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云殊身披黑衣斗篷,在一名男子领路下进入了天牢当中。
天牢虽是焰云国关押重犯之地。
可以云殊身为三皇子的手段,要买通一些人,进入天牢见凌天一面还不是什么难事。
即便事后被人发现,也断不会被追责。
天牢之人在领着云殊见到凌天后,很自觉的离开了。
凌天隔着牢房大门,透过铁窗,见到了云殊。
继而,他不禁是满意的笑了笑,“殿下,您终于来了,先坐!”
相较于凌天的神色平静。
此刻的云殊,脸上要多着急就有多着急。
“天凌公子,您这葫芦里究竟是卖的什么药?”
云殊顾不得坐下,立马神色担忧的对凌天询问道。
为了保住凌天的性命,他可是牺牲不少。
青盟,为此损伤惨重。
今后在焰云圣院怕是保不住四大学员盟的地位了。
但这,还不是最主要的。
因为他的出手相帮,与云殊大动干戈。
他在国君心中的形象也大受影响。
即便因为他告发之举,国君没有责怪他什么。
可他知道,他现在离储君之位已经越来越远了。
如果这一次,凌天性命能够保住。
他做出的一切牺牲,还有一点意义。
可若保不住,那他可就彻底完了。
在这种情况下,他哪里能够平静的下来?
“殿下别急,今日我没死在天一阁中,我便有生的希望!殿下就有登临焰云国国君之位的希望!”
凌天面色从容,含笑说着。
云殊望着凌天,眼眸满是不解。
见状,凌天也不卖什么关子,直接对云殊问道,“如今,我身在天牢,插翅难逃!想要活着离开此地,唯有陛下赦免!而让陛下赦免的关键,其一是殿下,其二是二皇子!你们二位同时为我求情,我必能不死!”
云殊、云现二人争储已久。
这些年来,二人在皇城也都培植了各自的势力。
满朝文武,有一半以上都是他们的人。
故而,云殊、云现为凌天求情。
等同于焰云国半数以上的文武大臣为凌天求情。
在这种情况下,凌天未必不会被赦免。
“二皇兄?”
云殊微微一愣,神色诧异的盯着凌天。
他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天凌公子,你当众诛杀我那不成器的四弟,即便是我为你求情,也起不到任何作用!至于我那二皇兄,他巴不得你死,只会煽风点火,请求父皇早日将你诛杀,岂会为你求情?”
云殊万分不解,反问凌天道。
“殿下也知四皇子为人,如此便给了我诛杀四皇子的理由!至于二皇子那边,就有劳殿下在明日上朝前,去找一趟二皇子,说服二皇子为我求情了。”
凌天不慌不忙,徐徐说道。
“我如何能说服我那二皇兄?”
云殊目光微凝,死死盯着凌天。
虽然,凌天此言听起来像是天方夜谭。
可他见凌天如此笃定,猜想凌天定是有什么计划。
“软硬皆施!”
凌天徐徐回答道,“殿下可向二皇子承诺,明日他若愿在朝堂之上替我求情,殿下从此便离开皇城,自愿与我一道被发配至北境苦寒之地,此生不入皇城!此为软!”
为争皇储,云殊这些年来做了不少努力。
然而其根基,在皇城!
一旦他长时间离开皇城,他在皇城内的势力势必会被云现瓦解。
如此一来,他对云现便再没有任何威胁。
听凌天这般说,云殊不禁深思起来。
一番思虑过后,他却是摇了摇头,“天凌公子,我之根基在皇城!若我离开皇城,皇城根基必为二皇兄瓦解,如此怕是再无争储之力!更何况,以我二皇兄的性格,决计不会容我苟活!待他将我留在皇城内的势力彻底瓦解后,定会派人前往北境取我性命!到那时,我将毫无自保之力!”
若有旁人在此,听到凌天这一番话。
定会觉得凌天这是为了自己性命,把云殊往死里坑。
此时,云殊若不帮凌天,死的只会是凌天。
他在这场皇储之争中虽会越发弱势,但还不至于一无所有。
至少,还能苟延残喘一段时日。
可若为救凌天,抛弃一切。
这只会加速他的灭亡。
云殊相信凌天,却不理解凌天此谋何意!
“殿下在皇城失去根基,就不能在北境重建自己的根基吗?据我所知,焰云国北境驻扎着四十万大军,抵御敌国!若殿下能收拢这四十万大军,还怕二皇子暗杀你吗?到时,你手中的势力只会比现在更强!”
凌天笑着反问云殊。
此言,却也将云殊一语惊醒。
“收拢北境四十万大军?”
云殊眼眸刹那闪烁出一道精芒。
焰云国之军,共计百万。
其中四十万,置于北境。
这跟焰云国地势相关。
焰云国东南两面环海,没有敌寇压力。
西接东闾皇朝,北靠天狼国!
由于焰云国臣服于东闾皇朝的关系,故而焰云国之东边境压力不大。
但天狼国,却是焰云国宿敌。
数百年来,两国纷争不断。
焰云国不得不派重兵镇守北境。
北境四十万大军,无疑是一股庞大的力量。
然而这四十万大军,忠于皇室,忠于国君。
在此之前,云现、云殊皆对这四十万没有任何想法。
一方面,是因为这四十万大军遥在北境难以控制。
另一方面,尝试控制这四十万大军,也会有忤逆之嫌,定会触怒国君。
但这不意味着,云殊没有半点可能控制这四十万大军。
“天凌公子,单凭如此,我那二皇兄怕是不会答应为你求情,放你一条生路的!我这位二皇兄,向来心狠手辣,面对潜在之敌只会赶尽杀绝!岂会轻易放你我离开皇城?与之而言,杀了你,再慢慢对付我,才能更稳妥的将储君之位揽入囊中!”
云殊思前想后,仍是摇了摇头,表明了自己的看向,并不认为凌天之计可行。
“没错!”
凌天嘴角浅笑,微微颔首。
他完全认同云殊之言。
话落,他便再度笑道,“所以,我让殿下软硬皆施!”
“何为硬?”
云殊目光再度变得诧异起来,望向凌天,一副不求甚解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