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十天里,倒霉的齐子原不是在挨抽就是在挨抽的路上,反正做对无赏,做错必罚,现在腰子确实是不肿胀了,可这遍布全身的抽痕也是疼痛感十足。
可是齐子原为了不让两位夫人伤心,每日洗澡上药都另寻他人帮忙,只是让她们多准备些厚实的衣物来抵挡抽击,还好现在是冬季,否则连借口都不好找。
大乔与马云禄则是每日都给齐子原烹饪大补之物来强身健体,小母鸡炖汤更是没停过,每当她们看着齐子原吃光所有饭菜都会喜笑颜开,家庭的温暖也让齐子原重新找回斗志,日复一日的接受着李彦与童渊的鞭策,没有丝毫抱怨不说,甚至现在一天不挨抽还真有些浑身难受呢!
而李严二人也没让他失望,除了脸皮和脑袋不抽,其他地方完全就是随心所欲,要害部位打轻点,后背与屁股这种抗揍的地方就下手狠点,你还别说,武艺方面增长不多的齐子原倒是让防御属性飞速提升,主打耐揍二字。
还好有一个良心尚未泯灭的童渊被齐子原的毅力所感动,私下有意无意的教授他一些基础要领,这才让他逐渐摸索出用枪的精髓,所谓一寸长,一寸强,枪法主要就在拦,拿,扎三字,只要把速度与准头练好,辅以力量加成,就能把枪法练好,至于什么枪出如龙,横扫千军,力劈华山等等招数就是名字起的挺响,说白了就是刺,扫,劈三招而已,要想用好全靠出奇不意,那才能事半功倍,若遇强敌也是见招拆招,哪有一成不变的招数?不过说起来简单,想大成可真不容易,就拿最简单的来说,你枪法再好想要发挥出威力也是靠着身体使用,所以身体素质肯定不能太差,马步扎不好就是下盘不稳,腰身无力就是核心力量不足,肩臂酸软你恐怕连对手的攻击都扛不下来,还有其他方面都是致胜因素,所以练武的根基在于练体,招数的磨练只是教你如何把威力更大的发挥出来,每招都是套招,每招都是杀招,你若能融会贯通自然就是枪法大成!
而醒悟过来的齐子原也是看穿了李彦之意,这老货分明就是拿着高等数学来教幼儿园的小孩么,人家孩子能会才怪喽,怪不得颜良文丑周泰三人都有所突破,每日学得那叫一个认真,唯独自己这边除了挨抽还是挨抽!真不是个好东西!
但话说回来,这老货好歹是自己的师傅,若是因此而处置他恐怕难以服众,而且也浪费人才不是。
沉思起来的齐子原也是见招拆招,当夜便以宴请为名把李彦,童渊,王越,史阿四人聚在一处,而后开门见山道:“三位师傅与师兄在齐府居住也有些时日了,不知徒儿照顾的可有还妥善?”
李彦不屑道:“汝既是老夫徒弟,那老夫也就直言不讳了,吃喝住行尚且过得去,唯独你这习武资质过于平凡,说是老夫见过最蠢之人也不为过,不勤加练习也就罢了,还有心思在此摆酒设宴,当真是愚不可及,难道你想在武学之道上就此止步吗?”
也不知道这老东西是真心没把齐子原当回事还是骂人骂顺嘴了,总之一番言论下来直接惊掉另外三人的下巴,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心想齐子原好歹也是曹军名帅,曹操之下第一人,你这么损他可是有些不妥吧!
只见齐子原闻言羞愧道:“李师傅所言极是,正所谓贪多嚼不烂,徒儿先前以为武艺之道殊途同归,如今看来确实是孟浪了,所以徒儿痛定思痛,打算专攻一门学习。今日晚宴也是想请师傅们帮个小忙,训练训练徒儿那些不成器的士卒!”
