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辰时,早已准备妥当的曹军由周瑜亲自带队,凌操凌统父子率一万步卒随行,大摇大摆的从东门一路向东而去,直奔徐晃大营前行。
而齐子原这边则亲率六千铁骑从北门出发,慢慢悠悠的绕城而行,依次西门南门在转向东门的路线。
待辽东联军的柳毅收到消息之时,兴奋的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不为其他,只为报仇之日近在咫尺,由不得他不兴奋。
“立刻传令天灵族所有飞骑跟紧齐林所部,另调雪鹿族五千鹿骑阻击齐林回城之路,雪豹骑兵与我部主力铁骑两路包抄,务必将其困于城外,他既然出来就别想回去!”柳毅当即下令道。
“喏!”传令兵一转头便驾驭飞骑冲向天空。
不管你有何计谋,本将这次定要取你人头来祭旗,驾!柳毅恶狠狠的想着。
半个时辰后,距离城池越来越远的齐子原突然发现本部右侧的天空出现了一大片乌云,宛如风暴欲来之前兆,遮天蔽日。
无需多想,这必然是辽东空军之主力。
齐子原见状二话不说便催动战马向前狂奔,身后将士早有默契般紧紧跟随,指引着后方飞骑前往地狱的方位。
没错,齐子原与周瑜,沮授三人早已研究好了坑杀敌军之法,难度其实不在于如何击败这群雪鸟,因为在他们昨日的实验当中已经发现雪鸟这个物种同样扛不住突来的强光,中招后基本上就是扑腾两下然后笔直落地,而后继续扑腾一阵子,直到症状有所缓解才会安静下来。真正的难点在于如何把雪鸟给集中起来将其一网打尽。
如此才能将这新武器的作用发挥到最大化,否则对方下次若是有了防备岂不是浪费感情?
而三人研究后的最终结果便是以齐子原为饵来吸引柳毅的目光,为周瑜设伏争取时间。
若问辽东联军最恨的人是谁?那一定非齐林莫属!若问谁的阵亡对曹军影响最大?那一定非齐林莫属!一言以蔽之,谁最有可能把辽东联军的主力尽数吸引过来?那一定非齐林莫属!所以他来了,有人说欲钓大鱼,需上香饵,没错,他就是那个钓辽东联军的饵。
两刻钟后,率领飞骑不断袭扰曹军铁骑的天灵族大公子突然发现曹军铁骑前方有一大片茂密树林,随即暗道不好,原来这齐林是想利用树林来摆脱我族的追击。
天灵族大公子见状不再犹豫,当即率人迅速向前低空牵制曹军,企图将这支曹军牵制于树林之外,由于之前他对齐林颇为忌惮,所以采用的打法一直是从空中向下拉弓射箭,说实话,命中率是真不高,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你射不中别人的时候别人通常也射不中你,大家都是高速移动的目标,谁怕谁啊。
不过他这一下子突然的俯冲可让埋伏于树林之内的周瑜乐开了花,正愁怎么搞你呢,没想到你自己反而送上门来。
只见周瑜随即大手一挥,林中战鼓顿时隆隆作响,埋伏在大树顶端的曹军士卒纷纷举起手中铜镜,对着迎面而来的天灵族飞骑就是一顿强光突袭。
当大量肉眼可见的光束折射到天灵族飞骑的身上之时,莫说雪鸟这种兽类,就是其身上的骑士有些都因遭受不住强光而从空中纷纷掉落,不用想,脑袋朝下的肯定是活不下来了。
突如其来的一幕使得天灵族飞骑瞬间便折损了三分之二,空中的雪鸟不自觉的发出了哀鸣之声,随即纷纷向下掉落。
剩下的三分之一飞骑因不知前方发生了什么而骚乱不止,进退两难,主要原因就是未知的恐惧才最可怕,这一个照面就减员如此严重,是个人他都要在心里哆嗦一阵。
可是就这么撤退也不行,大公子和二公子可都在下边呢,天灵族族长一共就这俩儿子,如果尽数折损于此回头可没法向族长交代啊。
牙一咬,心一横,余下飞骑再次向前进发,不过这次的速度可是慢了许多,心想就算救不回两位公子也要把那摄人的光束搞清楚,回去也好向族长交差。
不过你速度再慢该来的还是要来,思路不对又怎能找到答案呢?
