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可是吕家,大小姐一不小心很可能摔得面目全非。
丫鬟怯怯的出言提醒:“大小姐,吕家大少爷可是快成婚了。”
敖青青白她一眼:“你知道什么,定是那两个死丫头回来说了我的坏话,君翼这才赌气转头要去和韩家结亲的。”
丫鬟继续壮着胆子道:“大小姐,城主和夫人跟着就要赶过来,要不……您缓缓?”
缓什么,缓一步干出丢死人的事儿。
敖青青不耐烦道:“啰嗦什么,赶紧给我梳一个讨喜的发髻,我等等就去见吕家大爷。”
丫鬟……
她好想哭。
小姐一定是疯了,不过还没疯彻底。
一大早起来折腾,说什么吕家和韩家的婚事就是场闹剧。
一切皆因她当初没瞧上吕君翼才有了这场婚事。
她得去跟吕铭星说清楚,她改主意了。
她现在觉得他儿子吕君翼跟她很般配。
丫鬟万分庆幸自家小姐没说要马上去找君翼少爷。
那得是多么大型的尴尬现场。
唉……不能再多嘴了,反正这事儿她已经连夜传讯禀报了城主和夫人,她只是个小丫鬟。
吕家连续两件大事,从来没想过请敖天城的人。
安蓝自是没想到敖青青也来了吕家。
此时的安蓝正从官桂苑后院院墙翻墙而入。
她没走正门,想偷偷摸摸去看看吕安芩和景梦瑶在做啥。
能听个墙角更好了,她得去确定下吕安芩的心声。
要是没什么事儿,那她就撤,当作从没出现过。
有事儿再说别的。
安蓝神识扫了扫,发现景梦瑶和吕安芩都在主屋内。
她悄咪咪,猫着腰,收敛了气息凑近房间后方窗户下。
正想寻个舒服的姿势听墙根。
“哗啦……”这是茶杯被扔地上砸的稀碎的声音。
炸一声惊雷般,吓了安蓝一跳。
“我把你养这么大,你就是这么对你娘我的?好好说话你不听是不是?还知道往你奶奶那里躲!我让你躲!”
“哗啦……”又是一个茶杯毁了。
这还是第一次,安蓝听到景梦瑶用这么凶的语气跟吕安芩说话。
“不是的,呜呜呜……那只妖兽都快孵出来了,它还有冰系,女儿真的很喜欢,呜呜呜……”
这算是安蓝第二次听吕安芩哭成这样。
她扭头看向肩头的乖宝,靠太近安蓝差点看成斗鸡眼,转回头来一脸不解。
只听房里景梦瑶继续命令的语气:“那也不行,你把妖兽蛋给我招出来!”
吕安芩哭喊:“不要,您不能杀了它,您杀了它女儿的神识也会受损。”
窗外的安蓝眉头皱得更紧了。
她传音给乖宝:“宝,你能感受到景梦瑶带回来的妖兽蛋在哪吗?”
乖宝回:“应该在她储物戒里,整个院子里没有。”
房间内又是一阵乒铃乓啷。
安蓝盲猜母女俩干架了,又是生平第一次。
这时候一阵娇喝声强势插入。
“大胆,你们是不是脑子有问题,竟然连我的路也敢拦?!”
这道声音较远,从主屋前方传来。
安蓝眨眨眼,挠挠头,这声音,似乎,好像是那位真正脑子有问题的敖大小姐?
倒是亏了敖大小姐,房内的动静应声而止,有了片刻的宁静。
没多久,安蓝只听到前屋门‘吱呀’一声,开了。
景梦瑶说话的声音响起:“青青呀,找姨母有事?”
安蓝传音:“宝啊,元婴期修士在自己房里走路也不带声?印象里我爷爷走路都带声儿吧。”
声音轻归轻,不至于没有呀,那可是自己卧房,最放松的地方。
乖宝:“我又不是人类,我走路反正不带声儿。”
安蓝瞄它一眼:“我要长你这么四只肉垫,我也不带声儿。”
话落安蓝没敢耽误,景梦瑶和敖青青还在前屋门口你一句我一句的唠嗑般。
似乎敖青青想进屋坐坐,景梦瑶没准。
安蓝掀开主屋后窗,探出个小脑袋,冲着半趴在地的吕安芩轻轻“嘶”了一声。
吕安芩这才抬头看到窗边的安蓝,泪哗哗的眼眶瞬时把眼泪都给收了。
安蓝冲她招手,示意赶紧过来。
吕安芩咬了咬唇,开始使劲摇头。
她不敢,她现在比安蓝还迷,不敢想怎么娘亲会为了个妖兽蛋发这么大脾气。
安蓝眼一瞪,这傻大姐,摇个屁的头。
以前欺负她弟弟时候的凶劲儿都长没影儿了。
吕安芩被安蓝恶狠狠的表情吓得一个瑟缩。
娘亲凶她,吕安蓝也凶她,她又想哭了。
安蓝心里叹气,跟乖宝抱怨道:“姐的威慑力太差了呀,瞧人家不为所动。”
乖宝嗤笑。
安蓝一边掏出她的小银鞭,灵力注入,鞭身变长。
一边召唤空间里的小沧把主屋这边的范围锁定,不能让前屋几人发现这边的端倪。
她鞭子一扬飞入房中卷起吕安芩就往窗外拖。
吕安芩给她吓呆了,死死咬住嘴唇不敢出声。
等她被拖出窗外立马觉得身子一软,想动弹想说话都不成了。
安蓝把乖宝扒拉到地上,再把吕安芩往肩头一抗,撒丫子就跑,从后院翻墙往禁地那边跑了。
她倒不是指望现在回禁地能找到爷爷,纯粹琢磨景梦瑶发现吕安芩不见了后也不太可能往禁地方向去找。
安蓝跑得离官桂苑足够远了,找了个主宅内偏僻的所在,将吕安芩往地上一扔。
“哎玛……你说你就比我多吃三年米,干嘛比我个子高那么多,你烦不烦。”
吕安芩憋屈得想哭,还想骂人。
“唔唔唔唔……”
安蓝只是小小的封了吕安芩的部分经脉,这时候给她解开。
吕安芩立刻道:“你是不是疯了,我娘知道了怎么办?”
安蓝往吕安芩面前一蹲,说道:“你确定不是你娘疯了?”
吕安芩……
想到刚才她娘逼她交出契约妖兽蛋,到现在她还回不过神。
前几日景梦瑶就在逼她,一开始很温和,后来开始强势,今日突然就要动手了。
又是砸杯子又是推倒她。
“怎么会这样,呜呜呜……”
安蓝不耐烦道:“行了行了,哭有什么用,我问你,你娘这趟回来后,除了逼你放弃冰系的妖兽蛋,还有别的反常之处没有?”
吕安芩茫然摇头:“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