齐子原立刻道打断道:“无事无事,总要给那些将军们一些自由发挥的空间嘛,事事依赖小子那还何谈成才呢?不过前辈之言小子却有些不敢苟同,功夫乃杀人技,如何能称之为小道呢?至于练兵之事您就更不需要担心了,小子每天都会专门留下半个时辰给前辈授业,并且绝对不会指手画脚,只会言听计从,您看如何?”
王越道:“齐将军为何偏偏盯上老夫了呢?如果老夫教习有误岂不是祸及三军?”
齐子原笑道:“世间之人谁不知道前辈乃剑仙转世,何来祸及三军之说?只要前辈能让小子的部下提高些战力,多些保命的手段,小子就感恩戴德了,日后小子就在邺城为您养老送终!你看如何?”
王越紧盯齐子原道:“老夫少年时也曾如齐将军一般求学若渴,但年纪越大越明白一个道理,将军这是做甚?”
不要脸的齐子原闻言没给王越说话的机会,双膝直接跪地,纳头便拜道:“师傅在上,弟子齐林给您叩首了!”
王越无奈的看着齐子原,想说点什么又张不开嘴,想抽他又下不去手,想把剑还没在身边,只能无奈道:“老夫何时说过收你为徒了?你快起来!”
不等齐子原说话,匆匆而来的庞德跑到齐子原身边小声道:“将军,卢玉兴的犀牛骑兵已经抵达许昌北门外。”
齐子原闻言站起身躯,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丝毫不觉尴尬道:“干粮准备的如何?”
庞德道:“已经准备妥当,我们每人还拿了四簇箭矢和弓弩,就是那些黄金不好搬运!”
齐子原道:“钱财乃身外之物,先把它们放在许昌,等击退刘军再取不迟,命令将士们一刻钟后从西门离城,勾引刘军来追!”
庞德应诺离去后。齐子原对着王越在行一礼道:“师傅,战事紧急,徒儿不得不率军离去,改日徒儿再来探望您,师兄好好照顾师傅,告辞!”
史阿看着渐行渐远的齐子原忍不住道:“齐将军成了我的师弟,那我未来要不要投身军旅呢?真是头痛!”
王越闻言直接朝着史阿的后脑勺来了一巴掌道:“为师何时说过要收他为徒?他自己误会了而已,还不速去准备饭食!”
出气筒史阿见状也不敢辩驳,只能低着头去准备食物,心想他误会了你抽我干嘛?
一个时辰后,知道曹军离开许昌的卢玉兴立刻下令大军迅速追击,这次他不打算再给齐子原任何一丝逃生之机,就是追也要追死他!
正直的荀彧闻言立刻劝道:“卢军师,我军不如先收复许昌,而后再进行追击不迟!”
卢玉兴皱眉道:“许昌城就在这里,它又不会丢,可曹军到时候说不定就跑到什么地方去了,而且你别忘了许褚就在西边,若能对曹军前后夹击,那齐子原将必死无疑!届时许昌将不攻自破也!”
荀彧十分担忧道:“若是齐子原有埋伏又当如何是好?此人用兵可是出了名的诡计多端,不可不防啊。”
卢玉兴豪气干云道:“埋伏?哼,只要他敢设伏,我就让他见识见识犀牛重骑的陷阵之能,传令大军迅速追击!”
有了卢玉兴的命令,刘军的重骑立刻蜂拥而去,荀彧纵有千言万语也只能憋在心中,一边为大军祈祷一边跟在卢玉兴身后急行!
时间不长,刘军重骑很快便追上有意等待的曹军骑兵。
满肚子火气的卢玉兴也没有废话的心情,直接命令赵云与胡车儿带队冲锋。
同样不说废话的齐子原直接命令将士们一边逃离一边回身射箭。心想你就是个铁王八那眼珠子也是破绽吧,我这么多的箭矢射你,射倒一只赚一支,今天我就是磨也要磨死你!
卢玉兴见状十分不屑,直接命令前排骑兵抛射长矛压制曹军箭矢,造成杀伤。心想反正我们这边有重甲,损失也不会很大,咱们就看谁先磨死谁!
对于都吃了秤砣的两个王八来说,齐子原很明显吃的是假秤砣,因为他发现自己这边平均阵亡十五至二十人才能干倒对方一两骑,这战损比实在是让人难以接受。没办法,自己的部下不是白马义从,射不射的中全靠运气,唯一技术过硬的庞德还不在此地,还算凑合的颜良文丑也在对方的强大火力下被压制的抬不起头来。
看在眼里痛在心里的齐子原只能命令部下停止射击,以更快的马速赶往设伏之地,尽量减少伤亡!
