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神仙打架
过了几日，陛下召霍去病觐见。
辛弃疾赶紧进宫，以为是神医的事有下落了。
走进未央宫，却见太子在列，忙上前给皇帝见礼，给太子见礼，太子忙回了一礼。
刘彻看他们客气，很满意。
“你小子身体有那么差吗？总想着神医神医，都快魔怔了。你什么时候这么怕死了？”刘彻斜靠在软榻上，懒懒的说。
“臣这不是着急治好病，好去继续打仗嘛？”
“呵呵，好，甚合朕意。叫你来是张骞来信，你也看看。”说着拿了一封信给辛弃疾。
辛弃疾拿过信一看，信封上红漆盖着张骞的使节印章，正是张骞的奏章。
“他信里说，匈奴虽然远遁大漠，不再劫掠我大汉，但在西域裹挟威吓了三十多个小国，命令他们，每年给匈奴供给士卒和物资战马，匈奴得以快速恢复国力，张骞担忧长此以往，匈奴力量恢复，会对我大汉再次形成威胁。去病，你怎么看？”刘彻坐正道。
“打匈奴是臣的职责所在，陛下有诏，臣必往。”辛弃疾豪气干云，此时他才觉得自己真的是霍去病了。
“好，朕就知道你可以，可惜卫青病着，不然你们甥舅再次联手，必定能将匈奴剿灭干净。”
太子刘据在刘彻下手如坐针毡，数次欲言又止。
“太子有话说？有话就直说，别吞吞吐吐的，不成个样子。”刘彻最烦太子如此。
“陛下，‘以道佐认主者，不以兵强天下，其实好还。师之所处，荆棘生焉；大军之后，必有凶年。’臣认为我大汉子民……”太子声音不大，但语气坚定，似是下了很大决心。
“凶年？竖子，尔胆敢诅咒我大汉？你还大汉子民，你不了解他们，你不懂朕。”刘彻气急，朝太子甩了一个瓷觞。
瓷觞砸偏，碰到太子身后的柱子上，登时碎裂，声响巨大，让殿中的几人都清醒了几分。
“子不类父，子不类父……可叹我刘彻雄心壮志，开疆破土，想要把大汉的光辉洒向日月所照之处，洒向万古长空……我心爱的儿子，却总是站出来，说我穷兵黩武，说我不顾民生……哈哈”刘彻可能有点醉了。
“父亲，儿子没有，儿子没说过……”刘据赶紧辩白。
“你没说过，你不敢说出来，你心里就是这么想的，你以为朕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朕难道看不懂？你不懂朕，朕可懂你。你那帮门客，整天没事儿就琢磨着怎么阻止朕打匈奴，你们就想送姊妹女儿去和亲，送钱财给那帮子永远不满足的强盗……”
刘彻越说越激动，手摸向桌案，想继续砸太子。
大殿之中其他宫人早就偷偷溜了，只有韩嫣不能走，也不敢走。
此时吓得韩嫣赶紧把案几上的东西都抱在手里，不敢再让皇帝砸太子，万一真砸中了，那可就是天大的事了。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看这对父子如此激烈的对上，作为外人，辛弃疾不敢说什么。
能说什么呢？劝太子听陛下的？还是劝皇帝放弃打匈奴？
好像都不能说。自己的立场也很微妙，说什么都是错的。
“臣告退。”不能做什么，还是溜之大吉吧，不然一会儿皇帝气消了，三个人多尴尬。
从大殿里出来，辛弃疾摸摸头上的汗，没想到史书上隐晦的提了几笔的事是真的，这对父子，政见不和到了如此地步，史书上写得还是保守了。
张骞的信还没看完呢，陛下召见的大事还没商量呢，自己就不得已出来了，这叫什么事啊。
哦，对了，卫青病了，自己得去看看去，顺便问问卫青该怎么办。
辛弃疾立刻骑马来到卫府。
卫府大门口侍卫站了好多个，戒备森严，如临大敌。
辛弃疾感觉奇怪，卫青府里幕僚门客众多，前来拜访的人也络绎不绝，以前每次前来，门口把守没有这么严格，这大将军府的大门口就跟菜市场似的，人来人往的，今天不知道咋回事，用门可罗雀形容都不为过。
门口侍卫看是霍去病来访，自是不敢怠慢，赶紧请进去，有人飞奔着去禀报家主。
辛弃疾不等传报，直接走进内堂，开玩笑，外甥来舅舅家里，还需要等待传报？
辛弃疾走进去的时候，看到卫青躺床上，盖着厚厚的被子，掩唇咳嗽不停。
“大将军，听陛下说你病了，我来看看你，身体可大好？”
“无妨，偶感风寒而已，去病不必挂心。”卫青脸色苍白，看着有点虚弱。
“哦，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你可要好好养着，赶紧好起来，陛下还等着你我重上战场杀匈奴呢。”
“嗯，会很快好起来的。放心吧。我困，要睡了，你自便吧。”
卫青竟然赶霍去病走？
辛弃疾走出卫青的寝室，心里有点疑惑，这卫青虽然使劲咳嗽，但并不像感染了风寒，脸色苍白，倒像是外伤失血所致。
难道他此时被李敢刺伤了？
上次李敢去陛下那里告卫青害死李广，在陛下的劝说之下，表面上放弃了申冤。可他李敢哪里真的能善罢甘休，必然找机会为父报仇。
卫青病的蹊跷，可能就是被李敢刺伤了。李敢作为军中将领，是有机会接近卫青并刺伤他的。
卫青像史书中写得那样，对外掩盖隐瞒了此事，卫青此人果然谦恭有礼，温和大度，我虽然猜到了，但还是如卫青所愿，假装不知吧。
不然怎么办，知道了也不能像史书上那样，去替舅舅报仇杀死李敢吧。李氏家族死了一个李广就够悲剧了，李老将军留下的这棵独苗，不能再有闪失了。
辛弃疾走在卫府中，看府中侍卫巡逻不停，心里更加确定了几分。他假装懊恼不能跟舅舅多亲近亲近，百无聊赖的揪着树叶。
走出卫府，辛弃疾叫上等在门口的伊尹，骑马回到家中，家里夏萍正在带着霍嬗，焦急的等着夫君回来，要告诉他一个天大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