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渊帝叹了口气解释道:“原来还可以,只是这次给那个假皇帝办丧事花了一大笔钱,一下就将朕的国库都给掏空了。”
耿英有些不解地问道:“奴才有些想不通,皇上这次遇刺太后那边定然有脱不了的干系,她为什么会在自己的死敌身上下这么大的功夫?”
萧因想了想说道:“那是因为太后自己心虚罢了,她花这些钱是为了让天下人知道她有多爱皇帝这个儿子,皇帝的死与她这个太后是真的没有关系。”萧因说完顿了顿又不解地问向了承渊帝,“可是这些钱花完以后她也同样给大臣们发不起俸禄呀!”
承渊帝摇了摇头,“这你就不知道了,咱们大康虽然属于贫瘠之地,但是也有一套自己的运行法则,那就是四大商贾之家。”
萧因瞬间就明白了承渊帝的意思,“你的意思是皇家给四大商贾之家于便利,而他们会在关键时候帮助皇帝度过经济危难!”
承渊帝点点头,“你说的没错,只不过现在的形势已经发生了一些改变,如今的四大商贾之家有两家是支持朕的,另外两家却转向了太后。”
“好歹也是平分秋色了。”萧因笑着道:“你这边有了严家与江家的支持,这次财政危机应该也能度过。”
“财政危机!”承渊帝笑着道:“你这都是从哪里弄来的新词?不过用到此处好像很是贴切。”笑完后脸上又浮现出一股愁云,然后从旁边取出两张折子递给了萧因。
萧因接过后打开第一个折子一看,脸上瞬间就没有了笑意。
这是一张户部的统计数据,大康一年的收入约一千五百万两,给官员发俸禄就占了一半,约七百五十万两,剩下的就是每月欠官员俸禄的名单。
萧因细算了一下从两三个月前朝廷就对一部分官员开始拖欠俸禄了,如今国库彻底空虚,这个月若是不发俸禄的话,总共要欠下一百五十万两之多。
萧因又打开第二个折子后更是无语了,这是江元易递上来的奏折,上面将钱家低价接手江家铺面的事情写的清清楚楚。
钱家如今虽然将铺面全部归还于江家了,但是里面的货物,柜台上的钱,如今都已经不见了,并且所有的账单都消失的无影无踪,江家说丢了百万两以上的货物,以及柜台上的五十多万两银子也都不见了,而钱家却说货物仅有十几万两,并且货物都已经出了京城去往了全国各地,短时间内无法返回,银子他们家现在也没有那么多,那些钱都被还了钱家以前的货款了。
承渊帝见萧因看完了以后无奈地叹了口气,“如今的江家已然是自身难保了,想要追回那些货物和银子也是需要一段时间的,钱家的目的很明显,那就是一直拖着,直到将朕拖垮为止。”
“那严家呢?”萧因疑惑地问道:“严家掌握着大康大半的盐业,那可是生活中的必须品,他们总会有钱吧!”
承渊帝叹了口气苦笑道:“严家现在也是困难重重,咱们大康地处西北,四周都没有海,只能从盐井中出盐,本来靠着原有的老盐井还能维持正常运作,可是这几年很多盐井逐渐干枯,新凿出来的盐井又赶不上用度,只能靠大周与大宁的商贸维持着盐业,严家听说大周与大宁有开战的风险,就将所有的钱都买了盐,如今他们家是要钱没有,要盐可以随便拿,朕总不能拿着盐去给百官发俸禄吧!那还不把咱们大康的百官都给齁死了。”
萧因见承渊帝虽然不悦,不过并没有表现的那么绝望,心里感觉还是挺佩服的,“你现在都已经火烧眉毛了居然还有心思说笑!你就不怕百官将你赶出京城去?”
萧因的话可不是危言耸听,他清楚记得穿越前有位历史老师讲过,古代就有皇帝因为发不出俸禄被赶出了京都。
承渊帝一脸无所谓地说道:“都已经这样了,朕能有什么办法,难道坐在这里哭一场吗?那样也不解决问题呀!”
萧因此时突然对承渊帝生出了几分敬意,一个十几岁的女子能做到这样也是相当的不容易了,同时更是生出了几分怜悯之心,虽然人家是皇帝,并不需要他的怜悯。
承渊帝见萧因眉毛紧蹙,知道他是在为自己担心,随即将手中的笔再次放下,然后站起身走到萧因的身边说道:“你就别为朕担心了,朕还有自己的小金库,里面还有十几万两银子。”
耿英急忙走上前道:“皇上不可呀!您内帑中的钱可是皇宫仅有的开销了,这些钱若是花了,那您过的还不如乞丐呢!”
萧因知道虽然整个天下都是皇帝的,可是国库中的钱皇帝却不能动,国家用的钱在国库,皇帝私人的钱在内帑中,内帑就是皇帝的小金库,皇宫的一切用度都要从内帑中取,若是从国库中拿钱,就算是要买件衣服都要在朝堂中议论一番。只是小金库里的钱真被花完了,那这位皇帝可就成了名副其实的穷人了。
承渊帝见耿英又开始劝说自己了,急忙摆摆手道:“乞丐就乞丐了,大不了朕节衣缩食,每天少吃一些不就完了!”
耿英还想劝说的时候就被承渊帝给打断了,“你先别说那些没有用的了,朕现在饿了,去看看御膳房还有什么吃的给朕与文举先生拿一些过来。”
耿英应承了一声,随后叹了口气就打算离开。
“老耿等一下。”萧因急忙叫住耿英然后走到他身边说道:“我现在确实有些饿了,要不咱们两个一起去御膳房看看吧!咱们大康的皇帝没日没夜的操劳,我想为她做一道开胃的美食。”
耿英急忙劝阻道:“文举先生你就别逗奴才了,自古君子远庖厨,您可是咱们大康的文神,怎么能够随随便便进厨房呢?”
萧因反驳道:“我说老耿呀!这你就不懂了吧!自古老婆大如天,我为老婆做点美食怎么了?”
耿英与承渊帝都是一脸的懵逼,耿英不解地问道:“自古有这么一句话吗?”
萧因一把搂着耿英的肩膀就往外面走去,“从现在开始不就有了吗?”
承渊帝见萧因那吊儿郎当的背影,嘴角不自觉的就上扬了起来,脸上瞬间多了一抹幸福的表情。
“朕怎么会找了这么一个玩世不恭的小滑头,明明就是自己在那里胡扯,还将罪过怪到了人家古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