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亚瑟脸上带着温婉的笑容跟大家逐一打过招呼,看七七的眼神充满了慈爱,没想到这个小姑娘年纪这么小竟然就让高老心甘情愿地称之为师父。
她从来不否认世界上总有一些人生来就是天才,优秀过人,不管这个小朋友在哪方面让高老折服,徐亚瑟都不敢对七七有丝毫轻视的意思。
“张道长,江先生,江小友,条件有限招待不周,等我们家老时病好了以后再请大家去家里坐坐。”
徐亚瑟温婉贤淑,声音温温柔柔的像个大家闺秀,说着说着声音就忍不住哽咽起来,眼眶里湿润泛红,眼角下青紫一片,显示着她这段时间睡觉质量很差。
她知道自己说的话兑现不了了,老时这病还不知道能撑几天,等人家真去自家的时候,怕是老时生命走到尽头的时候。
“姨姨不哭,不哭,七七给伯伯治病,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七七小声的安抚了徐亚瑟几句,听得她眼睛发酸,泪水控制不住直接落了下来。
“江小友这么厉害,还会看病,真是个聪明可爱的孩子。”
徐亚瑟根本没有把七七的话放在心上,哪怕是高老的师父,对老时的病也无从下手吧,毕竟目前医学界根本没有可行有效的治疗方法,只当个安慰罢了。
“姨姨,七七没跟你开玩笑,我真会看病。”
七七看得出来徐亚瑟根本不信自己的话,又跟她强调了一遍。
“好孩子,姨姨知道咱们江小友厉害着呢,乖。”
“亚瑟,这位小朋友是真的很厉害,刚才在外面遇到一个受了重伤的患者,给对方喂了两粒药以后那个伤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就好了起来。”
时延东想到吃了七七给的药丸以后整个身子比之前明显变好了许多,又看见妻子根本不信人家的话,忍不住出声提醒。
不管他的病有没有治,都想让妻子跟江家人尤其是眼前这位高深莫测的小姑娘结个善缘。
家里还有老人孩子,老人身体现在看起来就已经不太好了,他还能再陪伴他们几天?等哪天他的眼睛闭上,希望家里的老人孩子生病的时候这位小友能帮上一把。
“哦,江小友看起来就是个机灵聪明的孩子,医术竟然如此厉害,姨姨有个问题想麻烦江小友。”
徐亚瑟从来没有听丈夫这么夸奖过谁,看他认真跟自己解释的模样愣了一下,知道他不是空穴来风之人。
不管这位小友有多厉害,她只关心有没有办法能把她家老时的病治好。
“姨姨有什么问题呀?”
七七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眼前这个满脸忧伤的人,不用猜就知道是有事。
“那个……我们家老时得的是肝癌,还是晚期,这种病你可有什么办法吗?”
徐亚瑟说着说着就哽咽起来,眼眶里的泪珠像断了线的珠子滚落下来,她顾不上擦拭眼泪,用充满乞求期待的眼神注视着她。
“亚瑟!别这样麻烦人家小师父,我这病自己有数,神仙难救,别为难人家孩子。”
时延东一听徐亚瑟想求七七给自己治病,当即严厉地打断了她的话,这不是给人家添麻烦嘛。
“不好意思,是我刚才太激动,姨姨只是随口问问,没办法就算了。”
徐亚瑟声音艰涩,连忙跟七七道歉,她知道自己太心急失态了,不该这样为难人家孩子。
“我可以给伯伯先把把脉吗?”