就在数百飞骑慢慢悠悠的即将抵达密林上空之时,极为刺目的强光再次突袭而出,天灵族再次以四百多飞骑陨落的代价铩羽而归,余下百骑不到的飞骑再也不敢盲目前行,连忙飞上高空逃离此地,他们要把消息带回去给族长,这齐林根本就不是人,他会妖法,刚才那些光束本来都没有什么杀伤力的,可是突然之间调转方向便能让己方飞骑纷纷栽落于地,这不是妖法是什么?
而林中的周瑜则开始制止己方人马屠杀落地的雪鸟与骑士,只要有口气便绑起来带走,实在伤重无法医治的再送其上路。
并不是说周瑜这个人有多仁慈,而是他对这支空军极为眼馋,一直心心念念,早就想据为己有,如今好不容易有机会将其策反,怎能放任如此宝贝被人屠杀殆尽呢。
时间不长,待曹军将林内战场打扫完毕后,这才心满意足的返回阳乐,不是齐子原不想前去救援徐晃,而是那边现在什么情况他都不知道,贸然前去绝对凶多吉少,还不如先把这些战利品送回阳乐城来的实在,落袋为安嘛!
此一战,天灵族一千五百余飞骑仅逃走了百骑不到,将再也无法在这边辽东天空上为曹军制造大的麻烦,而曹军这边的损失则微乎其微,除了几个倒霉蛋是被砸死的,其他敌军基本上落地就被拿下,或被分尸,形成打斗的都很少,大获全胜!
风儿啸~马儿叫~我们在咆哮!我们在咆哮......
一路之上,齐子原在心中不断的哼唱着这首歌,兴奋之情溢于言表,无他,心腹大患已除,接下来就是耍阴谋诡计的时候。
而论起这一套,有沮授周瑜两位世间顶级高手与张合徐晃牵招等良将在手的齐子原那是丝毫不虚,千万不要小瞧古人的智慧,他们能在那个年代出类拔萃就已经证明了自身的实力,就好比二十一世纪的那些金字塔顶尖人物,没有一个是善与之辈。
就好比徐晃,你看他如今不显山不落水,其实这货早就跟大头兵们混在一起了,曾经拥有白波贼身份的他更擅长与士卒交心,以至于他的人马极其善战,底层将士也更加挺他。
又好比张合,你别看这货惜命,但惜命之人往往更加聪明,能在战场上活下来是本事,既能活下来又能大捞军功那就不是本事,而是天赋,这样的人通常嗅觉极为灵敏,有利便果断出手,无利便立马后撤,眼光甚是毒辣,防不胜防。
至于颜良文丑马超庞德等将便不说了,沙场征伐尚可,独自领军不行,而曹休曹真吕蒙凌统之辈尚未成长起来,现在还处于积累经验之时。
“轰轰轰......”
阳乐城外三十里处,刚行至此的齐子原很快便听到大地轻轻颤抖,上面的土石翩翩起舞。
定睛一看,“哟,这不是我的马鹿骑兵吗?徐晃败的这么快?不应该啊,这才两天不到。”
“不对,子原兄快看,这群鹿骑的身上并未穿着重甲,而且它们头顶巨角也与我军颇为不同,上面的骑士同样未打我军旗号!”周瑜以手遮阳,紧盯前方敌军分析起来。
“这辽东联军还真是让本将吃惊,既有空军又有如此多的异兽相助,本将记得前段时间功绩还带回去不少大青牛呢,此情此景着实让本将想起了王莽驱赶猛兽群攻打汉武之战,唉,不管他,凌操凌统,你二人速带麾下将士布阵,寻找角度刺伤敌目。颜良文丑,待敌军大乱之时,尔等便率本部铁骑冲上去,收割玉米。”
“将军,玉米是何物?”文丑不懂就问。
“额!”齐子原斜了他一眼:“一种吃的,以后有机会给你尝尝,别废话了,速去破敌!”
“喏!”四人兴高采烈的跑去指挥士卒,这下好了,既有战功又有美食,哈哈,爽!
