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他们真能活着回来么?”
暮云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崔星河身后,感受到通道里传来的强大吸扯力,暮云心里不免有些担心。
崔星河握紧拳头,沉声道:“能不能活着回来就看他们造化了,不过我对他们很有信心,只要星奕小姐肯出手,冥妖界只怕奈何不得她。”
暮云叹息一声,身为仅次于崔星河的九重天执掌者,她其实并不愿意看到今天这一幕,在她看来,主动挑起和冥妖界之间的决战没有太大必要,只要冥妖界不攻入九重天,大家就还可以好好生活。
“与冥妖界一战在所难免,如果不抓住这次机会,我们以后恐怕再也遇不到这样的机会了。”崔星河咬紧牙关,道:“是徐敬欢带来了希望,那么自然需要他去打破这个平衡,他才是妖魔大战的关键因素。”
“说到底,崔大人不过是想借天外天的手彻底消灭冥妖界。”暮云感叹道:“天外天确实有消灭冥妖界的实力,可是星奕小姐真的会违背天外天的规矩么?”
崔星河微笑道:“规矩不就是用来打破的么?你看九重天的规矩不也被打破了不少?”
这话一点毛病都没有,为了彻底消灭冥妖界,崔星河亲手打破了不少规矩。
在他看来,只要能够消灭冥妖界,任何代价都是值得的!
而与此同时,徐敬欢和星奕正在默默抵挡通道里的强大乱流。
原本徐敬欢以为金星天和水星天之间的乱流已经非常恐怖了,可是和眼前这条通道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这里的乱流就像是黑洞一般,恐怖的吸扯力仿佛要把徐敬欢的灵魂都给抽走。
就连星奕都摆出了一副凝重的神色,可见乱流的吸扯力有多么恐怖。
徐敬欢心里不禁有些好奇,冥妖界的妖魔大军是如何穿越乱流的?冥妖界的强者就不说了,他们可以抵挡乱流,可冥妖界也不全是强者,那些体型庞大的妖兽该如何抵挡这恐怖的乱流呢?
思索间,徐敬欢忽然感觉身体一阵摇晃,接着整个人便不受控制地在通道里旋转起来。
星奕见状立刻伸出一只手拽住徐敬欢,沉声道:“抱神守一,不要胡思乱想,这条通道是第一次妖魔大战之后留下来的,本身通道就不是特别稳定,加上乱流的侵袭,稍不注意就有可能被乱流卷走。”
徐敬欢连忙点头,再不敢胡思乱想。
他刚刚已经领教过这条通道的恐怖之处,虽说没有星奕帮忙他也能稳定心神,但方才确实很危险。
就这样,两人相互携手,将彼此的意识都完全集中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两人穿梭通道的速度越来越快,但是通道就像没有尽头一般。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通道里的乱流逐渐平稳下来。
徐敬欢这才用意念稍稍感知了一下通道的那一头,果然,一股阴森邪魅的气息很快就出现在徐敬欢的感知里。
这是要抵达冥妖界的节奏!
一时间,徐敬欢的心情略微有些紧张,因为这意味着他和星奕即将踏入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这个世界里住着的不是人类,而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妖魔!
当通道里的气流彻底消失,徐敬欢的脚下总算传来了踏实的感觉。
也就是这一瞬间,一股阴冷而又混浊的气息扑面而来。
好强的腐蚀之气!
徐敬欢暗暗咋舌,他明显感觉到自己的皮肤正在一点点溃烂,腐蚀之气正在以惊人的速度侵蚀他的皮肉。
他可是高阶啊!
在不运转灵力的情况下,他的体魄居然抵挡不住这里的腐蚀之气,这要是换做二阶乃至初阶修炼者,只怕他们会被直接侵蚀殆尽。
走出通道之后,徐敬欢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他和星奕来到了一个昏暗的山洞里,整个山洞感受不到任何生命气息,因为整个山洞里都充斥着腐蚀之气,试问什么生命体能够在这样的环境中生存下来呢?
两人携手朝着山洞外走出,越往外走,空气中混浊的腐蚀之气就越浓,当两人来到山洞外的时候,映入两人眼前的乃是一片混浊,能见度甚至不足百米!
“乖乖,这冥妖界的空气这么糟糕的么?”徐敬欢讪讪地说道:“别的不说,就这空气里的混浊颗粒,让人连呼吸都极度困难,真不知道冥妖界的妖魔们是如何生活下来的。”
星奕淡淡地说道:“当年九重天执意要赶走他们也是情有可原,这样的环境确实不适合修炼者生存。”
别说普通修炼者了,就算是高阶来了,在这样的环境里估计也难以存活下去。
且不说在这里连呼吸都困难,更要命的是浊气里充斥着浓浓的腐蚀效果,以高阶的实力固然可以撑一会儿,但时间长了,高阶也绝对会被侵蚀。
徐敬欢用念力感知了一下,周围并没有任何妖魔,他们像是来到了一处无人区一般。
就在徐敬欢准备搞清楚他们身处何地的时候,星奕却伸手指了指前方,道:“别找了,真正的冥妖界还在前方。”
徐敬欢一愣,星奕怎么知道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难道星奕来过冥妖界?
“我也记不清自己有没有来过冥妖界,但是直觉告诉我冥妖界还在前方。”星奕撇了撇嘴,“你若不信,可以到处走走,看看我们所处的地方是不是真正的冥妖界。”
徐敬欢怎么会不信,从小到大,他都对星奕深信不疑。
哪怕如今星奕已经失去了记忆,但徐敬欢对星奕的信任却丝毫不减。
两人沿着山洞一直往山脚走,伴随着海拔越来越低,空气中的浊气隐隐变淡了几分,能见度也提升了不少。
当两人来到山脚之后,徐敬欢赫然发现前方居然有一条河,一条看不到彼岸的河。
更让徐敬欢感到震撼的是,河里面的水居然是血红色的!
是的,就是触目惊心的血红色!
咕噜!
徐敬欢艰难地咽了咽口水,“这河里流淌的该不会全是血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