七七没有跟对方打包票,这位伯伯的病情她还没仔细看过,具体什么情况能不能救,还得把过脉以后再说。
“……好,那就麻烦小友了。”
时延东本不想给七七添加麻烦,但这位小友自己主动提出来了,他又忍不住心动。
万一真有办法呢,万一呢。
心里夹杂着期待,又不敢让自己寄希望于别人,时延东将细瘦的胳膊伸了过去。
大家看着他那细瘦得只剩皮包骨的胳膊全都不忍心地移开了视线,一个年轻力壮的中年男人竟然硬生生地被病痛折磨得瘦脱了形,任谁看了都难以接受。
七七看着伯伯的手脖瘦得都跟自己的小胖胳膊一般粗了,有点不好意思地捂住了眼睛,她最近吃得太好,都长肉肉了。
不过这种不好意思也仅仅只是维持了不到三秒钟,小奶包就说服了自己。
人家还是个宝宝呢,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多吃点没关系,以后长高高了就会瘦下来哒。
七七捏住时延东的手腕开始给他把脉,脉象微弱混乱,身体内部的各项器官基本上都没有在正常工作的,说明癌细胞已经扩散至全身了。
为了证明自己的诊断无误,小奶包又朝着时延东体内打进去两股灵气流。
灵气流顺着他的筋脉往四周流去,很快就滞堵住了,无法再前行。
七七脸上的表情开始严肃起来,皱紧了眉头像是遇到了难以解决的问题。
时延东和徐亚瑟夫妻俩紧张地一直观察着七七,看到她紧蹙起的眉头原本怀有希望的心一点一点地变凉。
时延东本就没有抱太大的希望,更清楚自己的病神仙难救,心里略微感到苦涩,紧接着就看开了。
都是命,他得提前把后事安排清楚,老人的养老没什么问题,就是需要人照顾,孩子以后的职业规划,还有老婆这么年轻,不能耽误了她……
短短几分钟,时延东把自己死后的事都过了一遍,在脑子里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徐亚瑟看着七七这副模样原本心底的那一点期待也没有了,眼睛里的光暗了下去,眼泪又流出来了,为了不妨碍小师父看病,她默默地退到一边去掉泪。
“小徒儿,可有什么难处?”
张元士可不像时延东夫妻俩想得那般,他最是了解自家小爱徒的医术,蹙眉只说明病情复杂,不是说不能治。
只要人没死,小爱徒都可以把人从阎王爷手里抢回来,这世上除了小爱徒,没有第二个人能做到。
“伯伯病得太严重啦,身体里没一个好地方,都扩散啦。”
七七小嘴上回答着师父的问题,也没耽搁给时延东治病,为了能尽快给他治好回家吃饭饭,小奶包紧接着又打进去几团灵气流。
这次的灵气流力量比原来强了很多倍,顺着筋脉通往时延东的全身各处,遇到瘀堵之处就会强行打通。
很快时延东全身瘀堵的筋脉被彻底打通,身体的气和血开始正常运转起来,最明显的感受就是身上不像压着千斤担似的那么重了。
感觉整个人轻松了不少,连以前没生病的时候得的严重的颈椎病也好了,肩膀轻松很多。
尽管还是疼痛难耐,腹痛想吐乏力折磨着他,时延东已经很满足,这样他就不会睡不着觉了吧。
在他看到七七放下小手以为治疗结束的时候,只见小师父又伸出小手手心朝上,原本白白嫩嫩的手心里出现了一团蓝紫色的火焰。
火焰像个调皮的孩子在手心上活跃地跳动着,这一幕把时延东狠狠地惊了一下。
“小师父,你小心这团火,别伤着自己!”
时延东惊得差点站起来,后又担心七七的安全,来不及多想这团出现得莫名其妙的火焰,就伸手试图将火苗给拍灭。
七七被时延东突如其来的动作给整得懵了一下,看着小火调皮的跟时延东玩起了你追我赶的游戏,才明白过来在大人们的眼中,火是种很危险的东西。
“时伯伯快点躺下,七七没事哒,这团火焰是我专门召出来给你治病的。”
“治病?用火?可是它没有把你烧痛吗?”
