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 河县
汉军阵前,李柏闻声一愣随即嗤笑道:“呵呵,有能耐你就出城打一仗救回去啊,狗叫什么!”
城头上匡超等人皆是满含怒意跪求出战,凌青冷着脸不发一语。
李柏一边拿着刀鞘在其身上划来划去一边狞笑着说道:“静妃是吧?正是如此大好年华,若是在这城下丢了性命多亏啊,来,好好劝劝城上守军。”静妃闻言吓得哭声更甚。
李柏暗道一声‘无趣’,随即令人将德妃架起继续介绍起来。待李柏将众人一一训了一圈后 齐军仍然闭门不出,李柏随即上前向大将军请命:“大将军,下官后面的手段可能凶残一些,请大将军、诸位将军暂且后退几步,避免污了诸位的心境。”
沐君封淡淡说道:“不要弄得太过火了。”李柏躬身行礼道:“下官遵命。”
只见那李柏令人将诸位死忠大臣一一绑在战马后,而后令骑卒在城下纵马疾驰,本就腿脚不利索的几位死忠大臣被战马在地上拖行着。逐渐有鲜血渗出。
在此等血腥场面下,太中大夫姚远跪地哭着请求道:“吾愿降!愿降!”他这一开口随即又有三五人俸禄千石的高官勋贵跪地请降。李柏笑道:“诸位此时明悟也不算太晚,来人,请诸位回营好好休养。”
李柏敏锐的察觉到随着这几人的当众乞降,城上的齐军中部分军卒已经有些许动摇。李柏冷笑着令人将诸位妃嫔架起来,继而手持马鞭走到众人面前,也不说话上去就是几鞭子,打的众人哀嚎不已。
城楼上的齐军众将听着城外那些妃嫔贵人的哀嚎心中大乱,更有甚者直接弯弓搭箭朝着城外射出,但汉军远在箭矢之外。
凌青脸色阴沉双目通红,狠狠地握着手中宝刀。见众将纷纷求战,最为冷静的郭都上前一步训斥道:“逞一时之快,便会丢了此地,丢了河县,汉军可前后夹击攻破望关,届时汉军粮草转运不再从遥远的北方而来,直接从望关运粮过来,我们还怎么打!你等闭嘴!回去坚守位置!严令约束各自部下,稳定军心!”
见齐军还未有出城之象,李柏冷着脸令人取来一物。
李柏颇为戏谑的将宝盒中物品打开,缓缓举起一物大吼道:“凌公可曾识得此物?”
两军众人不解,不就是一个残破的雪狐样式的面具吗?有啥稀奇的?
“给我放下此物!”两道不同的声音从河县城楼上、从汉军军阵中大吼而出。
两军将士纷纷惊愕不止,一个破面具能让各自的大将军如此失态?莫不是有何故事不成?
城楼上凌青大喝一声:“你从何得来?淑妃如何了?”沐君封面色沉重:“淑妃?淑妃!凌青!王昭不是早已病逝?你口中的淑妃又是何人?”
李柏见状内心暗道‘完蛋!河东来的情报上说这淑妃王昭与凌青有旧情,只是后来这王家嫡女被征召入宫为妃,两人迫于皇权方才断了联系。本想借机激怒凌青,怎么大将军也掺和进来了?难不成?’
事情发展果然如李柏所料,凌青双目含泪怒道:“昭儿便是淑妃,当年旧事与你这汉人有何所说!若你还念及旧日情分便将此物送来。”
沐君封不置可否,对着李柏问道:“此事你说个清楚。”李柏定了定心神:“大将军,左骁卫攻破宫城后至听雨楼处,本想擒下此女,未曾想此女直接从高楼一跃而下,白衣染血。下官麾下百卫只得将这面具带回。”见沐君封双目中透出的杀意,李柏咽了咽口水急忙解释:“大将军,那齐帝淑妃的尸首已经让齐宫女收殓干净,葬在其住所花园内。”
沐君封双目含泪,不禁想到数十年前自己游学河东时这王家嫡女的诸多旧事。
凌青见王昭已死,心中暗道‘未能护你周全,是某食言了。’
身旁贴身大将凌政轩内心惊道‘怪不得京师兵变时家主如此着急,在京城内的那些日子偷偷见的那贵人原来是……啧啧啧,我得把嘴闭严实了。’
这么一出戏,着实惊掉了众人眼球,在场中央的李柏举着面具十分为难,内心担忧自己再多说一句怕是被自己大将军一刀砍了。
随即看向其余众位将军,结果这些人啊纷纷扭头看向一边,只有皇族出身的刘渊偷偷将手指指了指大将军。
李柏内心感动不已‘还得是刘将军厚道啊!’
“大将军,既然此物是旧人之物,下官斗胆将此物交予大将军处置。”李柏一脸恭敬将其放回盒子中呈送给沐君封。
沐君封伸出那颤颤巍巍的双手轻轻抚摸着面具,片刻后声音嘶哑的说道:“将此物,送到河县城下。众军听令,回营!”
……
齐国 太冶城
北军主将夏侯宏亲率精锐自北门而入,一路上严格要求军士不得骚扰百姓,城内逃过此劫的一些勋贵豪门望着这满是风尘、血污的北军精锐纷纷泪流不止。
夏侯宏见城内百姓们的住所并未遭受什么损失,只是那些豪门勋贵、城内军营、武库等地皆被焚烧殆尽。遂感慨道:“汉军竟然对百姓如此仁慈,实属难得。”
“将军,前方便是宫城了。”斥候来报。
夏侯宏遂率人策马疾行,片刻后那被大火焚烧部分的皇宫映入眼帘。
“唉,可惜。分出一部分弟兄召集百姓进入宫城内好好收拾一番。其余人按计划控制诸处城门,等步军的弟兄们来了修缮城防。”夏侯宏刚刚吩咐完毕,突然有斥候来报:“将军!朱雀大道有兵卒作乱,正在劫掠商户。”
夏侯宏怒道:“可是我北军的人马?”
“禀将军,像是溃兵或者是城外某地的先锋军。”夏侯宏闻言大怒:“长孙章,点上一千兵马随本将前去。”
朱雀大道
南军那王校尉麾下兵马自入城后便走不动道了,见这并未被大肆破坏洗劫的商户百姓,纷纷三五成伙沿街开始劫掠商户,更有甚者白日间直接砸开青楼大门,杀了进去倾泻浴火。
不消片刻,夏侯引军来到此处,见往日最为繁华的朱雀大道此刻哀嚎遍野、惨叫不断、血流漂杵,夏侯宏拔出宝刀怒道:“趁机作乱者皆斩!”身后满腔怒意的北军纷纷向前杀去,不出一个时辰,此地乱军被杀了大半,只有一百余人护卫着王校尉子在城南最大的青楼内坚守着。
只见那校尉对着楼外围着的北军咆哮道:“谁敢杀我!我上头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