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马的情绪逐渐的稳定了下来,不过挣扎和疼痛已经消耗了它们很大的体力,他们平常的睡觉姿势都是站着的,但是现在只能躺平在草上。
医生也在不断的去检查,看有没有继续流血,好在麻布只是有轻微的渗血,并没有看到太多的血流出来,说明他的手术还是相当成功的,这也是他的经验,有了给马做治疗成功的案例,以后他上手给人去缝合的时候,也能说自己不是新手了。
医生几乎是隔十几分钟就要去看一眼,只要没问题,他就高兴的直搓手,其他的人当然是不知道他的心理活动的,只是觉得这个医生,哎,还真负责,可靠。能力也还可以。
科考队的队长召开紧急会议,他们一来是要对这一次的突发情况进行总结,二来就是对于这两匹伤马应该怎么去处理。
针对此次的突发情况,他们认为还是对于监察的不到位,对于军队众人提出批评,至于如何改变,他们肯定是不能主动出击的,因为现在到处都是厚厚的积雪,要是野兽的皮毛颜色鲜艳一点还好,如果是像这头白虎一样的话,摸到他们脚下他们都不一定能看见。
最后还是决定对环境进行改造,首先就是清理周围积雪,整个荒原面积太大了,他们就是扫一年都扫不干净,不过可以规划出一个圆,把整个圆的边界给清理出来了,里面的雪也大概清理一下,至少野兽过来的时候,他们能够第一时间发现。
再一个就是值班站岗制度,他们晚上是不能去站岗的,命要紧,马群有损失也比他们有损失要好,不过晚上还是得留下更多守夜的人,留在房间里,给炉子添柴,仔细听外面的动静。
他们这里没有炕,因为是纯木质的房子,做炕的话太危险了,里面安上一个砖混火炉就已经很好了,而且还得一直盯着。
白天他们可以放煤,因为所有人都清醒着,哪怕漏煤烟了也能及时察觉,晚上他们就只敢烧柴了,而且因为柴燃烧的时间短,睡着后一两个小时火就会彻底熄灭,要是有被半夜冷醒的人,还能够主动的添些柴,安排值夜的话,他们也不用担心冷的问题了。
白风的话,他们打算搭个小帐篷,配上火盆,轮流值守,确保能够第一时间发现野兽。
至于这次所收获的战利品,白虎他们已经经过处理之后,把虎皮给剥了下来,这个是绝对要上交的,他们不能留,肉的话,并没有规定,所以他们打算是上交一半,自己留一半,他们出来前,得到的文件是,粮食由单位提供,可以自行的打猎,改善伙食,对于兽皮,肉没有做上交要求。
但这毕竟是虎肉啊,他们哪怕一半,都感觉留多了,不过众人还是决定这么做,剩下的就由下一次来送粮草的车队一同带回。
伤马他们想的是也一起带走,毕竟城里的医疗水平比这里要好,他们还害怕要是两匹马被治好了,这才刚被赶出来,他们有了可乘之机,最后被重新接纳的话,那活不就白干了吗。
可是医生以非常绝对的态度否决了这个提议,他的意见是,因为两匹马的伤口刚刚缝合,现在还没有长好,要是一挣扎,一颠簸,肯定会再次撕裂,到时候可能会要了两匹马的命,伤口要基本愈合,还得半个月的时间,这还是在不恶化的情况下,哪怕愈合了,马也不能够像以前一样正常行动奔跑,马群是不可能会接纳的,所以先放心养着吧。
几位领导者面面相觑,最后点头同意,医生内心的喜悦更甚,于是又起身去看了一下马的情况,并把绑马腿的绳子稍微松了一点,避免磨伤。
两天之后,又一支车队来了,依旧是拉着同样数量的草料,不过饲料的数量减了一半,因为上层觉得对于野马群的投入太高了,饲料毕竟也是粮食,哪怕拿到别的部落去,也是能够当成粮食高价交易的,但白白的撒给一群不知道能不能成功收服的野马身上,风险过高。
科考队的人也觉得是这个道理,他们确实太过于优待马群了,那么多的饲料喂上,其实关系也没有一个突破性的进展,不过车队的人说草和盐可以无限供应,这个是不用担心的。
科考队也是车队的休息站点,不过他们不会立刻就返程,而是由上一次来的车队的人接手返程,这一次来的人就留在站点休息,等下一次车队来的时候,他们在轮换。
车队的人进房间后,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两匹马,而且还是成年马,他们震惊的表情写在脸上——这是怎么做到的,我们上一次的时候还没关系这么好呢?
队员们详细讲解了前两天发生的事,听到居然有白虎攻击的时候,车队的人也是觉得背后一寒,不自觉的转头看向身后,可是在房子里他们也只能看到木头,心安了许多。
他们参观,抚摸着剥下来的白虎皮,觉得是美和残暴的融合体,整个虎头都是带着皮毛割下来的,单独的摆出来,哪怕最后惨死,嘴角更多的也是自己的血,但是那黯淡无光的眼珠子也很渗人。
不过他们也幸运,吃上了一顿白虎肉,虽然没放多少,但也尝到了些肉粒,本来他们都是非常不喜欢大冬天的出任务的,还是这么远的地方,又累又危险,收益虽然可观但他们也不缺,但这一顿虎肉可让他们觉得太值了,就算是全部的虎肉都带回去,他们也吃不到,他们现在可是沾光了。
吃完虎肉,浑身暖呼呼的,车队的人好好的睡了一觉,不过接下来他们还要在这里待上六七天。
医生看马的频率并没有减少,两匹马的伤口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这点让他很欣慰,虽然两匹马依旧站不起来了,不过已经不再挣扎了,因为它们也没有感觉到恶意。
马腿上的绳子已经解掉了,它们每天吃的都是饲料,没有一点草,还都是医生放盆里端到它们嘴边,水也是一样的,现在这两匹马就好像成了医生的专属一样,别人都没资格去碰,两匹马也越来越依靠医生了。
科考队的队长也发现了这点,他也很希望医生是整个华夏第一个驯服马的人,至少能为这个事业开一个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