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都城外
随着齐国丞相、卫将军、寿宁郡公许白的一声令下,天地间骤然响起如雷声一般的战鼓声,
夔牛营、骁骑营、甲字营、威策军、风狼营、重甲士、白雪照军骑等西军精锐陆续开拔。
望着缓缓行动的各军,许白策马回阵:“邰凝、吴穆,这东都乃是咱们威策军根本,不容有失,本将领军出阵期间要严加防备,特别是防范那些世家大族趁机夺权。
若是有人胆敢趁机作乱,你二人自可以先斩后奏。”
二人自然是明了这东都城的重要,纷纷答应下来。
……
半月后 汉江东岸 金隅渡
这一日驻守在此地的齐军郎将苏安早早的下令水师全军将水面戒严,自己则是率领一众军校,出城五里迎接。
渐渐地,已近未时。
正在等候的苏安等人忽然见到不远处一哨骑飞马而来。
“将军,丞相亲率大军已经抵达六里外。”军卒禀报。
苏安等人闻言随即起身,赶紧整理仪容甲胄。
不多时,远处扬起阵阵尘烟,遮天蔽日。绵延数里的队伍,如同一道铁色的长河在广袤的大地上缓缓流动。
“贺!贺!贺!”
号角声中,齐军威策军士兵们身着铁甲,手持利刃,沉重的铠甲闪烁着冷冽的光芒,各营兵卒大步踏出,整齐划一的步伐声回荡在原野上,仿佛要将荒野踏碎。
玄黄色的齐军大旗迎风飘扬,猎猎作响,随着士兵们的行军而起伏。战马嘶鸣、铁甲交错,夔牛营、骁骑营、甲字营、威策军、风狼营、重甲士、白雪照军骑各自掌着自己军营中的战旗,它们的颜色各异,道出各营的往日荣光。
众军军阵中,号角声鸣响,齐军军阵分裂开来,一彪轻骑骤然出阵。
这一彪精锐骑军皆是身骑白马,身披白甲,身材魁梧、容貌尚且说得过去。行进之间白马奔腾,蹄声震天,白甲闪烁,犹如雪山般巍峨。这一部骑卒面容坚毅,手持长矛,配着利剑,纵马驰骋而来,气势如虹。
千余精锐忽然止步,只见许白身着白袍亮银甲、催动胯下白云流风驹缓缓而来。
苏安等人方从白雪照军骑的震撼中缓过神来,此刻见闻名天下的许白就在面前十余步,随即大步向前:“标下台南营第一军郎将苏安拜见丞相。”
许白点点头,看着苏安:“某听过你,曾在攻掠苍州之时先登入城,是员勇将,好好干。”
苏安难掩心中激动之色:“丞相,竟然知道我这个小小郎将?!激动啊,这可是偶像啊。”
许白见那苏安有些激动局促,遂问道:“苏安,这大营准备的如何?”
苏安立马定了定心神:“回禀丞相,已经妥善布置,标下已经令人在城内准备了宴席,请丞相入内品鉴一番。”
……
翌日 汉江西岸
汉川城内
当安插在东都的密探将许白出兵,要强渡汉江,进攻汉川的消息传回后,坐镇中阳的杜筠随即抽调各处兵马,汇集大军十万北上抵达汉川,在此处扎营立寨。
“报将军,细作传来消息,许白已经带领大军十余万驻扎在对面的金隅渡附近。其水师主力目前还在路上,估算至少需要三日才能抵达金隅渡。”军中郎将汇报。
高坐帅椅的杜筠闻言大笑:“哈哈哈,这许白就算是智计无双,当世名将,面对这汉江天险相阻,他也飞不过来。
况且咱们麾下尚有大军十余万在此扎营立寨,就算汉军过得江来,他也拿不下这座咽喉重地!”
众人闻言只觉得杜筠说的十分在理,心中对许白的畏惧少了几分。
杜筠环视众人:“诸位,我等虽然占据地势之利,但还是要小心防备,戒骄戒躁,无本公命令,不许擅自出城寻衅。”
众人齐声应下。
……
汉江东岸 许白大营
当许白知晓杜筠引着十万兵马北上汉川之后,嘴角微微翘起:“这座朝廷果然有人与其相勾连,本将前脚出东都,这消息怕是后脚都送到哪杜筠手上了。
不过也好,毕竟本来就打算让你知道的。”
在一旁的王儒经翻阅军报说着:“丞相,许知至将军传回军报,言说已经按照既定军略行军至秣陵郡附近。”
许白十分满意的点点头,吩咐道:“回信,告诉许知至好好藏好踪迹,等到本将这边打起来以后,自然会下令让其出兵的。”
王儒经闻言:“丞相,这算计不可谓不妙,借用其细作之手将咱们进攻汉川的消息传出,破使那杜筠引着主力兵马抵近汉川与咱们相持。
却不知丞相早有安排,驻守在云和附近的许知至、许齐岳两位将军早就引着兵马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秣陵郡附近。
只要咱们这边开打,这杜筠所有重点都会放在汉川这处正面战场,届时两位将军便可悄悄渡过汉江下游,撕开这杜筠的汉江防线。”
许白抚须而笑,双眼微闭,看着手边的碳火,沉思着什么。
……
汉江下游 东岸 秣陵郡外山林
周围的山林静谧而神秘,偶尔传来几声鸟鸣或兽吼,更增添了几分肃杀之气。兵卒们分散在山林各处,有的藏于密林深处,有的潜伏在岩石之后的平坦地方,各自扎营休整。
四周山路旁,皆是有一种精锐斥候布防,时刻警惕着四周的动静,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们的敏锐感知。
而在密林深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那员青年将军冷峻的面庞上。
“齐岳?这小子又跑哪去了?”青年将军随口问着。
亲卫军卒回道:“将军,齐岳将军跑去抓鱼,言说要给将军改善伙食。”
许知至闻言嘴角流下不争气的泪水。也罢,如今还未到进攻的时候,就由着这小子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