“没有啊,小火是七七的专属火焰,不会痛哒。”
“呃……”
时延东感觉自己蠢透了,没弄清楚情况就对着小师父的手心打去,刚才这团火出现得莫名其妙,他就该想到的。
老脸一红,老老实实地躺好让七七给他继续看病。
七七把飞扑出去的紫焰真火召唤回来,让它变成非常细微的火苗,捏住时延东的手脖朝着他的体内打了进去,就像输液般,小火苗顺着他的两只手腕钻进了体内。
时延东这次变老实了,知道眼前的小师父治疗方法异于常人,不能用定式思维去揣测。
他感觉一股暖暖的细流从手腕处开始向身体各处蔓延,蔓延的速度不算快,但每每经过之处都能把剧烈的闷痛感减轻好几倍。
时延东这次彻底惊呆了,瞪着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手腕处,不明白小师父用了什么办法,比他打针化疗还管用。
问题是化疗完以后身体各处都极为不舒服,受损严重,而小师父使用的治疗方法却是一点副作用都没有。
既没有恶心呕吐的感觉,也没有乏累体虚的感觉,只是疼痛感降低了许多。
神奇!简直太神奇了!
徐亚瑟擦干净眼泪,回头就看见时延东瞪着大眼说不出话来的表情,吓得赶紧扑倒过去。
“老时!你怎么样了老时!别吓唬我,呜呜……”
“亚瑟,你放开我,刚刚只是太惊讶了,小师父给我用那团火治疗以后我感觉身子比以前好多了,疼痛感降了很多,身子也轻松了,没有以前化疗完以后的恶心想吐的感觉,我感觉自己好了……”
时延东并不是个擅长言辞的人,但这会儿他激动得连续说了很多话,大意就是身体好了,没有副作用。
“竟然真的这般神奇?”
徐亚瑟不敢相信,看向七七,仿佛在要一个肯定的答案才能心安。
“嘻嘻……这只是一个疗程,后面还得再给伯伯治疗几次,伯伯的病才能好。”
能给别人带来希望,小奶包也非常开心,小脸儿上红扑扑的,眼睛闪耀着亮眼的光芒。
“谢谢……谢谢你小师父,你拯救了我们整个家庭,姨姨谢谢你。”
徐亚瑟说着就激动地朝着七七跪了下来,她这辈子顺风顺水,家庭事业两得意。
出生在名门之家,嫁的丈夫才华过人,进入体制内以后更是平步青云,顺风顺水,一般都是别人有求于她,她从未求过人。
直到丈夫生病住院,她才亲身体会到了什么叫绝望,放下身份去求人看病,但依然没有任何效果。
这段时间所受的困难比她前半辈子都多,尽管这样还是没有任何办法,徐亚瑟从来没有给任何人磕过头。
这一刻她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上,虔诚地朝着七七狠狠地磕了三个响头,额头触碰地面发出“砰砰砰”巨大的震响声,大家感动得鼻子发酸。
如果不是走投无路,谁会这样,都是发自内心的感谢。
时延东一个铮铮铁汉,看着老婆为了感谢给自己治病的小师父,竟然跪下来给一个三岁的小儿磕头行跪。
刚开始有一瞬间的怔愣,眼泪夺眶而出,他挣扎着从病床上摔倒在地面上,牵着老妻的手,眼含热泪也朝着七七磕了三个响头。
七七并没有阻止他们的动作,因为她知道这是一种报恩的方式,如果这次不磕头他们欠下的债就会以其他方式应验。
钱是钱,恩是恩,这样能消解他们所受的恩情。
“神医!小师父的医术简直可以称之为神医了,难怪高老要拜小师父为师,这水平放在整个医学界都是无人能及的。”
时延东失去希望的心一下子恢复过来,尽管不知道小师父用了什么样的医术,他坚信自己一定能好起来,至少会比之前活得久一点。
“嘻嘻……说得人家都不好意思了呢。”
在小奶包的意识里可没有谦虚二字,就算有时候嘴上客套客套,那也不影响她内里骄傲。
“谦虚,小徒儿太高调了,咱得谦虚。”
张元士看不下去了,这个小爱徒哪儿都好,就是脸皮吧跟他一样厚实。
有时候他甚至觉得小徒儿在这方面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长江后浪推前浪,自己还是差点的。
“不是师父你教育七七做人不能太低调,不然谁知道咱们有这么大的本事。”
七七睁着狡黠的眼神一脸无辜地看着张元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