战鼓一响,令旗一动,曹军各处旌旗随之招展,底层军官见状迅速指挥本部士卒抵达作战位置,只等长官一声令下便掏镜射人。
两军距离越来越近,也不知这群鹿骑是杀红了眼还是狂妄无边,见到曹军布阵后冲势竟然不减反增,急吼吼的杀将而来,完全没把曹军近万人的步卒放在眼里。
若按以往来说,此举实属正常,因为这支鹿骑的鹿角属于那种圆锥形,下粗上尖,底盘尤为巨大,若不是体型摆在那里,它们更像是羚羊的一种,也可以说是独角兽长了俩角。
而这样的长角给予它们的战力加成就像马槊于骑兵一样,没有花里胡哨,只要速度能起来,玩了命的向前冲便能给敌军造成重大伤亡。
只可惜它们这次遇到了不讲武德的狠茬子,二话不说掏镜便射,盯着你晃,不停的晃,只要太阳不落山,我的子弹便源源不绝。
吃了个闷亏的雪鹿骑兵瞬间栽倒一片,后边来不及刹车的鹿骑直接把前排的同伴践踏一顿或当场戳破。
鲜血瞬间流成一团,场面顿时乱了起来,求救声,呻吟声,怒吼声,恐惧声此起彼伏,络绎不绝。
颜良文丑看准时机果断出击,于左右两路迅速向前包围敌军,斩杀逃敌与反抗者。
“无趣!”眼看大局已定的齐子原摇了摇头,缓缓吐出两个字。
“呵,你昨天可是忧心如焚,真当我没看出来吗?今天取胜便无趣了?”周瑜闻言看了一眼齐子原后便在心中暗讽一句,随即道:“确实无趣,子原兄比刘武帝亦不遑多让也!”
“呵,你小子还吃醋了?”齐子原看着冷嘲热讽的周瑜微笑道:“此言过矣,本将何德何能自比武帝?不过公瑾啊,为兄可是对你寄予厚望,都说十年磨一剑,你什么时候也亮亮锋芒让为兄见识见识,别总藏着掖着,憋坏了可不好!”
“哼!”
周瑜冷哼一声便不再言语。
起先他看齐子原过于嚣张,出言讽刺齐子原之前言论王莽驱使异兽攻打刘秀之事,这不是与如今辽东联军驱使异兽攻打齐子原同出一辙嘛。
而嘴上不吃亏的齐子原当即嘲讽周瑜过去都是徒有才名,来了帐下屁用没有,你倒是多给点建设性意见啊。
结果周瑜放弃饶舌,认陪离场。
心满意足的齐子原亦不再穷追猛打,待前方战事结束便率军回城。
此战对他来说完全是买一送一,本来吃点辽东联军的空军就已经足够让他心满意足,没想到柳毅竟然怕他吃不饱,又送了数千鹿骑过来,虽然最终跑掉了好几百骑,不过剩下的这些已经足够让他饱餐一顿。
别忘了鹿肉极为大补,口感上佳,今夜要不要去找甄宓戏耍一番呢?
咦?我怎么变的这么猥琐?人家还是个孩子啊!志得而意满,不该啊,算了,回去多陪陪她好了,不过小丫头既然不远万里的跟我跑到这,那是不是证明我也可以吃干抹净呢?呸呸呸,净想这些不正经的,回去试试再说。
就在齐子原这边满心欢喜之时,另一边的柳毅却如坠深渊。
他听到了什么?妖法?说实话,他本来是不相信的,可随着回来报信的人越来越多,他又对自己产生了质疑。
难道真的是妖法?可这玩意只存在于传说当中啊,他长这么大是真没见到过,这可真是蝎子粑粑独一份,恰巧还让自己给撞上了。
不过妖法归妖法,仗还是要接着打,问题是怎么打?
算了,想不明白的事就先不要想了,我还是先派人回去跟太守大人请罪吧,否则手里这点兵力打光后我可就要在劫难逃了,唉,这次连背锅的人都没有了,难啊!不对,此战之败应是辽东十二族的兵马未尽全力所致,对,这口黑锅必须要给他们背上,我就算统帅不利也是情有所原。
十分憋屈的柳毅一边下定决心一边暗自琢磨如何甩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