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老汉甩了一下他自制的小鞭,笑道,“我闺女开窍了,以后是办大事的人,比爹强,以后爹就听我闺女的。”
姜榆坐在骡车上笑的无所顾忌,路人看了都忍不住打量几眼。
“娘,你小声点,人家都看你呢!“大年拉了姜榆提醒道。
“看就看呗,你娘都这个岁数了,难道还害羞不成。”
......
坐在屋里的郭氏听到赶车的声音,赶紧出来把大门给打开了,看到几人都回来,单单少了汪氏她也没问。
大年帮着姜老汉去喂骡子去了,姜榆在屋里给郭氏一块生火,把包子热了一下,姜榆把在汪家食铺的情况都给她讲了一遍。
郭氏拉着姜榆的手问道,“真的,大年真的打汪家的那个小子了?”
“可不,我看着牙都打掉了呢!”
“咱家大年懂事了呀,知道护着你了,阿榆,你帮娘烧火,我去给大年炒几个鸡蛋,他最爱吃我炒的鸡蛋了 。”
“娘,您至于的吗?大年都多大了。”
“至于......咋不至于,这小子从小就是个闷葫芦,啥事都躲的远远的,这次能替你出头,就是有长进。”
姜榆不再阻止,任由她去炒鸡蛋。
这迟来的午饭,几人都吃的很满足,特别是大年,他都不记得上一次他外婆给他夹菜是啥时候了.......
饭后,几人又都去了姜榆山脚下的院子,不知是那个好心的,把一盆衣服放到了她家门口,大年看了看,里面正是汪氏和他的衣服,便拿回去晾晒了起来。
检查了一遍姜苗后,姜榆主动说起了她明天要去县城办的事。
这个决定是她昏倒醒来时冒出来的,她对老两口和大年道,“爹、娘、大年,我明天去县城是要买几个下人。”
“下人?阿榆,你是说你要买仆人?”姜老汉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整个牛头村就数里正家的日子好过,他家的地多,在镇子还有一大间商铺,每年的租子也不少收,但他家最多就是农忙时请个长工,“阿榆,咱现在有骡子有车,农忙时就请你两个堂哥家给搭把手,你给些工钱就行,买仆人真的用不着。”姜老汉劝道。
“是啊!阿榆,这次咱就听你爹的,不用买下人。”
大年这只有点头的份,他觉得她娘疯了!
“爹,您听我给你分析,首先呢,我买下人并不是为了自己享受,你们想啊,过几天铺子里就会上新吃食,到时候肯定忙不过来,出了汪家这样的事,我已经不敢再想信任何人了;再有,我想着把原来李家老宅那的老房子推了,重新建院子,这也是我答应王氏的事,今年就给办了吧!到时候只会更忙,咱家人手根本就不够用,爹,我总不能老麻烦您吧。”
“可是,阿榆,你的银子还能够用吗?”郭氏问道。
姜榆分析的对,可这买人,盖房哪样不是要花大价钱的。
“娘,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大年现在满脑子都是盖房子的事,哪还管买不买下人,他就知道,自己媳妇这件事没完,她娘这是要把他分出去!“娘,高堂在不分家,我不同意,你盖好房子我也不会分家的。”大年说的很坚定。
姜榆看着他,柔声道,“大年,娘刚才不是说过了吗,我要去县城买几个下人,等到时候咱家肯定就住不下了,还有,你觉得我以后还能跟汪氏住一块吗,即使住一块我俩也不会舒服,她会以为我处处提防她,我呢,我还想多活两年,跟她在一块我会折寿的。”她实话实说。
大年听自己娘这么说,有些颓然,知道这家是非分不可了........
姜老汉道,“行,屋子你愿意盖就盖吧,买人这件事你也自己决定,刚好打井的工匠明天就来,咱让他给推荐一下,看哪个村的盖房师傅盖的好。”
“行,那到时候又要麻烦爹跟我跑一趟了。”
郭氏道,“这又说的啥傻话,啥麻烦不麻烦的,他是你爹,你不麻烦他麻烦谁去。”
其实姜榆不止是想给大年建房子,她还想再卖一处宅基地,给老两口也建一处大院子,自己现在住的这宅子,宅基地就是姜老汉年轻的时候置办的,虽说给她建屋子的时候还没有姜梧,但她觉得就是有,这老两口也会把房子给她的,所以自己现在有责任给老两口也盖一处宅子。
不过现在提他们肯定不同意,这事恐怕要再等等才能落实。
晚饭老两口回自己家去吃了,姜榆也就简单的做了点,她和大年都对付了一口,大年一直都是蔫蔫的,提不起精神了,姜榆知道大年这还是因为盖房分家的事,不过这件事板上锭钉,谁也阻止不了,所以这件事就只能这个少年自己消化!
早早的洗漱后她就回了自己房间,今天够惊险,她差点就一命呜呼了,或者更倒霉一点,来个中风,脑淤血之类的,那她就是穿越史上最悲催的一人,绝对没有之一!!
身体要紧,没有一副好身板,挣再多的银子也是白搭,到头来她就不是养老了,而是养病。
想到这,她就没敢写画本子写的太晚,早早的上床去休息了。
在村里住的好处就是一大早根本就不用人叫,这家的公鸡叫两声,哪家的狗咬两声,姜榆打着哈欠起来的时候大年已经去后院看了一遍姜苗。
早饭很简单,昨晚剩的粥,又煮了三个鸡蛋,大年两个她一个,饭桌上就她和大年两人,她嘱咐道,“今天我不一定能赶回来,家里你要多上心,昨个你外公也说了,今天打井的工匠要来,你帮着招待一下,咱后院都是姜苗,现在打井不方便,今天工匠们来了你就先带着他们去林地,先打那口大的,这样时间刚好错开,等林地那边打个差不多,咱姜苗也能移栽了。”
“我知道了,您放心去吧。”大年应道。
姜榆又重新走上了这条去县城的道路,这条她这几个月来已经无比熟悉的道路,熟到就连在这条道上拉客的车把式,见了她都会寒暄几句。