听到此处的李彦直接打断道:“你说什么?你寻老夫前来时可是说过只求老夫教授于你,如今为何又要操练士卒?难道你昔日也是如此欺骗乃父的?”
齐子原看着火冒三丈的李彦也不动怒道:“师傅莫急,不妨让徒儿说完在斥责不迟。非是徒儿不愿习武,实乃师傅武艺过于精妙,徒儿想着先把基础打好在向师傅悉心求教,徒儿现在这样子就算学也学不到什么,您懂得!另说欺骗亡父之事嘛,若吾父仍然在世,他恐怕会绞尽脑汁的增强徒儿之军,绝无丝毫推辞之可能!而且徒儿交给师傅的兵马乃是麾下精锐大戟士,师傅不会不知道这支军队的威名,他们的身体素质绝对可以经受住师傅的调教,您当真连这点小忙都不愿意相助徒儿?”
李彦听着齐子原话里话外都有看破不说破的意思,自己也是有些心虚道:“教授大戟士也不是不成,就是老夫不善军阵之道,若是不能达到徒儿所期可就不好了!”
齐子原满脸笑容道:“那就有劳师傅费心了,不过咱们丑话可要说在前面,自古军中无小事,您鞭笞徒儿是觉得徒儿不成器,难成才,那是恨铁不成钢的无奈之举,徒儿对此感念于心,纵使遍体鳞伤亦不敢有丝毫怨言!但军事可不同,那些士卒与徒儿虽非同父同母,但手足之情亦是发自肺腑,师傅也不想看着徒儿带着一群遍体鳞伤的军士去征战四方吧,所以劳烦师傅务必用心,军法可是无情之物!”
彻底明白过来的李彦想拒绝又说不出口,毕竟自己确实把弟子给坑了一顿,此事要是传出去的话,那自己这一世英名估计也就毁的剩不下多少了,届时世人会不会说吕布之所以那样都是自己所教的呢?上梁不正下梁歪啊!唉,莫怀疑齐子原会不会传出去,这小子能拿此事来威胁自己就说明他成竹在胸,说不准会干出什么事来,看来自己还是老了啊,玩心眼还真是玩不过这些年轻人啊!
想到此处的李彦又无奈又坚决道:“老夫可以帮你训练大戟士,但也仅是大戟士而已,此事过后,一切因果自当随风而去!”
齐子原点了点头后才冲着王越道:“王师傅,李师傅负责训练大戟士,您这待着也是无聊,不如就负责训练步卒的近战格杀精要,每月五节课程,时间随您而定,教习皆由您一手掌握,除了您,任何人不得插手其中,包括徒儿,师傅只需授业军中千夫长以上的将领即可,让他们把所学在教授下去,师傅也不必太过劳累,您看如何?”
本就有意开设武馆的王越闻言顿觉靠谱,随即想了一下便道:“可以,不过老夫要一官职,并且与他们纵有师徒之实也不可有师徒之名!”
齐子原连忙道:“师傅放心,您这辈子有徒儿和史阿师兄照顾您便足够了,徒儿也会命人吩咐下去的!”
见王越点头后,齐子原转头对着童渊道:“童师傅,徒儿知道您有顾虑,教授士卒又怕我那些师兄为难,您看这样行不行,您还以教授徒儿为主,闲暇之时就教导一番徒儿麾下那些将领,他们大部分均非富裕之家,武艺也都是在战场上慢慢磨练出来的,若有您的点拨必能事半功倍!而徒儿也愿在此立下重誓,他日若非必死之局,徒儿就算战败几位师兄亦会放其一条生路,以报您今日授业之恩,您看如何?”
童渊考虑一番后才认真道:“汝之所言可为真?”
齐子原微笑道:“童师傅,徒儿向来都是对敌诈对友诚,否则又如何能拉起这么大的一支军队呢?还请您相信徒儿一次!”
童渊看着齐子原那真诚的目光缓缓道:“老夫已然年迈,虽然不会阻止尔等建功立业,但若能保全自身也不枉此生师徒一场!罢了!”
