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婚礼上抓奸
“沙木古力,你来长安做什么?”霍去病问道。
“我也是阿翁派来的,他让我多向贵国学习,我私心里,是想再见见你,替长姊好好看看你,呜呜呜”沙木古力泣不成声。
“好,看吧,那个,你在长安多住一段时间,我带你一起逛逛。
我家里有个弟弟十六岁,两个儿子,你们年龄差的不多,你们可以一起玩。
对了,你还可以在长安求学一段时间,你没到入太学的年龄,就先跟着吾弟和孩子们一起去宫学启蒙。”
“好,一切都听大兄的。”
沙木古力破涕为笑,他很喜欢汉文化,如果能入学,跟着大汉的贵族少年们一起学习,成为同门,那就更是意外之喜。
阿热拉和娜扎对视一眼,阿热拉赶紧道:“那个,霍将军,如果方便的话,我也想求学。”
“哦,你不着急回去吗?”
“不急,阿翁的意思就是让我在大汉多学习,学到大汉的先进思想文化,将来回国继位,必将多有助益。”
“好吧,不如这样,我有机会向陛下进言,在太学成立一个西域班,收跟你们类似的王子贵族们进学,由我们大汉的博士教授,高班级的学长们担任助教。
这样你们同门进度差不多,学起来不吃力,对于你们了解学习汉文化,还有西域各国之间的交往,也有好处,可行否?”
“好,这个主意好。”
“行,你回驿馆后,多多问问其他国家的王子们,看看有多少愿意留下来求学的,还有你们各国送来的质子,都可以进这个班一起学习。”
越说越觉得靠谱,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完善了这个想法,由霍去病写折子给皇帝建言。
皇帝对这种能宣扬大汉国威,又可以宣传大汉文化的机会,自然无不应允。很快他下了旨意,着令太学督办此事。
有了皇命,任何事情办起来就快了,这个班很快成型。这是后话不提。
万众瞩目的婚礼很快来了。
其实成亲仪式早在很多天前的”六礼“开始后,就算开始了。
而平时大家说的所谓婚礼就是成亲仪式的最后一项——迎亲。
因是二婚,虽然双方身份尊贵,无奈礼制不可轻废,一切比照头婚的,都要从简。
仪式从简,但嫁妆和彩礼,那可不是一般的丰厚。
头一天送彩礼的队伍,挤满了长安的主街道,队伍从冠军侯府出发,浩浩荡荡往皇宫而去。
队伍的前排已经进了皇宫,这边的队伍尾巴还没出侯府大门呢。
翌日,抬着嫁妆的人跟在接亲队伍后面,街边站满了看热闹的百姓,把个宽敞的街道,挤了个水泄不通。
很多人脑子里,突然不合时宜的想起来那次霍去病的葬礼,也是挤满了人,他的部族列队为他送葬,从皇宫开始,一直到茂陵。
这霍去病,还真是,不论做什么,都是大动静。
首战告捷,封冠军侯;战场厮杀,屡立奇功;再战成神,封狼居胥;被人害死,风光大葬;西闯西域,大胜而归;续娶公主,风头无两。
啧啧,还真是,真是,是……没法形容。
二婚,只能迎亲当天娘家的嫁妆跟随花轿一起去夫家,且花轿不可八抬,只能四抬,且新人不能穿正色。
仪式都是规定好的,新人只能像个木偶一样照做就是,从清早起来,就穿婚服,上妆,到接亲,接待前来祝贺的亲朋故旧。
朝中的文武百官,都来了,皇帝和皇后没有亲至,也都派人来送了重礼。
太子亲自到府贺喜,这婚礼规格之高,差不多算是大汉臣子里的最高,比起皇帝大婚和太子纳太子妃,也不遑多让。
接了亲来,就是拜天地仪式,然后就是合卺酒和行盥礼,总之一套流程下来,这一天霍去病觉得比急行军一天还累。
再也不成亲了,这玩意谁爱成就成去,本爷反正这是最后一次,再也不娶妻了。
仪式结束,新人入洞房,宴席开始。
因为来的人太多,霍府所有地方都用来摆宴席了,包括门前的大街上,品级低的官员和远亲,只能坐大街上吃饭了,即便是这样,来客也觉得很荣幸。
府里的花园里也摆满了酒宴,这里坐的是一千石以上的文臣,前厅是一千石以上的武将,没办法,因为一些众所周知的原因,本朝武将地位就是比内朝文官高一些。
而后宅里,也摆了几桌宴席,皇亲和两千石以上的高官坐在那里。还有一些命妇的宴席,和男客的宴席隔开,也摆在后宅内。
霍去病在前厅和花园里敬酒,大街上不用他本人去敬酒,自有男傧相去招呼大家。
最后他来到后宅的几桌宴席前敬酒,说着一些废话,然后喝酒。
他注意到有个座位空着,问了旁边的人,是公孙敬声的座位,他去更衣了。
更衣是入厕的文雅说法,这小子屎尿真多,今晚不会借着酒劲惹事吧,答应过卫青,还是要多看顾他一些,千万不能在婚宴上出事。
尤其是阳石还是公孙敬声在史书上的命定之人,在自己和阳石的婚礼上,更要小心。
霍去病挥退了随从,自己去后宅找人。
先去新房见了新娘,安慰几句,然后去厕所那边看看。
走到一个杂物房,听见里面有动静,果然有事。
这个杂物房平时基本空置,因为成亲,很多东西需要腾走,没地方放,就都挪到了这里了,这里僻静、混乱,人迹罕至,是偷情的绝佳场所。
已经暮春,天气暖和,也不用担心着凉。
霍去病悄悄走过去,听见公孙敬声和一个女子的声音,听他们说的话,已经在成事,还需要等一会儿,掐好时机。
女子的声音陌生,霍去病在长安不认识几个女人,对贵命妇更是陌生。
正要好好敲打一番公孙敬声,让他老实一些,这不机会来了吗。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吓他一下,让他长时间留下阴影,看他还敢在这样的场合瞎胡闹不。
霍去病下定决心,几步上前,踹开本不太结实的木门,就闯了进去。
杂物房内地上一堆柴草,一床锦被铺陈,两具白花花的东西横陈,霍去病只觉得眼前一晃,这,这也太辣眼睛了,晦气,太晦气了。
回去得用艾草洗澡,洗眼睛。
那二人忙用身子下面的锦被遮掩,但他们都在锦被之上,哪里能拉的起来,一时间慌乱不已,白肉乱颤。
霍去病气急,道:“好歹人,还不速速就擒。”
“别,别,表兄,表兄,是我,我敬声啊。是我,莫喊,莫喊。我……”
公孙敬声本来捂着脸,不想让霍去病看见自己的脸,但听见对方要大喊,把他当做贼人抓起来,这可不行,不能再让更多的人看见自己这幅样子了,只好自报家门,开口求饶。
“咿,是你小子啊,在此作甚?”霍去病假装疑惑。
此时二人回过味来,忙拿过衣服胡乱套着,霍去病背过身去,不看他们的丑态。
“哦,嗯,是杜夫人要去厕所,找不到地方,我带她去寻,后来,后,后来她不小心弄脏了衣服,我,我就带她来此,打算找奴仆去帮她寻衣服来换,因此才,才,才……”
公孙敬声几乎绞尽了脑汁来编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