而卢玉兴怎愿给他逃离的机会?随即怒吼连连的追个不停。把狗咬到肉后绝不撒嘴的精神发挥的那是个淋漓尽致。
两刻钟后,伤亡近千的曹军终于把犀牛重骑引到了伏击之地。
山上的庞德见状没有丝毫犹豫,直接下令点火,以巨石外加火箭共同袭击犀牛重骑。
可让齐子原没想到的是这犀牛不但不怕火,周围的火光反而让它们更加兴奋起来。
只见三千犀牛重骑如同狂暴一般冲向火堆处猛踩,毫不畏惧火焰的威力。空中的巨石对它们强有力的身躯更是造不成太大的伤害,有些甚至被它们用巨角轻轻一拱便飞向远处。
这样的战力着实把曹军伏兵惊的目瞪口呆,甚至连逃跑的本能都彻底忘记。
见此情形的齐子原哪里还顾得上形象,一边抢过金锣拼命敲打一边焦急的大喊道:“令明快快率军撤离此地,莫要与其正面交锋,快撤!”
随着鸣金之声大响,被气的浑身都在发抖的庞德只能领着败兵迅速向后退却,骑上战马与齐子原所部汇合逃离,最后一清点,随他逃出来的士卒竟然连百骑都不到,这支千人的伏击部队说是全军覆灭也不为过。可你看看刘军呢,对方若是同样伤亡惨重也还好,可他们竟然仅仅阵亡五十余骑,你这去什么地方说理去?战损九百对五十,这可以说是齐子原败的最惨痛的一次。就连当初去洛阳救驾都没打出这个战损比!不过有一说一,齐子原仅有的几次败仗貌似都是栽在卢玉兴手里。
言归正传,还好掉落的巨石与燃起的大火暂时抵挡住了刘军的追击,否则面对发狂的犀牛,曹军能否逃离还真是个未知之数!
满心想着追击的卢玉兴也不得不认清现实,只能先行打扫战场再说其他。
时间不长,胡车儿来到卢玉兴面前沉声道:“军师,我军抓到了三百多曹军俘虏,末将该当如何处置,请军师示下。”
卢玉兴冷酷无情道:“一群宵小之辈罢了,全部拉去斩首,让曹军好好看看抵抗的下场!”
胡车儿有些心惊道:“全,全砍了?军师,杀降不祥啊!”
卢玉兴怒道:“不祥?齐子原当初把上万颗头颅扔进濮阳城时怎么没想过不祥?还不快去,难道要我亲自动手?”
胡车儿闻言一哆嗦,随即连忙领命而去!
把一切看在眼里的荀彧并未开口劝阻,只是好奇道:“卢军师难道早就知道这犀牛遇火而狂,故才不去在意曹军的伏击?不会是军师把它们训练成这样的吧?”
卢玉兴得意道:“文若无需瞎猜,我曾经专门驯养此物,这才对其习性了如指掌,此物基本上没有天敌,除了敌不过那支军队,就算狮虎在此亦可战之而胜!那还有何可惧?”
荀彧大惊道:“哦?竟然还有军队能战过犀牛重骑?请卢军师不吝赐教!”
卢玉兴叹气道:“南中之地有一物名曰象,此物高大威猛,力大无穷,乃是犀牛重骑的天生克星,而且此物精通人性,南中之地专门有人训象作战,简直是无往不利。被当地人称为天神的恩赐。可惜蜀地不适合重骑征战,此物最后应该是落在秦子扬或孙坚的手中!”
荀彧担忧道:“那未来我军岂不是也要面临一支无法匹敌的军队?”
卢玉兴笑道:“世间万物相生相克,谁又会想到勇猛无敌的大象会惧怕火焰呢?文若无需为此事担忧。”
荀彧闻言佩服道:“卢军师真乃博学之人,数千里之外的事竟然都能了如指掌,荀彧佩服!”
心情大好的卢玉兴也开口点拨道:“文若,我知你乃汉室忠良,一生所念不过忠君报国,然要看清局势,不可盲目而忠,你有大才,该为百姓做更多的事。”
荀彧不解道:“卢军师的意思是?”
看着战场逐渐清理完毕的卢玉兴一边上马一边道:“文若只需把我的话记在心里即可,日后自知其意。大军继续追击,不要给曹军丝毫喘息之机,杀!”
有了卢玉兴的命令,犀牛重骑再次踏上追击的路程,疑惑重重的荀彧同样随军而动,布满血与火的战场逐渐远去,独留杀气森然的犀牛重骑在路上高歌猛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