知晓童渊之意的齐子原立刻起身对着三人躬身一拜,而后便大步离去,也再扫几人酒性,这几人今日八成要大醉一场,主要是真愁啊!
齐子原离开后,李彦童渊二人互相对视一眼便举起酒杯一饮而尽,一句话没说又仿佛所有话都已说完,唉,都在酒里了,今天对他俩来说绝对不是个好日子,真滴丢人啊!
而离开的齐子原则一边走向卧房一边对着周泰急道:“幼平,你马上派人去陈留通知公瑾,让他在军中发出消息,就说大戟士扩编至五千人,军中所有人皆可参与选拔,从优择取,若身体素质相差不大,以军功多者为优。凡入选之人,月俸与重骑相同,未来进入重骑亦是优先选拔,并且我为这支军队寻到了吕布的师傅李彦亲自传授武艺,成为下一个吕布完全不是梦!一字不改,速传公瑾,让他在十日内把此事办妥!另外让他把军中千夫长分批送回邺城学习近战格杀之数,刚才那三位师傅的话你也听到了,还要我教你如何去做吗?”
心领神会的周泰立刻摇头道:“明白,末将会把这些消息尽快传遍军中!”
齐子原笑道:“不止军中,你说如果百姓知道此事,他们更愿意加入曹军哪部呢?”
周泰恍然大悟道:“末将明白,末将会让冀幽并三州的百姓尽知此事!”
闻言的齐子原拍了拍周泰的肩膀后便让他立刻去办理此事,自己则回去寻找两位夫人操练一番,好好出一出肚子里的恶气。竟然能被两个老头给坑了一顿,真是窝囊至极!既然你们不仁也别怪我不义,老老实实的练军去吧,若是练不好你看我怎么抽你,回头让你体验体验小皮鞭蘸凉水的滋味,还要扒光衣服抽才行!
接下来的日子对齐子原来说总算是步入了正轨,每日跟着童渊练习基础的他武艺也是突飞猛进,不得不说这名师就是名师,人家一眼就能看出你的不足之处并加以改正,寥寥数语便能让你心悦诚服,只要你肯认真学,想不精进都挺难!而且放下藤条的童渊也恢复了宗师本色,兴致高涨时甚至自己耍上一套枪法来让众人观摩,思考他的用招方式,时不时还会安排童飞与齐子原等人切磋,在战斗中对众人加以指导,总而言之是让齐子原真正了解到了他的用心良苦,这段日子也是他穿越以来为数不多的欢乐时光,没有尔虞我诈,只有汗水与欢笑,虽然疲惫,但也充实,但安逸的日子总归会有尽头!
半个月后,凯旋而归的曹老板抵达邺城,满城文武尽数出城列队相迎,身为曹军上将的齐子原纵使万般推脱也是带着家人来到城门处与百姓站在一起,共同见证曹老板的伟大时刻,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虽然咱们犯错了,但咱们的态度必须要好,我知道我是戴罪之身,不能跟着一众官员去前面见你,但我可以在后边目睹你的丰功伟业,你这总不能说我居功自傲吧,哥们这是有自知之明!
而曹老板的凯旋也是吸引了整个邺城百姓的关注,山呼海啸的人群便充分证明了这点,最前方的曹昂,曹丕,曹彰三人更是激动万分,围着曹老板就叭叭个不停,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反正曹老板的坐骑半天都没向前移动一步,而年仅七岁的曹彰更是毫不怯场,竟然伸手去牵父亲坐骑的缰绳,打算为曹老板牵马引路,这一举动着实让曹老板老怀欣慰,开心不已!
时间不长,只见曹昂在父亲耳边悄悄说了几句后,曹老板的目光瞬间穿透人群,直视齐子原所在方位,而后立刻驱马向前,笔直而来!
知道自己已然暴露的齐子原亦是十分坦然,拉着妻妾便提前行礼道:“罪将拜见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